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那么快干嘛?”
姬琮修没好气的甩开宫耀。
“还不是怕你哭出来,真是的。”
宫耀说着就准备甩袖离开。
“唉,你去哪?”
“找人,缙云国,我待得日子还少呢?自然是直接去卿克国找人。”
宫耀摆摆手,便回了自家准备行礼。
姬琮修知道他的意思后,便和他约了一个地点、时辰后,也回了自家收拾。
就在宫耀和姬琮修走后不就,一主一仆来到了洛亲王府的门前。
“在下凝储,可请门房大哥知会一声洛亲王。”
凝储说完,示意身旁的仆人,给了门房一锭银子。
“等着。”
门房拿了银子自然好好办事。
不多时,门房身后跟来了一个侍女,“你跟着她进去,她会带你去王爷那处。”
“多谢。”
凝储谢过之后,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仆人,那人便退到一旁,表示会在此等候。
门房见凝储也算是个懂事儿的,便也没有为难他带来的下人。
凝储被侍女带到了幽鹿和兰辙的院落里。
院中简洁,没有什么修饰,只有原生长着的一些海棠,大概是修建着宅子后,便在各个院落里种植了各类花草。
凝知露挑选的便是种有海棠的话,另外在她入住之后,填了风信子和汀香茶。
幽鹿和兰辙以及宫洛秋三人正在品茶、下棋。
下棋的自然是宫洛秋和兰辙,凝储来的时候,手执棋子的宫洛秋。
“洛亲王爷,二小姐。”
凝储对凝知露的关照不过表面,能认出她来,才是真正有问题的。
凝储本想和宫洛秋对弈的人打招呼,但却发现这人既眼熟又想不起是谁。
“这是你们贝兰国的逍遥王,你不记得了?”幽鹿眨巴着眼睛问答。
“逍……逍遥王……”凝储有些害怕的站不稳了,“抱歉,小人并未见过逍遥王,所以……”
“哦~”幽鹿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幽鹿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了兰辙的嘴边,正好兰辙思考落子的时候。
兰辙无意识的张嘴就接了。
凝储见状,当即便黑了面色。
“王爷可知露儿尸骨未寒!”
凝储的话有些冲动,瞥见兰辙面色不好,也硬着头皮挺直了腰板。
幽鹿倒是听得来了兴趣。
你大侄女儿活生生的在这儿,却不认识,还好意思说她尸骨未寒?
幽鹿只觉得好笑。
“嗯。”兰辙无意的应道。
幽鹿没忍住,笑出了声。
兰辙瞥了眼幽鹿,若非她说不想凝家回过神来吸血虫一样粘着她,他或许还不太想陪着她演这场戏。
毕竟,看起来,自己似乎像是花心了一样。
然而,在宫洛秋毫不犹豫的落子之后,他心中一片清明了。
宫洛秋义无反顾的走上亡路,不就是在告诉他,选择了就该义无反顾到底吗?
兰辙随即抿唇浅笑着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幽鹿的小脑袋。
“小丫头。”
兰辙的行为,无非让凝储心中越发不甘。
他的生意遭受闻人丽月的打击,越发惨淡不堪,没人提拔几分就算了,不是说凝知露在缙云国有着郡主的身份吗?
她死前也没来看一眼他这个叔父。
凝储的情绪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被三人看得通透。
这就是凝家人啊!
这是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只是这句话在三人心中却又是另外的意思。
幽鹿随而笑着看了眼宫洛秋。
“不知凝先生有何事?”
宫洛秋对他还算礼貌,凝储心下这才缓和了些。
凝储先是再次作揖行礼,完了才和宫洛秋说道:“小人是有事想麻烦洛亲王的,还请洛亲王看在露儿的面子上,帮帮小人。”
“哦?可有何事?”
宫洛秋放下拿起来的棋子,仔细的看着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也知道我就是一普通商人,我这哪能与官斗是不是,所以想请洛亲王帮帮忙,让荣王妃手下留情。”
凝储笃定宫洛秋一定会看在凝知露的份上应下此事,毕竟在凝家的时候,他多少还是帮过凝知露的。
宫洛秋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就在凝储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宫洛秋动了动。
凝储心都要被他提起来了。
“你不知道你兄长的次女还活着吧?”
“您是说凝知希?怎么可能……”
“是真的,”宫洛秋再次肯定道,“你兄长还因此得到了进驻卿克国营生的权利呢。”
“你在这儿求助我,不防求求你兄长,看看有什么办法。”
宫洛秋见他面色深沉了,又道:“毕竟我也只是个挂名的亲王,实权可是一丁点没有。”
凝储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宫洛秋确实是个挂名的亲王,连早朝都不用参加,什么大小事都与他无关。
凝储失望的低下了头,叹息一声,模样看着十分可怜。
宫洛秋即便是个挂名,他凝储也是得罪不得的。
如今凝知露不在了,他更加寻不到人帮忙了。
对了,大哥!
凝储忽然想到宫洛秋和幽鹿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好像是说道了凝刻到卿克国做了营生。
“那小人就不为难洛亲王了,小人先回去了。”
凝储失落至极的身影离开了洛亲王府。
凝储全然没有心思在逗留,快步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让人快速准备东西,去卿克国一趟。
与此同时,洛亲王府,幽鹿和兰辙的院子里……
“他这是打定主意准备去一趟卿克国吧?”幽鹿茫然的问道,“凝储原来是这般雷厉风行的人?”
“就不怕他和连笪勾结上?”
宫洛秋和兰辙一同看向幽鹿。
“怕什么?他还能翻出浪花来?”幽鹿理直气壮的说道,“卿克国要没有我,营生起不来,东都帝城可还压着呢。”
“也就是说,只要你一天没有松口,东都帝城就一天不会松手?”兰辙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为什么?东都帝城为何要这么做?”
“锁解两宫为何要对贝兰国发动暴乱,东都帝城就为什么要对卿克国施压。”
幽鹿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其实,这并不怪东都帝城对卿克国出手,东都帝城相比卿克国的手段,简直不要太温和。”
“到底怎么回事?”宫洛秋问道。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兰辙想起了再东都帝城时看的载册。
“东都帝城的实录通宝上有记载,卿克国在几百年前,对资隽国子民的赶尽杀绝,另外,东都帝城初建之时,打压的最狠的也是卿克国。”
幽鹿点了点头,小手打了个响指。
“就是这样,而且,卿克国永远也想不到,看似初建的东都帝城,实际上已经发展了大约小几百年的时光了。”
幽鹿说着,事不关己的端了茶,细细品着,“汀香茶真的很香诶,你尝尝。”
幽鹿将自己喝过的茶杯递到了兰辙的嘴边。
兰辙微微一顿,就着她的手端着茶杯的姿势,小品了一口。
宫洛秋看着他们两的样子,自动装作没看见一般。
“所以说,卿克国是踢了铁板,自讨苦吃了这么多年?”
“这不是这么多年吧,一直到如今,可谓是几百年的时间了诶,卿克国要是在不服软,我不介入,在过个几百年,时间就在无卿克国了。”
幽鹿好不夸张的说道,朝宫洛秋挑了挑眉。
“就卿克国现在的局势来看,何须几百年时间,你太高看他们了。”
兰辙叹息一声说道,“连智将军骁勇善战,但也十个好战之人,如今的卿克国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国库支撑战事,但他全然不考虑。”
“王主不管的吗?”
“怎么会不管,也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
贝兰国和缙云国,就连东都帝城也是看在连智将军的份上,才不对卿克国出手。
就怕惹了这个煞星最后弄个鱼死网破,又或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场面。”
“就没想过阴招?”幽鹿挑眉欣喜又好奇的问道。
“阴招于后世可是骂名,没人愿意这么做。”
“也是,如果能统一天下自然没人说什么,但现在三国鼎立的状态十分完美,不容打破,一旦经受阴损之招而打破这一局面,找来的便是千古骂名。”
“说的没错。”宫洛秋看了看两人,“之前还要死要活的,换个身份当做再也不认识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呵——”
宫洛秋冷笑一声,“现在原谅他了,就什么都是他好了是吧?”
“爹爹吃醋了?”
幽鹿眨巴着眼睛笑看着宫洛秋打趣。
“哼,你们两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嗯,确实没什么好吃的。”幽鹿说着,一咂舌拉着兰辙就说道:“我听说默娘准备找相好了,听说见了好几次面了。”
“你说什么?”
宫洛秋捏着杯子的手,节骨突然发白。
现在是突然用力过猛才会出现的情况。
幽鹿耸耸肩,“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这么久没去卿克国了,谁知道默娘现在的情况呢,你说是吧,爹爹。”
宫洛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不搭话。
“不过啊,默娘现在的年纪也确实应该找个人了,在往后了说,可不一定还能说上好人家呢。”
兰辙倒是不解她为何忽然会提到默娘,但是瞧着宫洛秋的神情,现在意思在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