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攸薄看了看赫连蓉铆,想道了那日的情况,“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和王妃不了了之的,而是因为王爷。”
“王爷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随后不久圣主和圣后,以及圣千后的到来,才不了了之的。”
北攸薄的话,在兰辄来看,显然是在给自己找活路。
他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暗自点了头。
北攸薄见状,微挑眉,暗舒一口气。
赫连蓉铆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即使如此……”凝知露浅笑着看着赫连蓉铆,看得他直冒冷汗,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不该用我来算计赵小姐的。”
“王妃……”赫连蓉铆有些尴尬,谄谄的开口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吧,以赵小姐的为人,王妃来与不来,她总归会有说道的时候。”
“若是她不来,赵小四也不会想在王爷面前揭露她!”赫连蓉和气愤的闯进来,指着凝知露说道。
“放肆!”兰辄冷眼等着赫连蓉和。
“赵小四就是你对你好姐妹的称呼?那她称呼你什么?”凝知露轻描淡写的应对着她的无礼,安抚了下兰辄之后,幽幽的看着她。
“是又怎样,凭什么告诉你?”赫连蓉和被兰辄瞪的没了先前那股气势。
“赵小姐称呼舍妹,蓉小二。”赫连蓉铆起身说道。
凝知露点了点头,又道:“看来关系确实不错。”
“你将赵小姐的错全部归咎到我的身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凝知露轻柔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我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在我面前无论怎么说都可以,但不要在王爷面前说?”
“那你也没说在王爷面前说了,王爷也不会信啊!”
赫连蓉和还想辩解,可赫连蓉铆看不下去了,想拉住她,但却被凝知露瞪了一眼。
“是我是傻子,还是那几个小姐是傻子?”凝知露看傻子一样看着赫连蓉和,“皇家威严,你们当成什么?即便王爷不相信我,他也不会当众为难我!这点都想不透,还想攀高枝?”
“你!”赫连蓉和被她说的没话可说了。
“她不过是京兆尹府的小姐,本事能大到哪里去?就这般无视我身为王妃的威严,我可以放低身份来跟你们做朋友,但不代表我的身份就低了!”
凝知露叹息一声,“真是被宠大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兰辄看着今日话格外多,道理一套一套的凝知露,微挑眉。
这样下去,似乎他也有被她教训的一日,还真是有点期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
“赵小姐当时突然站起来,直面指责我与侍卫来往不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是为何。”
凝知露撇撇嘴,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少爷,管家传话,说是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锦辞公主的女子。”
赫连蓉铆院中的小厮敲了敲门,给屋里的人传了话。
“兰辞?她来做什么?”兰辄看了一眼赫连蓉铆问道。
却见赫连蓉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赫连蓉和。
“看我干嘛?我哪里会和公主交好,一个个自恃清高,我才懒得巴结。”赫连蓉和双手环胸,哼声道。
“噗呲,”凝知露闻言笑了起来,兰辄宠溺的看着她笑着,丝毫没有追究赫连蓉和不敬之罪。
笑了一会儿之后,停了下来,“看来是来找我的。”
“这般确定?”兰辄笑着问道。
其中关键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就喜欢她不停的说话的样子。
“确定不确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凝知露勾了唇,拉起兰辄的手朝赫连府的前厅去。
小厮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引路,赫连蓉铆和北攸薄跟在他们俩的身后,赫连蓉和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云鹭,跟了上去。
前厅,兰辞等在厅中,喝着赫连府的侍女送来的茶水。
“赫连蓉铆。”
“北攸薄。”
“见过锦辞公主。”他们俩跟随兰辄进到前厅里后,像兰辞行礼。
赫连蓉和本想进去,但被云鹭拉住了。
“那锦辞公主不是刁蛮跋扈,你还是别进去了。”
赫连蓉和看了一眼云鹭,犹豫了一下,跟着她站在了门外。
听众兰辞指着凝知露,凶道:“你怎么不像本公主行礼?”
“我倒是还没听过,身为皇婶,还得像你一个公主行礼的。”
凝知露对应刁蛮的兰辞还算可以,她瞥了一眼悠哉的坐在上座的兰辄,随后坐过去让他起了身,自己坐在了兰辄的位置上。
兰辄宠溺一笑,在她身边落座。
小丫头真的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了。
“皇,皇叔。”
兰辞这才看清兰辄也在,更看清了身为逍遥王的皇叔,坐在了凝知露的下手座。
“没看见你皇婶也在?”兰辄不满的看了一眼兰辞,“越发没规没矩了。”
“皇婶。”兰辞不甘心的向凝知露行礼。
“皇叔!若不是因为她,玥芙怎么会被送去缙云国?”兰辞本想先为闻人丽月抱不平,在询问凝知昀的事。
结果,被兰辄狠狠的瞪了一眼,便匆匆收回了手。
“她是你皇婶,若是这点规矩都不记得,那便等学会规矩之后,才考虑你的婚期!”
兰辄对于兰辞对凝知露的态度很是不满。
“还请皇婶见谅。”
兰辞放下身姿,不甘心的瞥了一眼凝知露,眼带怨责。
凝知露轻抬眼眸,看着兰辞,浅笑着,不做任何回答。
兰辄看了一眼凝知露,转而看向兰辞,道,“你这将军府作甚?”
“我去府里找皇婶,没找见,管家说你们来这儿了,我便来了。”兰辞不似之前的理直气壮,认真的回道。
心中却对凝知露十分不满。
“我猜,你来肯定不是因为玥芙郡主的事,而是……”
凝知露勾了唇角,笑看着兰辞,而是之后她没有说出口,反倒是众所周知了。
“是,本公……我就是为了凝知昀来的。”
兰辞看了一眼兰辄,将本公主三个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听闻凝知昀成婚前几日,去找过你。”兰辞不甘心的说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找你。”
凝知露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我并不知道他为何会消失不见,这件事,我看你皇叔更清楚才是。”
凝知露说着看了一眼兰辄。
兰辄挑眉,点点头,瞥眼却见她有几分乏意。
“凝知昀那日找过你皇婶之后,回去收集了为何他母亲会入狱的证据,拿着证据去找过他父亲,随后才消失不见的。”
兰辄对兰辞说道,些许隐瞒,便看兰辞能不能听明白。
若能明白,便知道凝家并非良家,若不能明白,便只能如此。
凝知露明白兰辄的意思,但她怕的是兰辞心明明知肚明却装糊涂。
“那也就是说,凝知昀还是想救出他母亲的对吧?”兰辞想了想,跪在兰辄的面前,对兰辄恳求道,“皇叔,求求你放过他母亲好不好?”
“你是想你的婚事就此作罢?”
兰辄冷眼看着兰辞,蹙了眉,显得有些不悦。
兰辞猛然一惊,不敢在恳求了,转头看向凝知露,眼带可怜兮兮的恳求之意。
“求你皇婶也没用。”
兰辄冷眼看着兰辞,他不希望为了凝家的事,兰辞去烦凝知露。
“你若是为了凝家之事,烦你皇婶,那你的婚事,以及凝知昀的母亲,我不保证都还能存在!”
兰辄说得邪魅,说得嗜血,凝知露没见过他杀神的一面,但兰辞是知道的。
当初她还不大,后宫中有人想利用逍遥王,获得圣主的垂青,最后被逍遥王直接当中斩杀于他的剑下。
那柄剑,她至今都记得,正是逍遥王的贴身侍卫云鹤腰间佩戴的佩剑,华凌剑。
“是……”
兰辞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凝知露。
为什么从不近女色的皇叔,会对她另眼相待?
为什么她能得到皇叔的垂青,什么都有皇叔帮她处理?
兰辞慢吞吞的起身,擦干眼泪,又是那傲慢的模样,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赫连府。
赫连蓉铆和北攸薄看着来去匆匆的兰辞,又看了看始终清冷着一副神情,没有给兰辞半点情面的凝知露。
“王爷。”
凝知露凄美的朝兰辄一笑,起身走到兰辄的身边,便已是苍白面色。
兰辄看向她时,面色微惊,伸手去抱她时,她没撑住倒了下来。
“云鹤,去取玉石来。”兰辄看过玲珑锁之后,对云鹤吼道。
“王爷,奴随身带了。”
云鹭从外面连忙走了进来,从自身携带的荷包中拿出一块玉石。
兰辄疑惑的看了一眼云鹭,没说什么,现在关键是给她换上心的玉石。
“最近王妃的玉石消耗有些大,便随身携带了一两块。”云鹭看出兰辄的疑惑,对他说道。
“联系上灵珑没有?”兰辄蹙眉问道。
“还在联系,算起来,我们已经回来有些时日了,他应该也快到了才对。”北攸薄站起身来回复道。
“赶紧联系,如今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兰辄眉头紧蹙,说不出的焦急。
“不仅如此,我看,需要找到的,应该是玲珑玉。”北攸薄接了他的话,立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