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契书,三国中,唯独卿克国没有签,原本只是试试看卿克国能不能让小楼生存,结果让我很意外,但因为连笪所以在考虑给不给卿克国机会的时候,我将小楼开建去了东都帝城。”
凝知露的话让卿克疏心中一惊,在东都帝城开建了两楼,却说得如此风轻云淡,换做谁都不会用这种口气吧。
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卿克疏明白凝知露的意思,但也知道她没有故意责怪的意思,而是这件事本就是连笪导致的。
若非是他拿身份说事,那二楼便不会从卿克国离开,他也不会走这一遭。
思及此处,卿克疏眼中却闪过一阵庆幸,若非如此,他也没有这么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她。
兰辙命那个小公公将东西递给了卿克疏,眼中满是对卿克疏的敌意。
好在久经沙场的经验,让他克制的很好。
“你且先替你父王看看,而后去信一封,等你父王同意之后我们在商议签下契书之事。”
“一定要签下契书之后,才能让那二楼在卿克国建立吗?”
卿克疏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是却又不得不问。
“绝无第二种可能。”
凝知露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凉薄和浓浓的疏离。
卿克疏被这眼神下了一跳。
明明在卿克国相见时,她都还没有这般疏离。
想着,卿克疏看了一眼兰辙,是因为他吗?
“还有事吗?我困了。”
凝知露打了个哈欠,往兰辙的怀中挤了挤,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准备入睡。
兰辙见状,便将她抱起身,朝偏殿去了。
御德殿的偏殿有好几间,但卧房只有东西两间,一间兰傲的,一间是兰傲为兰辙准备的。
偏殿中,兰辙和凝知露腻歪在一起。
凝知露靠在兰辙的怀中,有些疲乏。
她猜想兰辙可能有话要说,强撑着一直没有休息。
“唔……”兰辙轻轻出声,“若是,我只是假设……”
“嗯?”
凝知露看着兰辙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刚才面对卿克疏时,一脸淡漠的模样,满带的威严。
现在的小模样,反倒是有种在害怕的感觉。
“我只是假设……”兰辙再次强调道,“若是卿克疏比我先遇到你,你会和他在一起吗?……我是说你会先选择考虑他还是……”
“我不会选择他。”凝知露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会是良配。”
兰辙听得一喜,但也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为何这样说?我看他似乎觉得若是先于我遇见你的话,他就有机会一样。”
兰辙说着,不由得蹙了眉,又觉得是自己没事找事。
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凝知露。
凝知露瞧见他面上的神情,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没有你的心性,对他来说,一切不犯到他的利益就无关紧要,这样的人,你还想他会有多关注自己的妻儿。”
凝知露笑了笑,又道:“若是你的假设成立,我应该也会在后面选择到你,而不是他,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卿克国永远是我最后才会选择去的地方,不然第一楼在卿克国那边,也不会到现在也开建不起来。”
兰辙闻言,想了良久,凝知露也一直看着他没说话。
“你的意思是……”
兰辙顿了顿,开口说道:“是不是,我将你放在首位,而卿克疏是将卿克国放在首位的?”
“你的逍遥王以贝兰国为重不是道理,更何况无论是圣主还是圣千后,待你终归是不错的。”
凝知露看着兰辙认真的说道,“卿克疏是卿克国的王子不错,但是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在卿克国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如今封王依靠的是我的那份契书,我想扶持卿克朴恒的想法。”
“如此说起来,他将卿克国放在首位,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意义,更何况,你能让他得到王位,亦能让他失去,你是在怪他看不清其中关键?”
“是,也不是,卿克国帮与不帮无非是我一句话的事,毕竟一个空壳子,贝兰国缙云国不想瓜分他们,已经是他们的幸事,可是他们却将自己放高了姿态看人,我看不惯。”
凝知露说着努了嘴。
“我知道,”兰辙伸手搭在了凝知露的小脑袋上,“我知道你的意思,若非瓜分卿克国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乱,你定然不会帮。”
“不仅全然,若是两国还好,东都帝城的部分白家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凝知露叹息一声说道。
兰辙忽然怔愣的看着她。
“如此,那么白家人有没有可能明面上是想拿下贝兰国,但实际上是想弄卿克国?”
兰辙的猜测让凝知露心中一惊。
卿克国紧挨着东都帝城,没道理东都帝城的营生发展这么快,卿克国却像菏泽里的鱼一样,处于挣扎状态。
“按理说,两方离得那么近,不可能带不动卿克国的利益,可是如今俨然卿克国的利益像是受了限制一样。”
兰辙和凝知露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北攸薄来了。
“有事?”兰辙看着北攸薄问道。
而北攸薄进到里面之后,听了兰辙的话,没什么表情,反倒是让出了身后的赫连逸。
“我们刚才去见过圣主,圣主说您在这儿,我们便过来了。”
赫连逸先一步北攸薄往里面走去,走到一旁的坐塌上,正好看不见凝知露躺在床榻上的情景。
“我们今日来,是因为我这几日带着蓉和去外面游玩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传言,正好蓉和想回家了,我便将她带回来后,就火急火燎的来找你了。”
北攸薄不由得努着嘴抱怨,俨然一副小怨妇的模样。
一点也不想在赫连蓉和面前那般,是个可靠的夫君模样。
兰辙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他给凝知露整理了一下被褥,而后自己起了床,去了外面。
他让守在门外的侍女,去准备了新的手炉过来,另外再让人去御德殿将刚才准备的炭火拿到这边来。
兰辙再次进门后,瞧见的是北攸薄正在给凝知露把脉。
但是他医术根本就不能和赫连逸相比,所以止不得招来了兰辙的一顿嫌弃。
“阿辙也别太嫌弃了,他最近医术可是大有长进的。”赫连逸连忙说道,生怕他们俩吵起来。
他们三个年级相仿,北攸薄最小,但以为是丞相府的公子压根儿就不怕身为王爷的兰辙。
两人小时候可没少吵嘴,而赫连逸一般都是在劝和与无奈之间。
原本以为还有旁人在的,但见眼前也就只有凝知露,还准备休息了,便也没有在放客气。
到底也是因为兰辙接受了凝知露的存在,没将她看做外人的。
“那你到时说说露儿现在身子如何了?”兰辙嫌弃的说道。
“还行,最近调理的不错,谁在给她调理啊?”
北攸薄松开凝知露的脉搏,站起身让道一旁,一脸的好奇。
“当真?”兰辙蹙眉问道。
“我也看看吧。”
赫连逸摇了摇头,见兰辙压根儿就不信北攸薄的话。
北攸薄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是很介意,毕竟论医术,赫连逸要高出他很多。
把过脉之后,赫连逸也是起了身让到一旁才回话,“确实好了很多。”
“那她为何每天还是那般嗜睡?”兰辙蹙眉问道。
“现在白昼本来就短,就你之前所说,王妃起得本就不早,所以才会出现嗜睡的现象,另外,长时间有小憩的习惯,也会让人一道那个时辰就犯困。”
赫连逸的解释是合理的,也是事实由不得兰辙不信。
“另外,王妃的身子,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调养上也是需要配合着休息才能有所成效。”
兰辙点了点头,看向北攸薄的眼神没那么嫌弃了。
“你不是说有事吗?”
“哦,差点被你挤兑忘了。”北攸薄朝兰辙哼哼两声,又道,“我听说,东都帝城离卿克国很近?”
“嗯,确实是,怎么了?”兰辙回了话,又反问道。
“既然东都帝城那个营生发展岁月最长,也最好的地方临近卿克国,为何卿克国还这般缺钱?我听说很多卿克国的人都转移到别国发展营生了,想借此带动卿克国,但都不见成效。”
“卿克国的瑞贝拉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有个荣升家以时代经商为由,不端的打压其他的商贾,恐怕这便是关键的原有了吧。”
赫连逸猜测。
他虽然未曾离开贝兰国,但这些消息该他知道的,他都知道。
“也不全然吧,可能……”
兰辙看了一眼熟睡了的凝知露,示意他们去坐塌那边说话。
“难道除了阿逸所说,还有别的可能?”
坐定之后,北攸薄率先开口问道。
兰辙轻轻点头,这件事刚才我和露儿也讨论过。
“露儿刚才猜测了一点可能……”
兰辙看了看他们,见他们也正等着自己说,他便也没有拖拉。
“东都帝城的营生发展,不可能带动不了卿克国的发展,而且露儿还提到卿克国的营生发展似乎受到了限制,如此的可能性,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