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钱煜恒风度翩翩，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兴奋不已地上前轻挽着他合影。

　　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寒妍看着众人露出粉丝的表情，一个个面露微笑，依次上前和钱煜恒合影。

　　合完影的一名女士在姜寒妍耳边耳语道：“姜小姐，其实今天来，也只是想了解一下牛油果的实力。关于合作的事情，我还是要回公司跟老总汇报一下再做决定的。”

　　姜寒妍嘴角勾勒出一丝客气的弧度。

　　人就是这样，善变到难以形容。

　　钱煜恒朝姜寒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眸光。许墨京见状，急忙拉住姜寒妍：“寒妍，我们先出去。免得这些人又拍你，无中生有。”

　　姜寒妍点点头，Ada附在她耳边说：“钱先生走进来就拿好了合同，上面的签名栏都是已经签好了的。你签字就可以了。”

　　许墨京因为视频的事情，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对策，两只眼睛都是红红的。

　　姜寒妍现在才知道事情远超出她的预料。国内的网络暴力，简直分分钟让当事人脱皮掉肉的节奏。

　　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

　　“寒妍，我会想办法稳住这些客户。你无需多操心。不需要用别人的评判去否定自己。”他让Ada替他倒了一杯清火茶。

　　姜寒妍心里很过意不去。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做的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无需理会外界的闲言杂语。

　　可看现在的局面，势必会影响牛油果的一系列对外业务。

　　Ada也将一杯菊花茶放在姜寒妍面前，她精神奕奕：“许总，我刚去打探了一下，那些嚷着要解约的客户见钱先生也跟我们合作，很多暂时说回去再考虑一下。”

　　许墨京紧皱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开来：“好。静观其变吧。”

　　姜寒妍想着，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有自己退出，才能让牛油果的业务不受影响，她打定主意，正准备开口。

　　钱煜恒低沉和煦的声音传了过来：“姜翻译。既然合约已经生效，请跟我走吧。”

　　姜寒妍微微一愣：“啊？我还没有签字啊？”

　　许墨京微微一笑：“寒妍，钱先生在业内的口碑一向都非常好。我替你签的字。”

　　“姜翻译，我估计克里斯蒂娜也快到了。我们走吧。”

　　许墨京和钱煜恒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许墨京略显疲惫，钱煜恒却温润和煦。

　　许墨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他一筹莫展，希望和钱煜恒的合作，能让牛油果的业务出现转机。

　　阳光灿烂，一碧如洗。昨晚下了雨，今天空气显得特别心旷神怡。

　　姜寒妍偏头看向钱煜恒：“煜恒，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来趟这趟浑水。”

　　钱煜恒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我暂时找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了。寒妍，你不愿意帮我吗？”

　　“你总是这样，我总是，无言以对。”她心里升起暖洋洋的感激之情。

　　自从上一次，他跟她表白之后，她其实，有下意识的跟他保持距离。

　　她只是个俗人，多多少少有虚荣心。

　　明知道如果对人家没意思就不应该让对方将心思花在自己身上。

　　但她还是，无从拒绝，钱煜恒可以融化整个亚洲的微笑和温柔。

　　“开工了，姜翻译。请用你的专业为我服务吧。为了让你保持有一个愉快的心情，请在车厢抽屉领取你的能量丸。”

　　“能量丸？”姜寒妍好奇地拉开了抽屉。‘毓记’丝袜奶茶赫然出现，她惊喜地拿起，吸上一小口，牛奶丝滑般的醇厚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的心情也变得轻盈起来。

　　“现在状态好不好？”

　　“我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姜寒妍一回神，就可以马上进入到工作状态。

　　她想起钱煜恒说的工作状态，立马打开了手机，查看美国巨星克里斯蒂娜的资料。

　　她平时不追星，也不太留意娱乐圈的动向。这一看，却让她吓了一跳。

　　克里斯蒂娜是美国炙手可热的超人气歌星、少女偶像。

　　才发行了音乐专辑，说这一张的专辑灵感来自中国，所以特地来中国拍摄宣传照和拍摄MV.

　　“她有一首歌曲，是和姚雪儿合唱，所以今天，姚雪儿也会到场。”

　　“姚雪儿？”她有点微怔。

　　“我现在也是她的平面宣传照负责人。”钱煜恒不紧不慢地说。

　　“她最近，精神可好？”

　　姜寒妍想起上次在电视里看到姚雪儿神情恍惚的状态。

　　“一直都是那样。”钱煜恒平静地说，放在方向盘上手指微微弹跳了几下。

　　“演艺圈的人，节奏太快，常常身不由己，出现疲劳是很正常的。”钱煜恒平缓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我觉得，人还是要学会调剂自己。如果工作让自己感到压力太大和疲惫感，就应该适当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人不应该被工作和舆论牵着走。”

　　“被舆论牵着走？可舆论会产生网络暴力，也会危害正常人的生活。”钱煜恒琥珀色的瞳仁一凛，原本不徐不疾的语气中加重了力道，原本按在方向盘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姚雪儿隐约觉得，钱煜恒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散发着一股愤懑和不满，似乎有强烈的不满。

　　“煜恒，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就萎靡不振的。现在的我已经很开心了。有自己的出租屋，有工作，经济独立。天高任鸟飞。”她觉得，他可能是替自己的遭遇打抱不平。

　　“寒妍，来我这吧。换个工作环境，换个心情。”

　　姜寒妍心里一紧。现在，的确是不适宜在牛油果待下去。

　　她不能因为许墨京和她的私人交情，就不管不顾地任事情发展下去。

　　“我，我现在，”姜寒妍支支吾吾。她脑海里还没有理清思路。

　　“你不必马上答复我，寒妍，任何时候，你想来都可以。”

　　她点点头。心里闪过一些复杂，可是说‘谢谢，’感觉也太没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