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也不重,那边死伤大半,全靠云鹳一个人撑过来了,云鹳说应该是杀光了来的所有人。”云鹤如实回禀,“现在云鹳被灵珑安置在我们住处,北大人过去看过了。”
兰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凝知露,还没张嘴说什么,凝知露便抓了他的衣袖。
“一起去。”凝知露坚定的说道,一方面是打昨晚开始,她便不敢自己待了。
凝家的时候,那群人还不敢真的要了她的性命,但昨晚那些人,摆明的是来杀人的。
不说是冲着她来的,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她也得死。
所以说什么,都得念着兰辄,她不要一个人待着。
“怎么?吓坏了?”
兰辄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看着她红着小脸,撅了嘴,搂着她的腰,朝云鹤他们所住的屋子去了。
屋中,不仅仅只有北攸薄等人,还有灵珑。
“抱歉,我一是疏忽,让你的人受了重伤。”灵珑有些自责的说道。
“你的任务是保护知露,我的人如何,这和你没关系。”兰辄撇开他的关系,转头看向云鹳,“何人所为?”
“是一股江湖势力,看招式有些眼熟,他们没要我们性命,只是多少让我们受了些上,功力在我之下,只是人数占多数。”
云鹳如实说道,看着兰辄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自责,或许是他轻敌了也说不定。
“可有大概方向?”兰辄对于他受伤的事没有多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云鹳心中应该有个大致方向才对。
“麟雀。”云鹳小心翼翼的说道,看招式是麟雀的人没有错。
“麟雀!?”灵珑和北攸薄一同说道,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要说不知道麟雀的人,当属凝知露和弓蕊二人。
金舫从军三年,又是庆伯侯义子,多少听说过。
“麟雀是个暗杀组织,也是个能买到各种情报的地方,只要价格丰厚,不违背他们的原则,满足这个条件,他们都会接。”
兰辄看向凝知露,向她解释道。
“可是,麟雀的原则素来不接暗杀皇族的交易,不管他们来暗杀谁,这里除了和皇族没关系的只有金舫和他夫人了。”
北攸薄如此说道,遂而所有人全看向了灵珑,要说灵珑早已脱离了皇族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
“别看我,我可是正儿巴经的皇族后人,还是嫡系!”灵珑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江湖上,灵家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兰辄开了口道,“但在贝兰国应该没人知道,逍遥王妃是赤莲之主!”
“庆伯侯义子只需要一个罪证即可陷害,不会想到暗杀的,一来容易留下证据,二来一旦事情败露,容易招来庆伯侯的嫉恨。”北攸薄顺着兰辄的意思分析道。
“所以最终,那些人,都是冲着咱王妃来的?”
云鹭走到凝知露的身边,准备挽着凝知露,但被兰辄瞪了一眼,只好谄谄的退到一边和弓蕊站到一起。
凝知露被兰辄揽到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
在兰辄的安慰下,凝知露发白的小脸,才缓和了几分。
“去将赤莲之主是王妃的消息透露出去,我到想看看,有谁敢和本王作对!。”兰辄吩咐一声。
云鹤便领了命出去了,找来鹤一,将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既然王爷光明正大的守护宫主,那属下便暗中保护吧。”灵珑向凝知露行了一礼,道:“属下也会尽快集结到,还愿意跟随您的锁莲宫人,以护您安全。”
“找到后,将名单送一份到逍遥王府的人手里。”
兰辄瞥了灵珑一眼,他总觉得这个灵珑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那里怪。
“自然。”灵珑应道,“不过可能只有主将,虾兵小将的太多,浪费时间去写不是。”
“主将即可。”兰辄清冷的说道。
灵珑看了他一眼,不由得道:“妻奴!”
说着便转身出去了,大抵是去集结原锁莲宫的人去了。
五日后,夜,红古城内,方家后院,怡院。
“什么人?”
方怡大喊一声,惊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但看到黑衣人腰间悬挂的,属于麟雀标识的玉珏之后,便放下心来。
“你们得手了?”
方怡止不住的兴奋,她可怜的希儿因为那个小贱人而死,她也要那小贱人不得好死!
“得手?”那黑衣人冷冽的说道,“麟雀素来有规矩,不懂皇族中人,这其中也是包括嫁入皇族中的,而你却只字不提,那赤莲之主是逍遥王妃!”
说罢,黑衣人一把冲到方怡的面前,捏住方怡的脖颈。
“小动作做的再好,也有露馅的一天,下次在找麟雀,记得收起你的小心思,”黑衣人松开方怡的脖颈继续说道,“记得将佣金送到澜月阁,不然,我就找方氏的人要。”
“不,我现在就给你,现在!”说着,方怡跌跌撞撞的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部交给了黑衣人。
“你们没有得手,能不能少……”
“你还想讨价还价?”黑衣人接过银票,大致数了数,约有数千两,便收入了怀中,“麟雀的行事风格是一口价,这次因为你的谎报,我们死伤了不少人手,按规矩,我是要复仇在你身上的,但你爽快的给了银钱,那边就这样吧。”
说吧,黑衣人便离开了,方怡一时放松下来,跌坐到地上,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黑衣人的离开,是朝红古城外而去的,目标是坐落在城外的澜月阁。
澜月阁在城外不远的地方,那里是一块风水极好的地方,相较起大卫庄来,还要好上很多。
回到澜月阁的黑衣人,直接进了阁楼最上层的地方。
“阁主,”黑衣人向随意的坐在矮脚桌前的青衣公子跪拜道,“这是方怡交出来的佣金。”
“嗯,拿去给账房记账,”那青衣公子抬眸看向他,“若是还有人敢接这种不明确的消息的,就依阁规处理了吧。”
青衣公子起身背对了黑衣人,“云影,你来澜月阁,有多久了?”
“回阁主,有十年了。”黑衣人恭敬的回道,手中仍然捧着那叠银票。
“现在多大了?”青衣公子百无聊赖的问道。
“二十,属下承蒙阁主当年的救命之恩。”云影十分诚恳的说道。
眼中的真诚,那背对着他的人,却看不到。
“嗯,下去吧,记得跟下面交代一声,另外,逍遥王府的消息,日后递交的清晰一些,事无巨细。”
“是,阁主。”云影应下后,便退了下去。
云影刚走,一个白衣公子便落了那青衣公子的身前。
“鹳鹰?”青衣公子看清来人之后,略惊了几分,随后便稳了下来,清冷的看着白衣公子,“你来我这里作甚?”
“自然是来看你的笑话的,喝两口?”说着鹳鹰将手中提着的两壶好酒,摇了摇,“我说这次也不能全怪你下面那些人,侯影,你可想过,若不是你刻意避开那人,你又如何会不知道那赤莲之主就是逍遥王妃。”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侯影猛然转过身看向鹳鹰,眼中的怒意在看到他的脸后,便消散开去。
鹳鹰笑了起来,“我知道咱们王府的女子有些奔放,让你觉得气氛,可你却因为这事差点得罪了逍遥王,你觉得不是你的错?”
“你……”侯影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事实也确实是他所说的那般。
“不过,你也别太在意,那丫头直来直往的,对你不过是一是兴趣,改明儿我将她介绍给我老大,如何?”
鹳鹰勾了勾唇,笑看着侯影一脸郁闷的表情。
“随你便。”
侯影说着,将酒壶拿到跟前,去了壶塞,大口了喝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那幅不近人烟的样子。
鹳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侯影喝过茶的玉杯,将里面没喝完的茶一口气喝完,便到了半杯酒进去。
“你又喝我喝过的杯子!”侯影震惊的看着鹳鹰,眼中带着几分醉意。
“那又如何?”鹳鹰邪魅的笑道。
“你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外面,人人谣传的那般,如玉如仙的红缨公子,还有这般邋遢的样子。”
侯影软趴趴的趴在矮桌上。
“你也不是人人敬畏,不食人间烟火的侯公子。”鹳鹰浅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给你带酒吗?”
“为何啊?”侯影闭着眼睛,毫无防备的问道。
因为你喝了酒,便这般毫无防备,便也不会防备我。
鹳鹰没有将这话讲给侯影听,因为他怕他听后便再也不与他来往,就像鹭一一对他告白之后,他便封闭了和鹭一一有关的所有消息。
就连这次逍遥王府,新迎了王妃过府他都不知情。
鹳鹰没有答话,侯影也没有再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侯影转换姿势时,从矮桌上落在了他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深深睡去。
鹳鹰看了他一眼,轻叹口气,不近人情的侯公子,竟然一喝酒,这成了这般。
他为他拂开碎发,不忍心打扰他,随手将他落在身边的外衣拽了过来,盖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