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夏天III
婚礼即将开始,普威特夫妇率先从中间的走道走向第一排的椅子,随后,伊格纳修斯·普威特和一位伴郎走到前面的主席台上。
血统论圈子虽然不熟悉伴郎,但是知道他是一位格兰芬多的毕业生。
现场乐队开始奏乐,全场都安静地等待新娘入场。卢克丽霞穿着繁杂的白色长裙,头纱恰到好处地随风漂浮,她在布莱克先生的带领下走向前方,与伊格纳修斯·普威特并排站立。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主持用官方的腔调发表讲话。
“我可不要请这种主持,太单调了。”迪安娜很小声地对汤姆说,“和宾斯教授一样。”
“那什么样的主持会比较有意思?克拉丽莎吗?”汤姆轻声道。
迪安娜想象了一下,如果克拉丽莎做主持的话,一定会把婚礼变成婚前财产报告会。她悄声笑了,用手掐了一下汤姆。
新人们宣誓之后,主持将一大片闪光的星星散落在他们头上和身上,星星绕着他们旋转。普威特家族那边有人带头欢呼,两侧的彩花爆开出极乐鸟和金铃铛,不断地在人群里飞舞。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座位消失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舞池以中央走道为直径出现在人们面前。乐队更换了曲调,新人和两家亲家率先走下舞池领舞,尽管布莱克先生的姿势有些僵硬,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欢快。
“应该是布莱克夫人促成的这场婚礼。”汤姆小声对迪安娜说。
“你怎么知道?”迪安娜正和他在舞池里旋转,“摄神取念?”
“唔……她就差在脸上写着这件事情了。”汤姆很无辜,“我还无法在她有意识的情况下挖出她脑子里私密的事情。”
果然,布莱克夫人的笑容比她丈夫要自然多了,她正和普威特先生边跳舞边说话。
一舞结束,汤姆和迪安娜来到外侧的座椅上。迪安娜试了一份糖浆饼,对汤姆低声抱怨说普威特家伙食不好,汤姆笑着给她换了一碗奶油汤。
布劳利等人跳了两场舞,也走过来休息。
“克里夫特刚刚去追海迪亚了,他们应该在这附近。”莉塞特见到海迪亚强撑完婚礼仪式后就躲开了人群,克里夫特则悄悄追了过去。
“她怎么了?难道O.W.Ls真的考得很差吗?”西娜·特拉弗斯虽然毕业两年了,但是一直都知道他们的事情。
“她只告诉我她没有O,其他的没说了。”莉塞特小声说,“单论成绩应该没有很差,但是没有达到她预期的那样吧。”
“她一定是想在O.W.Ls成绩上很厉害,这样诺特夫妇就会知道她的优秀,会重新考虑她的。”布劳利·比托边思考边说英语的时候,说出来的句子就没有什么逻辑,用词也错误,不过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西娜却不以为然,她毕竟已经工作了两年,对这类问题看得也比这群十六岁的学生明白:“我觉得圣诞节时诺特夫妇说的话不过是噱头。如果他们赞成海迪亚和克里夫特约会,根本不会在意她O.W.Ls过了几门。纯血统家族的婚姻看的都是财产、家世、血统和观念,什么时候会要求考试成绩了?又不是傲罗办公室招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压根不想要海迪亚?只是找了个借口说她不够优秀?”莉塞特有些明白了。
“Lord说的对,还是要他们自己强大起来,如果克里夫特的水平像Lord一样,诺特家一定不敢干涉他的婚事,更不敢以逐出家门为要挟。”埃里克说。
“这个诺特家横什么啊?”莉塞特为海迪亚抱不平,“诺特和伯斯德家资产差不多,地位差不多,旁支人口也差不多,他们干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正因为差不多,才会想利用姻亲关系和更好的家族攀上关系啊。”埃里克摇摇头道,“曾经有一段时间,纯血统家适龄的青年男女都不多,人们都抢着订婚,根本不在意别的。现在诺特家的选择多了,就挑挑拣拣起来。”
“那下学年霍格沃茨可真是有戏可看了,”阿布拉克萨斯走过来说,“诺特家正在帮助他们看重的布斯巴顿姑娘转学到霍格沃茨读书,比你们低一级。”
“什么?!”除了汤姆和迪安娜,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喊,引得隔壁社交区域的巫师们都转过头来。
“照理说,他们看重的这个女巫应该家世比海迪亚还好,为什么她要从法国跑到人生地不熟的英国来?”莉塞特很不理解。
“可能是她的父母身居高位,怕照管不到她,而英国本身就比其他欧洲国家安全,所以送到英国来避风头吧。”阿布拉克萨斯也不太清楚细节,“她和你们一样大,只是布斯巴顿是学满六年才进行O.W.Ls的考试,她转到霍格沃茨后必须从五年级读。”
众人面面相觑。
阿布拉克萨斯补充道:“对了,我的堂妹下个月也要去霍格沃茨了,你们帮忙照应她一下。”
莉塞特带头表示,欢迎又一个马尔福的到来。
“阿布,我有事情问你。”汤姆突然出声,他和迪安娜与阿布拉克萨斯一起走到更远的一处桌子边。
“海格在霍格莫德交易的对象也是外国人吗?”
“很有可能,”阿布拉克萨斯说,“酒吧的人说确实有几个外国口音的怪人在他们那儿住了几天。”
“现在还能查到什么吗?”汤姆表情凝重。
根据斯奈尔的口供,和他做交易的人会于七月十号出现在翻倒巷。只是斯奈尔被退学的事情已经惊动了那伙人,高文派去翻倒巷的人等了三天也没有看到这些人。
“西娜已经搞定了涉及国际魔法贸易的人,他们会加强入境检查,但是不会打草惊蛇。”西娜才入魔法部两年,如今这个成绩已经让人很满意了。
“派几个人伪装成对神奇动物有兴趣的买家。把他们分为两拨,一拨是普通巫师,一拨是和霍格沃茨有关的人员。探探现在还在英国的卖家到底想做什么。”汤姆吩咐道。
“是!正好前阵子魔法法律执行司也因为屡见不鲜的生物事故开会讨论,高文跟我说他昨天被调到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的专案小组做副手,我们可以趁机接触到更多核心部门的人。”
“让高文小心一点,那个奥格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个部门的人不简单。”
“是。”
“还有一点,我怀疑他们和希腊人有关系。”
“因为布劳利说他们好像会希腊语?”阿布拉克萨斯迟疑道。
“不止,还有些别的证据。你先对希腊来的巫师加强注意,如果发现不对劲,不要只身去查。希腊的魔法一向很古怪。”
“是,”阿布拉克萨斯应道,“谢谢Lord。”
阿布拉克萨斯离开了,迪安娜轻声道:“是因为希腊的黑巫师第一个养出了蛇怪吗?”
“除了你的羊皮纸,这也是条证据。我想,他们探查密室,很有可能是为了找到蛇怪,因为他们是做走私生物生意的。”汤姆捏着下巴思考,“身在国外却知道霍格沃茨的隐秘,甚至能确认密室里的是怪物而不是毒气,很有可能是前人给他们留下了资料。”
“没错,因为最早培养出蛇怪的是希腊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肯定和他或者他的后人有过交集,才回到霍格沃茨留下了孟加德。那么,这个希腊黑巫师的后人,很可能留下了这件事情的资料。”迪安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汤姆,他们之中说不定也有蛇佬腔。不然他们怎么敢找密室?”
汤姆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又想了想说:“我们还不知道孟加德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买来的,还是他自己养的。不过孟加德说他能分辨出继承人,不会轻易地受蛇佬腔控制。”
“汤姆,他们会不会和我父母的死有关?”迪安娜皱眉道,“我想不出我父母为什么要在被追杀前用这种罕见的进口羊皮纸写信,除非是——”
“——他们从追杀者那儿拿到的。”汤姆帮她把话说完,他也是这么想的。
夜幕降临了,幽暗的花园里点着星星蜡烛。卢克丽霞新换了一身礼服,和普威特前来打招呼。普威特虽然不像其他纯血统学生一样对汤姆礼敬有加,但是他也观看过迪安娜和斯奈尔的决斗场面,所以对汤姆和迪安娜十分佩服。卢克丽霞看见迪安娜手上的订婚戒指,连声对她说恭喜,又向别人问起海迪亚,悲伤地叹了口气。
“卢克丽霞,你是怎么说服你家里人的?”加林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我父母心里对伊格早就认同了,只是爸爸对他的学院而有些芥蒂。所以我也不算是说服了他们,而是他们就着台阶下了。”卢克丽霞摇摇头说。
莉塞特显得有些失望。加林似乎是长大了,说话也开始有章法了,他鼓舞士气道:“等到九月份开学,我们要一致帮助克里夫特和海迪亚,不能因为那个法国女生是个纯血统就和她走得近!”
“好!”莉塞特非常支持。
卢克丽霞笑道:“真想回学校和你们再生活一个学年。”
汤姆和迪安娜与所有人打了招呼,先行随着露比离开。迪安娜回到家中,就扑到餐桌上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普威特家小精灵的手艺有多么差。露比热泪盈眶,她的厨艺能得到迪安娜小姐如此钟爱,对她来说是最高兴的事情。
按照吃太饱会犯困的真理,迪安娜吃完饭就摇摇欲睡了。洗漱完毕的汤姆把赖在沙发上的迪安娜抱回卧室,逗弄她说:“要我帮你洗澡吗?”
迪安娜瞬间就醒了,她立刻从汤姆身上爬起来,抓起睡裙就冲进了浴室。汤姆在她身后笑出了声。然而,她洗完澡就变清醒了,于是她站在浴室门口思考着要不要去藏书室。汤姆却不给她选择的机会,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
“如果你是海迪亚,怎么办?”汤姆绕着她的发丝问。
迪安娜撅起嘴说:“我可是有十二个O的人!”
汤姆笑道:“如果诺特夫妇根本不在意你的成绩,只是介意你的家世平平呢?”
迪安娜不得不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根本不会看上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自己搞不定家里人,又不想放掉喜欢的女孩子,最后让女孩子去解决自家的事情。”
汤姆笑着亲了她的额头,迪安娜继续说:“还是我挑的人好,就算你有诺特那样的家庭,你肯定也解决掉这个问题了,对吧?”迪安娜坏笑地等着他的回应。
“唔……我一向很擅长迷惑别人。”汤姆严肃地说。
迪安娜想到现在对汤姆非常尊重的纯血统巫师,笑道:“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的好本领。”
“好用就行。”
“那你迷惑过我吗?”迪安娜随口问道。
“有啊,比如……想吻你的时候。”汤姆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她发呆的时候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片刻之后,迪安娜喘着气,不甘心地追问道:“要是你无法迷惑住像诺特夫妇那样的人呢?”
“那就解决掉他们给我准备的人。”汤姆挑眉说。
“啊?”
“他们不是说别家的女孩更好吗?如果他们介绍的每一个女孩都意外身亡或者恶疾缠身,我想……他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汤姆悠然地说。
迪安娜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嘀咕:“坏人。”
“你说什么?”汤姆故作发怒,又一次吻住她,还作势要压她的胳膊。迪安娜胡乱地回应他的吻,嗓子里却发出求饶的声音。
稍稍放开她后,汤姆威胁道:“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跟坏人躺在一张床上。”
迪安娜娇声嘟囔:“我……我不怕蜘蛛和伏地蝠了!明天起我就不和你睡在一起——唔——”
她又被吻住了,汤姆佯装凶恶地舔咬着她的唇,手也不自觉地掠过让她颤抖的地方。他伏在她耳边说:“要不今晚我们就试试?”
“不要!”迪安娜真的怕了,她可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见她委委屈屈地缩在床单上,用一双细长的手不停地拉扯被子,汤姆笑了。
“乖一点,不然我就真的要做坏人了。”汤姆将她重新抱好,揽好薄薄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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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福思在猪头酒吧做招待,应该不迟于LV回校求职,但是具体开始时间未知。本文中不出现阿不福思,“酒吧的人”为其他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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