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初春
“你们怎么了?圣诞节前你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莉塞特倾过身子问海迪亚,“怎么现在一直在找他的茬?”
海迪亚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分了。”
“啊?”
“他父母看不上我,他们家想让他和布斯巴顿的一个女孩订婚,”海迪亚一开始还强笑着,说着说着就瘪了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们家说了,那个女孩子血统纯净,成绩优异,且家中富有,与法国魔法部有很硬的关系,两家联姻会有莫大的好处。”
说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隔壁不知情的格兰芬多学生都对此指指点点。血统论圈子带着海迪亚来到地下一层的空教室里。
埃里克和克里夫特是好友,他作为知情人,只能默默地坐在一边。加林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轻轻地把手帕往海迪亚面前递。
“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克里夫特就提到过,你曾经去他家小住,他的父母很喜欢你啊。”迪安娜回想起那年葬礼之后认识的女孩和男孩,一个天真活泼地跟在男孩身后,一个安静沉稳却处处帮女孩圆场。
“他们不会拒绝纯血统的朋友,但是对儿媳妇就不止这一点要求了。”海迪亚用餐巾捂着脸,痛苦地说,“我今年作为他的女朋友去了他家的聚会,我……我怕他们不喜欢我……就偷听了他们说话……他妈妈说,如果我……可以更强一些,像迪安娜一样,或者像西娜一样,他们还会考虑我,可是……可是……”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没有忍住,就和克里夫特在花园里吵起来了,他的父母也在,我说像迪安娜和西娜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根本不会看上你们儿子……你们有本事把汤姆·里德尔比下去啊……我算是和他们家彻底撕破脸了……”
她爬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莉塞特轻拍她的背,无助地看着其他人。向来敏锐的布劳利和克拉丽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良久,布劳利轻声道:“这就是克里夫特的问题了,如果他无法调节好家里人的态度,又怎么能提出和你约会呢?据说你们都吵吵闹闹很多年了……”
埃里克突然开口了:“我们是无法违逆父母的,除非完全脱离家族,再也不见。比如我们从小就和纯血统的人在一起玩,是因为我们知道,按照家族传统,这也是我们未来的朋友,结婚对象也只能在这些玩伴里。”他苦笑着对迪安娜和汤姆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两个是很幸运的,不需要父母的首肯就可以订婚。”
汤姆突然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留有一个严苛的魔法测试,迪安娜完美地通过了。”
埃里克站直了身体,倒抽一口冷气,海迪亚也不哭了,他们都敬畏地看着迪安娜。
迪安娜淡淡地说:“我的塔雅姑姑也说了,我的结婚对象必须在N.E.W.Ts考试里拿到十二个O。”
汤姆扬起眉毛说:“归根结底,是你们不够强大而已。海迪亚也说了,如果她足够优秀,诺特家会考虑她的,同样的,如果克里夫特自己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靠家族的力量和钱财,反而可以为家族带来荣耀,那么他的家人也不敢放逐他。”
汤姆牵着迪安娜走了,剩下的纯血统学生在空教室里反省。汤姆和迪安娜从一副挂毯后的通道走去有求必应屋。见四下无人,迪安娜小声说:“他们真好骗。”
汤姆轻声笑道:“不然他们永远会被血统限制了发展。只会用一生来维护家族的血统和地位,根本不会自己努力。到最后,纯血统家族的人还不如麻瓜出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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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阵赫奇帕奇。汤姆没有去指导球队,这让阿布拉克萨斯很难过,他加紧了球队的练习。
R.E.A.M的最新集会上,迪安娜演示了她的超级泡泡,成功地抵抗了中等程度的精神类魔法。有一个六年级的成员带来了自家额外的资料,给迪安娜以新的启发,她觉得可以把泡泡淡化甚至隐藏起来。汤姆也鼓励所有的成员对无杖魔法进行尝试。
海迪亚坐在会议桌的外围,疯狂地记着笔记。她似乎把汤姆那天的话听进去了,几周以来,她都把自己埋在图书馆里学习。
在第二周的时候,克里夫特也抱了复习的书本来到她对面的桌子上,和她一起用功。
O.W.Ls和N.E.W.Ts考试就在学期末,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提前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有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对和他抢座位的低年级同学施恶咒,拉文克劳有学生企图睡在图书馆,被普林洛抓去关了禁闭。
二月初的魁地奇赛场上,阿布拉克萨斯带领球队与赫奇帕奇周旋。布劳利·比托从替补队员变成了正式队员,他也穿着银绿相间的队服在空中飞行。汤姆和迪安娜紧盯气流的速度和方向,脑子里分析着如何控制它让自己飞起来。菲波·派克斯作为阿布拉克萨斯的对手,她身手矫捷,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飞贼,把阿布拉克萨斯气得上蹿下跳。根据一月时球队的比分,斯莱特林在期末还有一次夺冠机会。
情人节后的周六正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汤姆和迪安娜刚刚测试完气流魔法回来,就收到了邓布利多的字条。迪安娜因为能飞起五英尺而兴奋,正准备去有求必应屋再做试验,却没想到被邓布利多请去办公室。
他们在门上敲了敲,里面就有声音传出:“进来。”
邓布利多坐在长桌之后,他身后的不死鸟福克斯刚刚度过涅槃日,又小又丑地立在架子上。
“汤姆,迪安娜,请坐。”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道,“我收到了一个消息,不得不通知你一声。”
邓布利多锐利地目光看向汤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查清楚汤姆的身世了。”
汤姆没有狡辩,他缓缓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先生。”
邓布利多微笑着晃了晃头,说:“我也是才知道的。前几天小汉格顿传来消息,一位叫莫芬·冈特的巫师蓄意攻击了麻瓜,并且拒不被捕。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将他移交给了威森加摩,鉴于莫芬有攻击麻瓜的前科,他被判无期徒刑,将终生被□□在阿兹卡班。”
汤姆的眼神无悲无喜,只是紧紧地抓着迪安娜。
邓布利多接着说:“我一直知道斯莱特林家族最后残存的一支住在小汉格顿,但是我没有想到他是你的血亲。而这一次他攻击的麻瓜,姓里德尔。”
汤姆的眉头皱了起来,迪安娜问:“先生,他攻击的是——老汤姆·里德尔吗?”她没有用“汤姆的父亲”这个词组。
邓布利多却摇了摇头:“大汉格顿确实住着一位叫汤姆·里德尔的麻瓜,”他的目光在汤姆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听说他劣迹斑斑,麻瓜村民十分仇视他。一年多以前,他因为乡村开发的问题与他的父亲起了争执,误杀了老人。前不久,被麻瓜法庭判定为无期徒刑。”
汤姆和迪安娜不动声色地听着,邓布利多对汤姆轻声说:“我很遗憾。”
汤姆平静地说:“您不用感到抱歉,我不在乎。于我而言,他并不是父亲。”
邓布利多欲言又止,迪安娜开口问:“先生,那莫芬呢?”
“莫芬攻击的,是你的祖母。他喝醉了,又因为麻瓜汤姆的判决下来了,他一时冲动就冲进了大汉格顿的里德尔府,攻击了你的祖母。不过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已经治好了她,还修改了她的记忆。”邓布利多顿了顿,问道,“你想去大汉格顿看看他们吗?”
汤姆清澈的目光对上邓布利多浅蓝色的眼睛:“我想您很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先生。麻瓜并不是一味弱小可怜,他们中也有恶毒无比之人。他们曾经抛妻弃子,我尚未计较,难道如今还要我去相认吗?”
邓布利多心里的一根弦被触动了,他低头喝了一口蜂蜜酒,咂咂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很欣慰,汤姆。”
“我想见见莫芬。”汤姆突然说。
邓布利多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好,这个可以安排。等阿兹卡班那边准备好,我就通知你。迪安娜要一起去吗?”
迪安娜看着汤姆点点头。
等到汤姆可以自如地飞到有求必应屋的顶端时,霍格沃茨的白雪已经化干净了。虽然三月的气温仍然很低,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的复习依然如火如荼。
汤姆和迪安娜又进到密室里一次,孟加德还是不清楚城堡里的神秘生物是什么。汤姆下了命令,让孟加德在不伤害学生的基础上通过水管寻找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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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迪亚和克里夫特的事情并不代表魔法界是父母主导婚姻。前文已经提到过,诺特家想往上爬,所以只有这一对儿是这种情况,其他的都是自由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