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药方的问题,接下来就是中药液的问题了。
虽然方芯儿内心深处情愿相信李一凡开出来药方子是百分之一白不会有问题的,无奈李一凡自己不接她的电话,就算她想出面为李一凡写一篇正面形象的人物报道,是李一凡自己不给他机会啊。
这难道还能怪方芯儿?
问题来了——如果方芯儿是真的去找李一凡面对面采访,在知道了药方子的问题之后,方芯儿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提出这个问题。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事先联系好了药监局。事实上方芯儿原本是可以省去到厚街找老中医的,反正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分检验报告。去厚街,完全只是出自方芯儿自己的好奇心,因为在临走的时候,方芯儿让老中医把那个药方子还原了一下,她自己不认识中草药,只能请老中医帮忙咯。
药监局的人看到来人是辽省卫视的当红记者方芯儿,方芯儿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当地一定是发生了辽省最轰动的大事,要不然方芯儿才不会掺合进来。这当然也是药监局第一次被方芯儿采访。
方芯儿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根手指头大小的试管,最上面用一个橡皮软木塞塞着,里面是一种神秘的棕褐色液体。
“方记者,请问这是什么东西?”药监局的工作人员问。
“哈哈,我这次来药监局,当然就是为了这样东西,你们看看,检测一下这个试管中的液体主要药用成分有哪些,相互之间会不会产生毒副作用。这一点特别重要!”方芯儿把试管交给药监局的工作人员,并且对他们交代了任务。
“方记者难道不方便透露这个液体是什么东西吗?”药监局的人问。
“我猜想可能是一种新进发明出来的药物,或者就是一种神秘的不明液体,总之这种液体现在对我们来说还是未知的,所以需要我们去鉴定啊。”另一个药监局的工作人员回答。
“没错,你说得很对,这个试管里面装的确实是一种新进研发出来的新药,不过目前尚且还在研究开发阶段,说得通俗一点,就这相当于是一个半成品,那个发开药物的人联系我,让我帮忙联系到药监局来做一个鉴定。”方芯儿对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说。
“既然是这样,那事情明显就好办了很多。方记者您是要在这里等着吗?还是和我们一同进入到实验室去看看整个检测环境以及检测现场?”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目标,同时询问方芯儿的打算。
“嗯,那这个检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快不快?”方芯儿问。
工作人员转眼之间已经带上了头罩和口罩:“不一定,要看具体检测的项目,不过,一般而言是十五分钟左右,快一点的十分钟就可以,慢一点可能需要半个小时,但是最迟最迟一定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方芯儿想到自己来药监局的时候因为走得太匆忙,根本就没有想到进入要药监局之后的事情,当然,即使她是一个职业记者,对医疗卫生口这些新闻点接触到的还不是很多,不知道原来记者采访是可以进入到药监局内部的,当然了,在进入之前肯定得要经过一番准备。
“算了,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也仅仅只是半个小时而已,很快的,我可以在监控室你看着你们的操作。”方芯儿回答。
毕竟,药监局内部的实验室,要求极高,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进去的,里面必须保证无菌环境,有些时候甚至还要在真空条件下做实验,各种检测仪器也是非常精密的,就算是记者,也不是阿猫阿狗都有这个特权的。
所以刚才药监局的人问起方芯儿是否要进去观察,让方芯儿非常感动,这可不是每一个记者都有的特权。
前不久就有辽省地下一个小县城报社的记者来药监局取样采访,虽然那个记者也没有提出要进实验室的想法,但在场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提起让记者一同观察的这个说法。
可见,方芯儿在当地的影响力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所以当方芯儿拒绝进去实验室转而提出看监控的时候,药监局的工作人员欣然允诺,并且找了一个人带方芯儿去监控室。
满眼的电子屏幕啊。
每一个电子屏幕上出现的画面都是不一样的,可是归结起来也就是同一个主题:论药学家如何为人民服务。
方芯儿找到了方才拿到试管的那几个人,鼠标一点,就在更大的一个电子屏幕上显示这几个人的动作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电子屏幕都是彩色的高清的,还可以有最多五倍的放大。
果然,那群人拿到自己交给他们的试管之后,带到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密闭的空间,将试管中的液体倒入一个小型烧杯里,加入大约三十毫升的纯蒸馏水稀释,搅拌均匀。这样一来,小型烧杯里就是中药的水溶液了。
接着,工作人员用滴管把小型烧杯中的液体吸出来,找来一个特殊的玻璃器皿,这个玻璃器皿的最大特店就是上面一共有十二个圆形凹槽,工作人员就把滴管中吸出来的小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在玻璃器皿上。
方芯儿已经说不上来这个玻璃器皿被称为什么化学仪器了或者生物实验的仪器了。只是记得这种玻璃器皿在医学上的最大用途就是检验血型。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里住着四个人,每次学校里组织献血的时候,都要事先检验一下血型,那时候就是把四个室友每个人取出一滴血滴在这个玻璃器皿上的。
之后,方芯儿又看到工作人员们在玻璃器皿上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或者粉末,这些奇怪的液体或者粉末来自于实验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方芯儿突然有一点痛恨自己是文科生了,毕竟,就算她把图片放大了五倍,就算能看清瓶子上的标签,依旧分辨不出来这是哪一种化学药品。
九十年代流行的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惜自己偏偏是一个化学渣渣,高中的时候连元素周期表都搞不清的人,更别说是从无机化学突然转变到有机化学了。
就三个字:伤不起!
随后,就看到工作人家把这些分析好的样本放到一些机器了,现在是信息技术的时代了,根本不需要人自己用脑子,只要坐着安心等检测报告就可以,分析数据啊,比较对象啊,分类汇总啊,这些都是电脑代替人脑干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人自己去操心。
等到方芯儿从监控室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也把一份足足有五页纸张的检测报告提交到她的手上。
“谢谢你们,我刚才在监控室里看着,你们真的不容易,我看得都不由得对你们从事这一个工作的肃然起敬。”方芯儿对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表示自己的感谢。
“没什么,也许你看着会觉得我们很辛苦,其实这还不是最辛苦的,我们害怕的是出错,毕竟对待科学,我们始终要以严谨、认真的态度,尤其是对待药物,更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纰漏,这是看病救人的药物,而不是加重患者病情的夺命药。”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
方芯儿注意到,刚才那个一直在做检测的工作人员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摘下头罩和口罩,之后就是打孔呼吸,额头上已经沾满了汗液。
方芯儿对他们再次表示了感谢。
同时,好心的工作人员还帮忙给方芯儿解释清楚了表格上的各项内容分别代表什么,数值偏高偏少又具有什么意义。毕竟报告上并没有出先中文字,是以字母代号的形式出现的,就好比水在化学中叫做H2O,氢气被叫做H2,氧气被叫做O2,这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刚才带来的那一包中草药中是没有黄麻的成为的,为什么这一份报告上突然会出现麻黄碱的成分?”细心的方芯儿发现了一点异样。
“嗯?方记者,把你手中的这份报告拿出来我看看。”其中一个研究人员说。
方芯儿送过去了报告。
“嗯,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啊方记者,都怪我们的工作人员疏忽了,这份报告应该是天成酒业的一个报告,我们不小心换错了。我这就给你去拿正确的。”工作人员和方芯儿道歉之后把正确的报告交到了她手上。
“另一份报告也不会还了,最近天成酒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我也正在介入调查这件事情呢,你们给我吧,我和天成酒业的几个高层都是相识,我会交给他们的,同时也在媒体面前公正报道这件事。”方芯儿说。
两份报告拿在手上,虽然只是薄薄的几张纸,但是对方芯儿来说却意义重大。有了手上的这两份报告,她就可以出面为李一凡说话了。当然,杨玲珑的事情也就可以一并解决。
药监局的工作人员还特别贴心地为方芯儿准备了两个透明塑料的文件袋。这样一来,就算很不幸方芯儿出去的时候下了雨,也能保证里面的文件不被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