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帽儿胡同。
突然开进来支施工队。
三四十号人,从卡车上卸下架杆,帆布,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整条胡同都惊动了。
大家都纷纷走出家门。
王大爷拉住一名工头模样的人疑惑道。
“你们干嘛?”
众街坊也纷纷聚拢过来。
“大爷,我们是齐天房地产公司的,我们江董听说,你们年三十晚上要举办长街宴,考虑到天寒地冻多有不便,就安排我们来搭个帐篷。”
“哪位江董?”
“江尔生啊!”
工头笑着挣脱开。
原来是他!
几位老人恍然大悟。
江尔生和梁忠义,当年那一场龙争虎斗,年纪大的人都记忆尤深。
但时光荏苒,有些历史,逐渐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所以一些年轻人却对江尔生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王爷爷,江尔生是谁?”
他们围着王大爷开始打听。
老人娓娓道来。
那帮年轻人悠然神往。
江山代代有人出,各领风流几十年。
而现在梁忠义已死。
江尔生重新东山再起。
原来益都城的商海中,还曾有过这段秘辛。
商海鏖战。
竟然也如此残酷。
众人全都感慨不已。
但由此而来,帽儿胡同的改造项目,更加显得扑朔迷离。
这毕竟牵扯到帽儿胡同这几十家居民的切身利益,大家都又议论纷纷。
有人疑惑地问道。
“这么说,帽儿胡同的开发商,将会成为江尔生吧。”
“这很难说。”
也有消息灵通的居民,砸吧着嘴傲然道。
“我听一个亲戚讲,帽儿胡同项目的竞标,春节以后才会进行。”
“还竞什么标?”
又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他压低声音神秘道。
“前段时间,一伙老板在我们酒楼吃饭,我恰巧听到,这位江尔生江董,可是陈天佑的老泰山。”
“什么?”
众人同时惊讶。
这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立即把所有人的好奇心调动起来。
江尔生既然能与梁忠义掰手腕,虽然曾经败走麦城,但无疑具备极强的实力。
房地产开发,又是当今最赚钱的行业。
这种人的财富,肯定如山似海。
如果找到这样的丈母爷,肯定一辈子吃喝都不愁。
对于帽儿胡同的这些底层群众来说,那无异于就是一步登天。
千百年来。
这种贫穷男子富家女的故事,一直就是个热点。
一直在民间,以京剧、戏曲的形势流传。
而陈天佑竟然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绝对是鲤鱼跃龙门。
在场的人脸上。
都现出羡慕的神色。
他们与陈家的差距,无形之中,越来越大。
众人同时看向陈家的那幢小院。
而这个时候。
突然又有人低声道。
“对了,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经常来陈家的姑娘没?”
“当然记得,长的就像仙女一般,谁见了也忘不了啊。”
“我记得陈家的小渔儿,就曾叫她江姐姐。”
“呃…”
众人同时闭嘴。
巨富之女,貌美如花。
这应该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梦想。
没想到陈家那个病秧子,竟然就获得了如此奇缘。
又想起陈天佑那张殷俊的脸。
一名胡子拉碴的大汉酸溜溜道。
“姐儿爱俏,如果我有陈天佑那副好皮囊,说不定也能鲤鱼跳龙门,傍上一个富家女。”
“拉倒吧。”
王大爷却扬起拐棍,敲在他的头上。
“王爷爷,你干嘛打我?”
他委屈的捂着头道。
“老子是让你清醒清醒,就凭你这个熊样,纵然有陈天佑的那副俏模样,也免不了吃土的命。”
王大爷冷哼道。
“不可能!”
胡子拉碴的大汉不服道。
“你有他的那种神奇?别忘了陈天佑的传说。”
“是啊。”
众人又同时眼前一亮。
这段时间。
帽儿胡同的居民们,想法设法打听了陈天佑的一些事。
还别说。
众志成城。
一些事迹也浮出水面。
益都年会上。
他凭一人之力硬压梁忠义。
护身符拍卖会上。
他让全省富豪尽折腰。
再结合到最早雷彪那次声势浩大的率众拜访,陈天佑在电视台上的露面…
陈天佑病愈以来,一件件的事迹,逐渐脉络清晰起来。
特别是众富豪竞相投资益都城,现在也被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终于明白。
陈家不但出龙。
并且那只蛟龙,已经一飞冲天。
王大爷说的很对。
一般人即便有陈天佑的英俊相貌,但也不可能有他的那种神奇。
打铁还需自身硬。
陈天佑这种人。
能够成为江尔生的乘龙快婿,确实也算理所应当。
而事已至此。
有陈天佑这种神奇的存在,江尔生的开发帽儿胡同,似乎也已经板上钉钉。
“王爷爷,你说陈天佑会不会来参加我们的长街宴?”
有人又神往问道。
王大爷却答非所问。
“我不管谁将来成为我们帽儿胡同项目的开发商,但人家江尔生能帮助我们搭建帐篷,如果要实行民主投票,我就站台江尔生。”
“是啊。”
也有人附和道。
“明天就过年,还能召集起这么多工人,光人工都要不少钱。”
“王爷爷,我们怎么办?”
又有人问道。
“怎么办?”
王大爷拐棍顿地。
“人家来帮我们忙,我们总不能光看着吧,你们这帮年轻人,立即去帮那些工人的忙,年纪大的立即回家烧水泡茶。”
“好唻。”
众人答应着转身就走。
“慢着。”
王大爷又说道。
“明天晚上,大家都把好酒好菜拿出来,我们过一个最热闹的年。”
众人拾柴火焰高。
不到两个小时。
从东到西,一座长达近百米的帐篷,横亘在帽儿胡同的小巷中。
那帮工人,又在帐篷里外,挂满了大红灯笼,喜庆的氛围愈加浓厚。
不但如此。
他们还在帐篷中,支起了十几个大铁炉,又从车上卸下了如山的木柴。安装好烟筒后,同时点燃了大铁炉。
时间不大。
帐篷里面温暖如春。
一帮小孩兴奋的在帐篷里穿进穿出,高兴的大呼小叫。
“真舒服。”
“太暖和了。”
那名工头一摆手。
带领工人迅速撤退。
“不许走。”
但王大爷却张开双臂拦住他们。
“我们帽儿胡同虽然穷,但你们忙活了一上午,怎么也得吃顿饭。”
“大爷。”
那名工头却笑着拒绝。
“你们要过年,我们也得回家团圆,留着你们乔迁新居后再吃。”
说完之后。
他带头离开。
走出胡同口后。
等工人们上车离去。
那名工头却走向街边停着的一辆路虎。
他打开车门,却见雷彪端坐车内。
雷彪笑着说道。
“獒王兄弟,我的名声太臭,难免会有人认出来,所以只好辛苦你们了。”
獒王爽朗一笑。
“为陈师干活不辛苦。”
而此时。
王树海的办公室。
他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儿。
仿佛遇到天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