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闹剧一结束,便再也没有人提起。
仿佛荣家小姐根本就没来过一般。
只是有两件事,众人放在了心上。
一是,赫连小将军喜欢的人是鹭七七,而鹭七七今日也来了宴会。
二是,便是锦界公子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他的财力惊人,锦词是他哥哥,选的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锦词也不是能随意动的。
不多时,宴会随着赫连夫人季秋彤的到来,正式开始了。
赫连蓉和也带着鹭七七来到了宴会场。
“多谢各位小姐们,前来参加今日的宴会。”
季秋彤走到众人之前,对众人说道。
“今日是你们平辈的宴会,也是为给蓉铆选亲,我已经通知到了各位的父母,今日能来的,便也是愿意和赫连府结亲的。”
季秋彤说着,话音总算落下,众女子这才有行礼的空隙。
“我也就凑凑热闹,为蓉铆把把关,你们不放展示一下才艺,看看我们家蓉铆有没有心仪的。”
众女子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都是有主张的,今日来无非都是父母之命,真正想攀附上赫连家的没几个。
而想攀附之人,又难得会有表现的机会。
这不,季秋彤刚发话,那些想攀附的便赶忙上前想展示一番。
“夫人安好,小女子名为赵璐,商贾赵家之女。”
一女子上前对季秋彤行礼。
“哦,我知道你,”季秋彤开口说道,“赵家,你是赵有之的女儿,赵有之为人敦厚,带人实诚,所以才给赵家下了帖子。”
季秋彤一边说,一边解释着为了会邀请她来。
季秋彤的话落,众人便知晓季秋彤邀请来的是些什么人了。
作为赫连蓉铆喜欢的人,那逍遥王府的姑娘肯定也是有帖子的。
所以荣家小姐被请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不是因为锦界公子,就是因为季秋彤看不起她的品性。
又交谈了几句,那女子便迫不及待的表演了起来。
连自己要表演的是什么都没来得及介绍。
笛子是那女子自己带来的,女子不等众人反应,便用悠扬婉转的笛音,将众人的视线拉倒了她的身上。
也有人因为话未完,便被打断而有些不满。
曲毕后,女子微微行礼,面带着几分笑意和自信。
“好曲子,这曲子叫什么?”
问话的是锦界,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这首曲子出自谁手罢了。
“回公子话,是小女子一位友人所作。”
“哦?不知你这友人叫什么名字?”
锦界笑着问道,把玩着手中瓷杯,显得十分洒脱。
“不知锦界公子想知道她作甚?”那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做什么,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罢了。”
锦界将被子放在身前的矮桌上,便有侍女过来为他倒酒。
“作曲人是我庶妹,名为赵舒。”
那女子甜美的笑着,一副等着被夸赞的模样。
“哦?是吗?倒是不是认识的,只不过这曲子确是我认识的人在我面前亲手做出来的。”
“界儿,这是什么意思?”季秋彤不解的问道。
众人看着那女子的眼神也变了。
“不会的,这是我庶妹说的,这是她作的曲子,知道我今日来,所以特意告诉我的。”
女子着急的说道,但即便在怎么着急,事实已经如此了。
“……你那庶妹,是不是还有个别名?”
听了那女子的话,锦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悠哉的问了句。
“是,是,是,好像是叫锦舒?莲舒?花舒?”
“桃舒。”
“对对对,就是叫桃舒。”
“原来是桃舒的姐姐啊。”
锦界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这女子,眼中尽是玩味。
“您认识她?”那女子似乎看到了希望,眼中满是期待。
“何止认识,她可是泞雨楼的姑娘。”
锦界玩味儿的看着她。
“我若记得没错,泞雨楼好像只收身世悲苦的人。”
赫连蓉铆闻言,看向锦界,挑眉说道。
这一句让人不禁猜测,那桃舒姑娘是遇了什么事,才会入了泞雨楼。
商贾赵家的名号,在红古城可还是有的,能让庶女入了泞雨楼,可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确实是,对了,夫人不是给了我几个名额,让我带几个前院清白的姑娘来,给夫人开开眼界嘛。”
锦界说着看了眼赫连蓉铆。
赫连蓉铆会意,让人将姑娘们带了过来,其中就有桃舒。
“桃舒。”锦界开口唤道。
“在。”
一个粉衣女子,从被带来的十个女子中走了出来。
身姿婀娜,微妙微翘,比那演奏的女子强了好几倍。
“告诉你嫡姐,那曲子是谁所做,是嫡姐吧?”
“回公子话,是嫡姐。”桃舒缓缓开口说道,“嫡姐曲子并非是我所作,你寻我要的时候,我就说了曲子的主人另有其人。”
“你闭嘴,你明明说曲子是你的。”
“曲子是我的没错,但不是我作的曲子啊!”桃舒茫然的看着她说道,“曲子是师父赠与我的。”
“你也没说清楚啊!”
“奇怪,嫡姐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只问了句曲子是不是我的。”
桃舒蹙眉,显得十分无辜。
锦界玩味的勾着唇,打断了两姐妹的争吵。
“桃舒,将曲子的意境展现给你嫡姐瞧瞧,反正今后你也不用再回去做奴仆,就待在泞雨楼,你一手技艺,害怕养不起自己?”
“是,公子。”
桃舒见锦界发话了,木讷的答应了。
等那些姑娘们将琴架和琴给她摆好,她便坐了过去。
一曲琴音悠扬婉转,时而欢喜,时而悲伤。
不似那女子笛音所吹奏的那般,只有悠扬的欢喜,没有情绪的转折。
“好曲,我猜此曲的创作人,应该是锦词公子了?”
锦界下手位的一位公子开口说道。
此人和赫连蓉铆是沙场上的生死好友,和锦界相识时,也为他的才学感到折服。
“非也,此曲是叶先生早年的作品,在离开沁春楼之后所作。”
“叶先生?就是锦词公子的师父?那位叶先生我曾听人说他曾是沁春楼的头牌,因为生的娇艳,不少公子为之折服,最盛名的一段便是他和之后沁春楼的琴师,杜苑的感情。”
“算是吧。”锦界无心回答他这话,只是淡淡的应道。
那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锦界无心回答,便闭了嘴,没在说了。
“那锦词是叶先生的徒弟,此曲又是桃舒师父所赠,那……”季秋彤好奇的开口问道。
“嗯,桃舒是家兄的小师妹。”锦界淡淡应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扬声笑道:“说起来,我们东家也是叶先生的徒弟。”
“哦?是吗?”
季秋彤惊讶的一挑眉。
“似乎,在泞雨楼开建之前就是了,之后泞雨楼开建,因为有些自甘堕落又离不开泞雨楼的姑娘,所以东家才设置了前院和后院之分。”
锦界好心对那些不了解泞雨楼的人,介绍道。
“前院的姑娘和公子哥儿,可都是清白的,若是敢玷污他们半句,都是要被告上官堂的。”
众人知道锦界不是说大话的人,对于他的话更是信得过。
大多数姑娘们心中有了个底,那就是回去了,一定要将这件事说给自家人听。
别到时候犯了他们的忌讳可不好。
之前,锦界公子似乎还说到了,那荣家小娘子两次三番的得罪了逍遥王府。
可见泞雨楼背后还有逍遥王作保,如此更得不能轻易得罪的。
赵家姑娘的插曲来得快,过的也快,最终结果是,那赵家的嫡女被扔了出去。
“早知道你底下有赵家姑娘,我就不往赵家递帖子了。”
季秋彤怪嗔的看了一眼锦界。
锦界只好低眉致歉的向季秋彤点了头,倒也没说话,只是轻巧的笑了笑。
因为赫连蓉铆的缘故,赫莲夫人知道锦界这人对于自己不熟识的基本无话。
他对自己有个态度,到底也是看在赫连蓉铆的份上。
节目仍然在表演,鹭七七却始终没有抬头看过。
知道最后仅剩下鹭七七的时候,被起哄上了台的鹭七七叹息一声。
暗示自己这是为了王妃,是因为王妃的任务,猛然甩了甩头之后,找那桃舒借来了琴,就往台上一作。
“鹭七七还会弹琴?”锦界好奇的看着赫连蓉铆问道。
对于赫连蓉铆和鹭七七的事,他作为他的朋友,多少还是知道的。
但他也仅仅只是知道鹭七七是个暗卫,在边境有些军职。
“不知道。”
赫连蓉铆摇了摇头,她和他只在边境想出过,之后边境的事情结束后,回来红古城。
但是鹭七七因为冒犯了她主子,也就是逍遥王,又被他送去了边境,如今刚回来。
鹭七七的曲子是现学的,教她曲子的人是白魏。
她每日午时过后便会去找白魏学琴,练到深夜再回逍遥王府。
曲子也是白魏给她选的,是一首和战场有关的曲子,曲风十分狂放不羁,气势磅礴,让人极具紧张感。
而这也是鹭七七唯一能快速学会的曲子。
为此,白魏还笑话过她,但到底白魏是个文人,善经商,却不善武,打不过鹭七七。
被鹭七七凶过几次之后便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