祝森南心里是崩溃的,这可真是亲媳妇儿……
你卸他俩胳膊就行了,你卸我的干嘛?
三人都疼得龇牙咧嘴的。
脸上还有打架打出来的伤。
段湫对蒋境道:“只是脱臼了,可以接回去的。”
这话,相当于是安慰了。
但,是真的疼啊,蒋境有些恼:“我住你们酒店,他无故来找我打架,你不拦着他,你卸我们胳膊做什么?嘶,真他妈疼!”
段湫抿了抿唇,“对不起……”
祝森南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段湫一眼,而后脸色阴沉地对蒋境道:“再他妈给她发那些短信,老子他妈下次直接拿刀捅了你。”
“阿南……”原来真的是看到了蒋境给她发的无聊短信……
祝森南根本不搭理她,走了。
段湫没追祝森南去,而是留下来帮蒋境和他的助理把胳膊接回去。
等她追出来,祝森南已经走了。他胳膊不能开车,酒店里的员工告诉她,是大堂经理汪明开车带他去医院了。
段湫连忙赶去医院,她车开得快,去了刚好赶上祝森南在急诊室接胳膊,听到那一声痛喊。
她抿了抿唇,站在诊室外面没敢进去。
只听为他接胳膊那医生一脸笑意地问他:“小南啊,又跟媳妇闹矛盾了?”
祝森南一脸无奈加尴尬,“齐叔,您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跟我爸妈说。”太丢人了。
医生笑了,“你小子,活该,终于找了个能治住你的女人,”
“……”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胳膊接好,医生说他那个胳膊脱臼两次了,可能现在随便动一下会疼,怕留下后遗症让他缠个绷带挂脖子上不要乱动,养几天再取下来。
让护士帮他把绷带缠好了。
他站起来转过身,就看到了诊室外面的段湫,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段湫听到医生的话,心里更愧疚了:早知道换另外一只胳膊了……
他越过她往外走,汪明跟着他后面,想要扶他他没让,“没事。”
段湫跟在他们后面。
她知道他生气,不止胳膊的事,还有她手机里的短信。
出来医院以后,段湫让汪明把祝森南的车开走,她带祝森南回家。
他倒也没拒绝,跟着她上了车。
两人上了车之后,段湫也没急着发动车子,拿出手机来当着祝森南的面把那条短信给删了,“你——”
祝森南打断她,“他给你发了几次这种短信?”
段湫抿了抿唇,“没几次——”
“几次?”
“偶尔发一下,我记不清几次了……”
那就是说,有好几次了。
祝森南舔了舔后槽牙,“这样,你都不告诉我,是吗?”
“我——”
“刚才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又巴巴地跟他道歉,给他接胳膊了?段湫,你爱的不是我吗?我看你好像更在乎他。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嗯?”
他心里真是火到不能再火了。
谁家媳妇把自己老公的胳膊三番两次弄脱臼?他都快委屈死了。
哭都没地儿哭的感觉。
段湫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道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再说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可以任性,不能让全世界都陪你任性。”
这意思就是他不懂顾全大局,只顾自己耍脾气咯?
祝森南冷冷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摸车门开关——
段湫眼疾手快把车门给锁了。
“你!——”他气结。
他现在不想跟她待一块儿。
段湫道:“爷爷还在家等我们。”
意思是,要给她面子,在爷爷面前“恩爱”。
祝森南气笑了,用下巴点了下自己右胳膊,“我他妈就算想配合你,我这胳膊怎么解释?”
段湫摸了摸额头,弱弱地探问:“要不你就说你不小心摔到了。”
祝森南冷冷看着她,“你爷爷又不傻。”
“那就说你跟我闹矛盾吵架,我不小心拉了你一下,拉脱臼了。”段湫道。
祝森南没作声。
段湫当他默认,她默默发动了车子。
回到金锦苑,爷爷在家等着他们,一见面就惊了,问了怎么回事,他们就按照说好的词说了,爷爷听了教训段湫道:“你怎么能这么伤他?不知轻重。”
段爷爷在客厅训了孙女足足半个小时,直到段湫一再保证再也不会了说要去做晚餐等吃完晚餐再训她不迟,段爷爷才停了唠叨。
段湫去了厨房,段爷爷往楼上去找回房休息的祝森南。
楼上有个小厅,祝森南就在小厅看电视。
“爷爷。”祝森南见爷爷上来,站起身来恭敬地叫他。
对段爷爷,因为曾经听段湫说过他的背景,他对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敬畏。
没想到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居然曾经是黑手党的成员,真看不太出来。
“你受了伤,坐吧。”
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段爷爷看了看他胳膊,“怎么样,还疼吗?”
祝森南摇摇头,“不疼了,只是脱臼,没断。”
段爷爷听他的话语里,怨气还不少,笑了笑,“阿南,还记得你们结婚的时候,爷爷嘱咐过你什么吗?”
祝森南那天喝了不少,倒想不起来爷爷跟自己说过什么了。
段爷爷提醒他,“爷爷跟你说过,你跟小湫以后过日子啊有了矛盾,吵架归吵架,千万别跟她动手。”
祝森南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他当时心里以为爷爷是怕他婚后对段湫家暴,他当时还跟爷爷保证,不会的,他不会打女人的……
后来他们去法国度假,爷爷也说过让他们不要动手的话。
现在想来,爷爷是怕他受伤而已……
真是——
“小湫性格稳重,身手也不差,这也是我放心让她远嫁的原因,到哪里她都吃不了亏,就是——”段爷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孩子,委屈你了,小湫下手不知轻重,爷爷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别怪她。”
伤都伤了,他还能怎么地?
他也没受什么重伤,也不计较了,“没事,爷爷,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段爷爷乐道。
……
晚上段湫洗完澡出来卧室,看到祝森南在解胳膊上的绷带,“还疼吗?”
祝森南不理她。
她发觉,他真是个小孩,生起气来就两样:要不不理她,要不就离家出走。
但她乐意哄他。
把自己头发擦得半干,丢了毛巾,又把身上裹着的浴巾给扯下来了。
祝森南余光瞥到她的动作,眼皮子都没抬,“你想干什么?”
其实,这话,是有点明知故问了。
段湫走过来,帮他解缠在他脖子和手臂上的绷带,“没有,不小心掉下去了。”她说浴巾。
“……”
她捧着他手臂,眼里的心疼一半是真一半是故意装出来讨他欢心的,“疼吗?老公。”
她鲜少喊他老公,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会娇软地喊他“老公”。
这说起来也是一份小心机,现在软软地喊这么一声,不可抑制地叫人想起“那种时候”。
画面一侵入脑,身体便有了反应。
祝森南是恼的。
这女人,似乎“众望所归”地降服了他,越来越对他有办法。
可是,男人,一旦有了想法,再加上她“不小心掉下去了”的浴巾,他很难平息身体的火,反而在她炙热大胆的眼神和动作里……越烧越旺。
绷带被她解开丢在地上之后,他的衣服又成了她的新目标,用嘴一颗一颗地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胸口的肌肤有时候会触碰到她柔软的唇,他的感觉越发强烈。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反客为主,将她推倒在床铺上……
这一次,时间格外长,段湫从来没在这件事上求饶的人,最后忍不住求了他。
他问她:“你爱我吗?”
“爱,爱,爱死了。”
“爱我多久?”
“很久,很久,我快不行了,求你……”
“多久?”
“一辈子,一辈子。”
最后那一刻,他说了一句:“不准爱别人,只准守着我。”
段湫累得再撑不住,闭上眼睡去之前,心里想的是:原来还在吃醋,真是幼稚到爆。
也可爱到爆。
……
段湫以他需要休养为由,让祝森南就留在家里不去酒店,顺便也陪爷爷到处走走看看。
她是想等蒋境这个麻烦走了,阿南再回酒店,一来省得阿南再闹,二来她好安抚蒋境。
祝森南倒也没拆穿她,答应了。
他相信她应付得来,也相信她不会对蒋境那个渣滓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