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初冬
下午第一节课之前,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人就出现在学校大门口,他们将三头蛇带走了。据说这种蛇非常罕见,他们考虑留下两条来观察,另一条送去圣芒戈医院做研究。西娜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不太高兴。
当天晚上,汤姆踏进寝室,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埃里克颤巍巍地站在自己的床边,似乎等待很久了。他今天中午收到了父母的信件,他们告诉埃里克,根据目前的情况,他必须要和汤姆·里德尔处好关系。
“那个……里德尔,”埃里克咽了咽唾沫,“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血统。”
汤姆侧过脸,冷冷地看向他。
埃里克犹豫道:“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妄加揣测了你的身世,我非常抱歉。”见汤姆没有回答,他顿了顿,“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传人,应该也会支持血统论吧……”
汤姆眯起眼,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很聪明。他确实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埃里克,埃里克和他的家族所支持的血统论,也是汤姆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所认同的。只不过埃里克在气恼之下,找错了人而已。
“你口口声声夸耀血统,你又为这个血统做了什么呢?”汤姆将书包扔到旁边的椅子上,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埃里克。一边的加林和克里夫特也站了起来,他们低下头思考汤姆的质问。
“艾弗里,把其他几个纯血统的人叫过来。”汤姆的目光仍然停在埃里克的脸上。
加林惊慌地看了一眼其他两个室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很快地,阿布拉克萨斯、高文·格林格拉斯以及帕金森等男生也来了。汤姆靠在自己的床柱上,把这几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男孩挨个儿看了一圈。
“你们都在意血统,都以纯血统为至高无上的荣耀,然后呢?”汤姆冷笑道,“你们的魔法没有比同龄麻瓜出身的学生高出半分!”
汤姆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以前也有格兰芬多的学生这样说过他们,但是他们都仗着家世和金钱,狠狠地反击了那些学生。如今,厉色讽刺他们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们再也无法用借口来回避这个问题。
“你们的人生里,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抱怨,纯血统没有被魔法界重视,”汤姆扬起下巴,怒极反笑,“那么你们想要魔法界如何重视?指望着明天一睁眼,整个世界都对你们卑躬屈膝吗?”
阿布拉克萨斯站得笔直,他以前每每听自己的父亲在家声讨魔法界,只知道鹦鹉学舌。今天,这个年轻男孩的一番言辞,让他真心地感到了羞愧。
汤姆转动着魔杖,音调华丽,却满是讽刺之词:“哦,对了,你们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怒斥麻瓜疯子。现在正好是战争期间,你们哪一个能阻止那些疯子的杀人武器?用门牙赛大棒吗?”
埃里克脸红了,他在身后不安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
“萨拉查·斯莱特林如果知道自己提出的血统论,会成为你们炫耀的工具和躲懒的庇护所,他一定会亲自将你们赶出城堡!”汤姆狠厉地说,提高的音调在安静的寝室里回荡。
汤姆看着一屋子沉默的男孩,眼光经过阿布拉克萨斯时,浅金色头发的男生勇敢地开口:“我为我之前的惫懒和自负感到惭愧。如果你有任何振兴巫师血统的计划,我都会毫无疑义地追随你。”
埃里克立刻接着说:“我和阿布的想法一样,会跟随你的脚步,只要我们可以让纯血统的地位提高,我愿意付出代价。”
其他的男孩都跟着附和。他们看着汤姆,宛如看着一颗引领他们的新星。
“我现在只告诉你们一件事,只有将核心的稀有资源掌握在巫师血统的人手里,才能把控巫师界,”他看向蠢蠢欲动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埃里克,“不是金钱!”
最富有的两个男孩立刻闭上了嘴。
“魔法界的金融体系并不完善,但是控制他们的是妖精。如果你们哪一个魔法史还过得去,就会明白和妖精斗争的代价,”汤姆讥笑,“我们难道要花费一辈子去和妖精抢夺金子?还是你们金库的钱可以完全支配魔法界?”
只要有魔法,再穷苦的巫师也能活下去。控制金融,根本无法完全壮大巫师血统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魔法?”埃里克之前很关注汤姆,他知道汤姆对研究魔法有着非一般的兴趣。
汤姆看向埃里克,微微露出了肯定的表情:“就是魔法。如果最厉害的魔法由我们掌控,不论是防御麻瓜疯子,还是为魔法界未来发展,都只有我们才能办得到。你们说——我们在魔法界会被当作什么呢?”
年纪较大的男生们最先反应过来,年少的继承人提出的观点十分犀利。如果他们拥有最先进的魔法,就会成为各行各业的精英顾问,甚至会垄断很多领域;不论是麻瓜战争还是巫师战争,他们也会是最安全、最具有防御力的人!虽然他们不用工作赚钱,但是会在每个领域都有最强的话语权,这才是让纯血统的地位被拔高的路径!
克里夫特颤抖地举起一支手,汤姆示意他开口:“请问,我们可以将泥巴种们驱逐出魔法界吗?或者像格林德沃一样,推翻保密法?”
“然后呢?”汤姆等待下文。
“然后禁止巫师与麻瓜通婚!不许泥巴种进入巫师界!”克里夫特似乎受到了鼓励。
“接着固步自封,内部通婚,把血统变得越来越纯净,直到有一天麻瓜的战斗机飞到你和你的头顶上时,你对着天上喊‘盔甲护身’?”
阿布拉克萨斯带头轻笑出声。虽然他是看不起麻瓜的纯血统,但是对于麻瓜战争武器也是略知一二。如果铁甲咒能那么强大,不可饶恕咒都要哭死在阿兹卡班了。
“麻瓜不停止进步,我们也不能停止!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凌驾于他们之上,而纯血统会永远在顶峰。”六年级一位姓帕金森的男生来了精神。
汤姆对这个男生有些印象,似乎是纯血统家族里少有的厉害人物。他挑了挑眉:“人,是杀不完的,麻瓜也是除不尽的。与其终其一生来维护巫师和麻瓜的界限,不如把阶级建立完善,保证我们的利益。不论以后保密法是否会被推翻,我们都会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场的男孩纷纷点头,阿布拉克萨斯微微鞠躬:“请问,下面我们要做什么?”
“目前我们身在霍格沃茨,被教授、幽灵、画像监视,限制太多。邓布利多尤为反对血统论,你们不要被他抓到把柄。”汤姆轻轻闭上眼,“不要再荒废时光、无所事事!不论你们擅长哪一方面的魔法,或者是暗地里摆弄黑魔法,都给我玩出点水准来!我不与白痴为伍,不管你的血统有多纯净。”
众男孩响亮地答应了,正欲离去时,汤姆突然问:“这次的如尼纹蛇,是你们谁带进来的?或者谁有线索?”
他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汤姆看着他们的表情,面不改色地说:“如果谁有线索,必须先告诉我。邓布利多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是在斯莱特林,我不允许有未经汇报的恶意事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男生们得到了汤姆的许可,鱼贯走出三年级的寝室。埃里克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惶恐,到现在的臣服。汤姆为所有的纯血统指了一条光辉的前路。他再一次心悦诚服地向汤姆道歉。
汤姆挥了挥手,瞟了一眼埃里克:“你的道歉我听够了!我对你漂亮的说辞没有兴趣,未来你们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诚意是什么,我会看到的。”
“还有,”汤姆打断了正准备表忠心的埃里克,“你应该感谢你的父母,看在你母亲照顾迪安娜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埃里克的心猛地跳动了一阵,汤姆·里德尔果然喜欢迪安娜!
面前优秀而强大的继承人正等着他的回答,埃里克用颤抖的嘴唇说:“我懂了。我不会再私下接近迪安娜。”
汤姆似乎很满意,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走回了自己的床铺。
周一早晨,一切又恢复了秩序。邓布利多要求汤姆和迪安娜不要刻意插手调查,只是多注意身边的情况。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看见汤姆依旧做他的优秀学生,依旧早出晚归,也渐渐地不再那么惧怕他了。说到底,汤姆·里德尔也不过和那些纯血统家族的巫师一样,拥有了与生俱来的身份而已。
纯血统家族的女孩们尚未得知男生宿舍里的事情,只是看到男孩子们对汤姆都十分敬重,她们也小心翼翼起来。几周之后,海迪亚见克拉丽莎依然和汤姆说说笑笑,于是她也渐渐恢复了以前那种和汤姆的相处模式。
当歧视和芥蒂被放下后,汤姆正式地进入血统论圈子,并且瞬间到达了顶端。他们对他的称呼渐渐从“里德尔”变成了“汤姆”。偶尔有人问起汤姆的父母,或者汤姆和斯莱特林家族的具体关系,汤姆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他,问话的人自然也不敢再追问了。
圣诞节前,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再去一次霍格莫德。汤姆和迪安娜继续找了一块空的地方练习幻影显形。
三周前,邀请汤姆和迪安娜去鼻涕虫俱乐部的帖子如期送到。汤姆在拿到请帖的同时就确认了和迪安娜一起出席。埃里克没有来邀请迪安娜,而是邀请了莉塞特。
宿舍里,莉塞特在挑衣服,她是第一次出席鼻涕虫俱乐部的圣诞活动,显得有些激动。克拉丽莎虽然得到了邀请,但是她对这种活动向来没有兴趣,并不打算去,最后只有海迪亚没有被邀请。
莉塞特一边试着小裙子一边对海迪亚说:“或许你可以问问迪安娜和汤姆?反正他们都拿到了帖子,汤姆可以带你去,迪安娜可以在克里夫特或者加林里随便挑一个。这样我们都可以去参加了。”
克拉丽莎趴在枕头上练习变形咒,她听了这句话后说:“别!除非你想让克里夫特或者加林提前去见梅林。”
“什么意思?”
“汤姆不会再让别人邀请迪安娜的,这你都看不出来?枉你平时那么聪明了。”克拉丽莎说。
“为什么啊?”海迪亚问。作为寝室里唯一一个没有被邀请的,海迪亚心里本来就有一些不痛快。刚刚莉塞特的建议更让她觉得郁闷。莉塞特明明也没有收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本人的邀请,不过是埃里克的女伴而已。她听到克拉丽莎有些奚落莉塞特的口气,心里平顺了很多。
“汤姆喜欢迪安娜,这很明显,不是吗?”
“真的吗?”莉塞特立刻追问,“我没有觉得啊,他们只是学习上的队友而已,私下里应该各有各的生活吧。你没发现吗,迪安娜晚上很少和汤姆一起回来。”
“你自己都说过,迪安娜肯定知道早就知道汤姆会蛇语了。他们如果只是学术交流,迪安娜怎么会知道汤姆是蛇佬腔,又怎么会一直帮他查身世?”
海迪亚突然反应过来:“汤姆暑假都是去戴斯莱家!他们肯定超越普通的同学关系了。”
克拉丽莎看着仍然很纠结的莉塞特:“你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汤姆看迪安娜的眼神都不一样。”
莉塞特有些泄气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哀嚎了一声:“可是埃里克也喜欢迪安娜啊,我还觉得他们很合适的!我还想着这次圣诞晚会要帮他注意迪安娜的!”
海迪亚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她喊道:“埃里克喜欢迪安娜?!”
克拉丽莎“噗嗤”一声笑了:“海迪亚,你活得简直像一个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都比我知道的多好嘛!他们最是八卦了!”海迪亚愤愤地砸了一个枕头,“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去年啊。”莉塞特和克拉丽莎异口同声。
海迪亚愤愤地说:“原来埃里克喜欢迪安娜,难怪他去年千方百计地要买羊皮纸送给迪安娜。”
“我当时就说了,我不看好他,所以我不卖。”克拉丽莎得意洋洋,“谁知道我一直支持的居然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是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且又是个天才级别的,埃里克简直没有胜算嘛。”莉塞特的口气,仿佛是她自己失恋了一样。
“最好转告埃里克一句忠告,”克拉丽莎趴回床上翻动着变形课本,头也不抬,“不要对汤姆·里德尔这个人搞什么小动作,他可不仅仅是一个蛇佬腔。”
莉塞特想了想汤姆深不可测的样子,答应了。等到莉塞特离开寝室,海迪亚坐在被子堆里哀叹了一句:“所以还是只有我没有收到邀请啊。”
“你想去吗?”迪安娜正好走进来。
“不想不想,”海迪亚立刻嘻嘻笑着抬头,“我就是看你们都有邀请,有点不开心而已。”
然后她抱着一个枕头贼兮兮地凑到迪安娜身边问:“亲爱的,你和汤姆是在约会吗?”
迪安娜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很像在约会吗?”
海迪亚眨着眼睛给予了肯定,接着说:“你眼光可真好,一下子就挑中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迪安娜觉得海迪亚这话有些好笑,她轻拍了一下海迪亚:“我和他没有在约会,我们才没有空讨论这种话题。”迪安娜换上了一件银色的小裙子,和两个室友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找汤姆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每年都差不多,利特尔教授大肆宣扬汤姆和迪安娜的无声咒,惹得好几位成年巫师来和他们打招呼,有一位甚至是历年O.W.Ls考试的主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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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为止,克拉丽莎是这里的情商天花板!
- 埃里克会敏锐地抓住“小V也会支持血统论,所以他不会真的憎恶自己”这一点,也是因为莱斯特兰奇夫妇的提点。斯莱特林的学生很识时务(很会做墙头草),埃里克能立刻改变态度,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 其实一些斯莱特林学生,或者食死徒的水平真的不差,这一点原著中有很多细节。德拉科的魔药真的很好,而且他能修好消失柜;斯教在入校前,会很多黑魔法;食死徒能在第七部开头拿下魔法部,肯定有一定的水准。具体关于斯莱特林,会在后文再细说。
- 德拉科能知道麻瓜的直升飞机,那么阿布知道麻瓜战斗机,应该也是可以的。
——
在此介绍一下我知道的约会(Date)文化:(以BG向为例)
Date属于普通朋友和男女朋友(boyfriend,girlfriend)之间的一种关系。比如两个人有想往男女朋友的方向发展,或者互相有好感,也就是通俗来说的“试一试”“处一处”,他们可以叫date,即约会。他们一起参加活动,可以说是一次约会;在交往的一段时间里,也可以说他们是在约会。当然,参加活动也可以请普通朋友,就像第六部时,哈利邀请卢娜去斯拉格霍恩的晚会,他明确说是作为朋友。
有的情况下,A和B正在约会的那段时间,A也可以同时和其他中意的人约会。具体在约会期间,是一对一,还是彼此都广撒网,可以由A和B提前商量好。顶着约会的名头,会让A和B更自如。他们利用这段时间来感觉彼此是否合适,是否想进一步成为男女朋友。一旦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就会变得很正式,他们的态度也会更认真了。
以上是我所知的约会文化,当然每个国家的文化可能不一样。本文中会经常提到约会,所以在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