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知露自知体内内力浑厚,功夫也不差,可她就是打不过兰辙。
又气又恼,可又无可奈何。
兰辙看着无精打采的凝知露,微微挑眉。
莫不是戏弄过火了?
“以后可还说要圆房的话?”兰辙勾唇问道。
“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日后你要圆房便圆房,我不挣扎了。”
兰辙被凝知露的态度惊了一跳,可是打不得骂不得,那就只能哄着了。
可是该怎么哄呢?
“小东西,气性还挺大。”
兰辙邪魅一笑,将头凑了过去,凝知露急着退让,撞在了兰辙拦在后面的大手上。
“不闹你,乖一点。”
兰辙靠近她便有些不稳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浴池中两人贴在一起的景象。
兰辙轻轻落下一吻,将她打横抱起,去了浴池边准备好的衣裳那里,给她穿衣。
……
红古城和古城之间有个深山老林子,在林子的最深处有个不大不小的宅子。
此时天色渐暗,宅子里没有点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在背光处。
听着身后属下的回禀,没有任何动静。
那属下不自觉偷偷抬头看向上座的人。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那人脖间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
“处理了。”上座的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暗处走出一个手持利剑的男子。
这人面上带着黑色的面纱,身上确实穿的玄色无花的素衣,衣着外配着暗色的轻纱。
“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收尾了?”
那面上带着黑色面纱的男子开了口,手中的利剑已经处理干净被放回了剑鞘之中。
而他手中正拿着一个瓷瓶,瓷瓶被他倾斜,流出一股带着芳香的液体。
液体碰到尸身和尸身上的伤口,尸身便化作腐朽,最后只剩下一副枯骨。
“这是第几个了?”
“第十个,咱们已经损失了十来波人了,照这样下去,逍遥王府查到我们身上是迟早的事。”
“那就引开他们的目光,兰戚的动作做了很久的铺垫了,该准备下一步了,连将军那边怕是早已安耐不住了。”
那带着斗篷看不清脸的男子柔声说道,显然声音也是故意做过改变的。
“主?”
“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泊孺?”
那人一惊,跪在了上座人的身后。
那人从不轻易叫他的名字,只给他下达任务,等到他叫他名字的时候,多半有了些怒意。
“泊孺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那带着黑色面纱的人单膝跪地回话。
良久,也不见那人回答,等泊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人再次开了口,“庆伯侯的事情怎么跟我们扯上关系的?”
“大概……是因为都是解莲宫外部的人。”
“他们还有多少人能为我们所用?”
泊孺顿了顿,额间渗着汗珠。
“大概还有最后一拨人。”
那人坐在那儿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好好利用吧。”
“是。”泊孺回应后,“那属下……”
“下去吧。”
“是。”泊孺应声,离开了屋中。
他感受到身后的灯光,却没敢回头张望,而是更快的离开了那里。
……
离开了那宅子的泊孺,径直去了戚王府。
“先生说您大计将成,让您好些运筹,只等联系上卿克国的连笪将军,就能实行。”
“先生真的这么说?”兰戚十分欣喜的看着泊孺说道。
这个泊孺是他和那不知名的先生的中间人,有什么话都是通过他来传递。
他也是那先生最忠实的狗,所以兰戚不怕泊孺会从中作梗。
泊孺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了头。
“先生还说,为了让您的安全,赫连将军那边豢养的私兵恐怕不能要了,让您专心凝家这边的。”
泊孺说着,给了兰戚一个瓷瓶,瓶子里装着药。
“这是什么?”
“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性毒药,银针试不出来,肉身也试不出来。”
“这是何意?”
“戚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泊孺阴了阴眉眼,将蒙在面上的面纱往上拉了些。
“这……”兰戚有着犹豫,毕竟那人是……
“戚王难道想看着成就别人?预谋了这么久的位置就这样拱手让人?”
泊孺阴沉着面色,一步一步引诱着兰戚。
“你什么意思?”
兰戚气愤的看着泊孺。
他这是在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希望吗?
“难道不是吗?你是聪明人,难道还看不明白他的意思?若他真有心传位于你,有何必对你忽冷忽热的?”
泊孺勾唇嘲讽一笑。
“可是,可是我犯了错的时候,他对我都是小惩小罚,多为嘴上说说……”
“正因如此,您才会走上现在的风火浪尖,再无希望不是吗?”
泊孺气愤的打断他的话。
这么蠢的人,也想争王位?真是可笑至极。
泊孺收了收气焰,深呼一口气。
“先生的意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戚王你打算如何……”
泊孺往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兰戚手中的药。
“你打算如何,那都是你自己的意思了,这药是先生为你准备了,你放心来路绝对安全。”
泊孺说完,便已经消失在了戚王府。
而兰戚还看着手中的药发呆。
兰戚笑了笑,笑的十分悲凉,所以,他不过是父亲放在前面,给他的兄弟们的踏脚石是吗?
他捏着瓷瓶的手慢慢的收紧。
“来人。”
兰戚换了一声,他的贴身侍卫从外面进来。
“王爷。”
“去查一查这药的毒性。”
“是。”
……
凝知露和兰辙从裕华阁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凝知露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的瞪了兰辙一眼。
兰辙勾唇笑了笑,挽着她往君庭司去。
“走吧,小应莲大概也已经回来了。”
“嗯。”
凝知露点了点头,漫步去了君庭司。
等他们到达君庭司的时候,整个君庭司都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两个小奶娃被一众人逗的呵呵直笑。
凝知露走到鹭尔尔的身边,倒是好奇鹭尔尔竟然没有抱小应莲。
“王爷,王妃。”
众人参拜后起身,继续逗着两个小奶娃。
“你倒是没有抱小应莲。”凝知露打趣着说道。
“相比小应莲,她不是更可怜,经过这一次被莲影姑娘送到我身边的时候,这孩子就黏上我了。”
“好在这孩子也不挑剔,奶.水有多少喝多少,小应莲那边也幸好有奶娘喂着。”
鹭尔尔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带笑的。
忽然,她将孩子递给了奶娘,向凝知露跪了下来。
“王妃为小应莲所做的一切,尔尔感激不尽,尔尔此生定当当牛做马,定不负王爷与王妃的恩情。”
凝知露倒是没有阻拦鹭尔尔的行为,毕竟这件事她的内心负担也挺重,这样或许她会好受些。
兰辙看了云鹳一眼,云鹳抱着小应莲跪在了凝知露的身前,深深一跪拜后才将鹭尔尔单手扶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辙牵着凝知露的手,面露好奇。
“只是估算着日子,猜的。”凝知露叹息一声,“那些人打从知道云鹳的身份之后,就想利用锁莲宫的法子,东施效颦,而生下来确实有赤莲印的小应莲就一定会在关键时机被带走。”
凝知露说着,坐到了兰辙的身边。
“本来,我以为他们的动作没那么快,谁知道这边刚准备好,人都被带走了,只不过该庆幸的是,他们没见过小应莲,而云鹳的定力也不错,没有让事情穿帮。”
“孩子是属下自己的,属下只是想到若是真的是小应莲被带走,那尔尔和我肯定……”
会承受不住吧。
云鹳说着看了眼怀中的小应莲,此时小应莲玩累了,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刘婆婆眼尖的瞧见了,上前带着奶娘将两个孩子带走了。
这一次,君庭司是前院后院,到处都有人轮流值守。
王妃所说的东施效颦意味着什么他们想不透彻,但刚才看王爷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那小应莲身上的赤莲蛊……”
兰辙看向凝知露,他担心小应莲真的会走上她的路。
“放心吧,我把过脉了,没问题,而且赤莲蛊也是真正的赤莲蛊,出自东都帝城。”
凝知露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鹭尔尔,有些话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只是希望到时候说的时候不会晚。
“她们都睡了,君庭司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也回去吃点东西了去睡吧?”
凝知露拽着兰辙的手晃了晃,十足的撒娇味道。
兰辙很喜欢这样的凝知露,感觉自己被她所需要。
他起身,牵起她的手,便出去了,往回主院的路上去了。
鹭尔尔和云鹳等人看着来去匆匆的的两个柱子,耸耸肩,便各自回房不在提及此事。
“你有什么话没说?”
兰辙自当是知道凝知露有所隐瞒的,但是出于好奇他才问出了口,但是说不说还是取决于她。
“是鹭尔尔。”凝知露惆怅的说道,“鹭尔尔的身世让我很迷惑。”
“怎么说?”
“你可还记得赤莲蛊的药性?”凝知露看着兰辙问道。
兰辙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当时担心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关心赤莲蛊的事情,只要确定她不会受赤莲蛊影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