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如今贵为逍遥王妃,请她来凝家已经掉身份了,若是有事,她不回门来,她是应该去逍遥王府请安的。
“不知凝老夫人今日叫我来有何事?”
凝知露眼中带笑的看着凝老夫人。
“……”
凝老夫人看着她跟没事人一样,深呼吸了几下,便又跟没事人一样,言笑晏晏的看着凝知露。
凝知露在心中暗暗感叹这凝老夫人的脸皮,可不是一边的厚,变脸的速度也是惊人。
“你父亲去卿克国处理事情,已经小有成就,不过叔父那边……”
“嗯?叔父?他怎么了吗?”凝知露明知故问的问道。
凝知露自然是仗着凝老夫人不知道她知道凝储的事情,所以才能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被你父亲安排去了缙云国处理凝家事物,但是出了些事,你如今 ……”
凝老夫人话未完,便被凝知露打断。
“不会吧,小叔竟然被父亲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凝老夫人你怎么不拦着点?”凝知露奇怪的问道。
一张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
凝老夫人闻言蹙眉眉头,打量着她,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你为何要叫我凝老夫人而不是祖母?”凝老夫人撇开刚才的话题不说,反问道。
“这话您不应该问问自己……”凝知露勾唇笑了起来,何其狂放,“您配吗?”
“你什么意思?”凝老夫人忍着气愤,责问道。
“您何时曾让我,或是允许我唤您一声祖母过吗?”凝知露嘲讽一笑,“您有事需要我的时候,您便是我的祖母,其他时候,我连一个洒扫的侍女都不如,您不记得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如此小家子气,这等子事,倒是让你挂心了。”
凝老夫人似要吃了她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道。
“挂心倒没那么眼中,只不过,我只希望凝老夫人记住,我凝知露只还有恩之情,只施有情之恩,凝家的死活,何时跟我扯得上半点关系?”
凝知露想了想,顿了半晌,凝老夫人刚要开口,凝知露又道:“难道只是因为凝家生我一场?”
“哼,别说凝家生你一场,若非凝家你早饿死在外面了。”凝老夫人也不谈脸面,气愤的一拍桌子凶道。
候在一旁的侍女,连同外面的侍女也跟着吓了一跳。
自从这凝大小姐嫁出去后,凝老夫人可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
“哦?凝老夫人这是打算用生我一场来绑架我?”凝知露的嘲讽越发的明显,“且不说这恩情我还了没还,就说说养我这件事,凝家当真养了我吗?”
凝知露挺直了腰身,直视着凝老夫人,骇人的气场萦绕在凝知露的周身。
“原本我还不打算找凝家算账,但是凝家若是这般不要脸面,不要皮的,我又何须给凝家留情面,您说是吧,凝老夫人?”
凝知露的话不轻不重,却听在凝老夫人的耳中犹如千斤重。
“你什么意思?”
凝老夫人心中慌乱不堪。
“凝老夫人可还记得,我母亲嫁入凝家时带了多少嫁妆?母亲死后,这份嫁妆便会转留到身为女儿的我手里,可是我三岁那年丧母之后,凝家便将我送到了最贫瘠的庄子里教养。”
“凝家不但没有给我母亲的嫁妆,也没给养育我的银钱……”
“凝家没给钱,你又是如何长这么大的?你……”
“自然是庄子上的收成,以及绿茵和依娘干货刺绣赚来的银钱,养活的我!”凝知露眼中露出了几分气愤,“该不用我说,这庄子是谁的吧?”
“怎么会?这不可能!”凝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凝知露喃喃道。
“如何不可能,方氏是何等心性我可不信凝老夫人不知道,她巴不得我死了,凝知希变就是真正的嫡女,又怎么会给我银钱?”
“凝家说顶了天,也只有生我的这份恩情,哦,对了,还有没直接弄死我的这份恩。”
凝知露勾着嘴角,话里话外都是对凝家的嘲讽。
“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凝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气愤的盯着凝知露,恨不得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破绽,将她的话反驳回去。
“脊梁骨?呵,我母亲与父亲已经和离了,提出和离的还是父亲,由官家给了契书定下来的事,而贝兰国自古便是和离的,女儿便是跟母亲的,怎么还要我提醒您一声?我和父亲的关系已经断了吗?”
“可他总归是你的父亲!”
“那又如何?我一没伤他,二没害他,反倒是他一直想害我,还害怕被人戳脊梁骨的难道不应该是他?”
凝知露不解的问道,“谋害妻女,呵,这个罪名,恐怕不小吧?着要是传出去,整个凝家都要背上这个骂名。”
凝老夫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反驳她的力气。
“不,你父亲没有……”
“没有害我娘亲吗?”凝知露看透了凝老夫人的心思,“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妾室对正妻动手,难道就可以了吗?”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凝老夫人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怎么,凝家还没看出我的实力?”
凝知露不解的看着凝老夫人。
看到她的面色不断的变化,最后变得苍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处,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头疼。
这都叫什么事啊?这都叫什么是啊!
她的储儿该怎么办啊?孤身一人在缙云国已经半年了,一来消息便是出事了的消息。
凝知露见她面色不好,便不打算多留,毕竟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缙云国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但是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小叔如何抉择,另外,不要抱希望我会好好的帮他,毕竟他于我的恩情如何,您心里,我觉得也是有数的。”
凝知露说完,便离开了凝老夫人的院子。
凝老夫人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声叹息声。
人都说越老越糊涂,为何偏偏她却越老越看的明白?
当年到底是凝家亏欠了她娘,也亏欠了她。
凝知露和凝老夫人说完之后,便去了前厅找兰辙。
兰辙和凝储的两个儿子在前厅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主要是兰辙不大爱搭理他们两,谁让他们两说的话没什么内容,他是半分都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另外,他满心都牵着他的露儿,更加没有心思说话。
“阿辙。”
一道甜甜的声音入了他的耳,他欣喜的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累了?”
他上前迎上去,瞧着她面上的疲惫,满是心疼。
“嗯,我们回去吧。”
凝知露说完,便被兰辙抱了起来,凝知露便顺势靠在他的怀中,直接闭了眼睛开始养神。
凝知晟和凝知笏不知所措的行礼恭送这二人,而他们就好像没听到似的,离开了凝家。
马车上,兰辙吩咐慢些行驶,好让凝知露睡得安生些。
一段路硬生生的被拖到了晚膳的时候才到。
“露儿,醒醒,吃些东西了再睡。”
兰辙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明知道她醒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搂着,不敢有大动作。
凝知露靠在兰辙的怀中伸了个懒腰。
还好兰辙反应快,又或是习惯了她突然的动作,稳稳地抱着她,随便她怎么折腾,就是没给她弄掉。
伸完懒腰,仍然缩在兰辙的怀中,弱弱的出声“吃肉包子。”
“好,吃肉包子。”
兰辙笑着将她带到了桌前,膳食的香味顿时就入了两人的鼻息。
候在一旁的云伯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务必的欣慰。
他还是头一次见王爷这么宠溺一个人,这人还是自家王妃,这就更难得。
刘伯手一挥,让人都退了出去,不打扰这小两口用膳。
“刘伯,王爷回来没?”云鹤过来问道。
“回来了,在和王妃用膳,有事?”
刘伯蹙眉看着他,生怕他进去打扰他们二人。
“没事,就是云鹭担心让我过来看看。”
“嗯,他们在用膳,你别进去打扰他们,听到没有。”
云伯睨了他一眼,这小子眼看也是要当爹的人了,有些事他还是看不透怎么回事?
“是,云鹤知道了。”云鹤恭敬的对云伯说道。
屋里,两个人原本吃饭吃得好好的,吃着吃着就没了正行。
凝知露叼着肉包子坐在兰辙的怀中,拉了拉兰辙的衣襟。
兰辙低下头看向她,看着她嘴里叼着的肉包子,便会意低头去咬了一口。
凝知露痴痴地看着他斯斯文文吃东西的模样,有些愣了神。
“傻丫头。”
兰辙将她口中的肉包拿走,只剩下她口中的一小坨。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上去。
亲了良久,直到两人眼中都晕染着一层欲色,才缓缓松开。
“吃饱了没有。”
兰辙勾唇看着她诱人的小模样,半张着的小嘴,被他亲得通红。
凝知露讷讷的摇头,回过神来转过头不看他。
“哼,能看,能碰,能亲,能抱,什么都能,就是不能吃。”
凝知露说着努了小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说完,便坐好了身子,就着兰辙吃过的快洗狠狠的吃了几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