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头也不抬。
而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梁俊豪交情如何?”
雷彪这才感到身上一松,那股如山的压力消失不见,他当即直言不讳。
“我混社会他经商,完全是两条道上的人,非但没交情,还经常发生些小摩擦。”
陈天佑微微颔首。
万豪集团家大业大,是益都商界的龙头,雷彪呼啸江湖,乃地下世界的枭雄。
一山不容二虎。
他们之间有些摩擦理所当然。
柔姐娇哼一声含笑开口,话里有褒有贬。
“梁俊豪也算有点能耐,年纪轻轻就成为万豪集团的董事,主持开发的几个楼盘,市场反应都不错,不过他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呸!”雷彪却冷哼一声不屑道:“狗屁的能耐,倒是他爹不容小觑。”
“梁忠义?”
陈天佑这才抬起头。
“对,陈师傅也认识他?”
雷彪试探的看向陈天佑。
“听说过。”
陈天佑淡淡的摇摇头。
梁忠义是益都的一段传奇。
传闻他从一个泥瓦匠白手起家,一手创立万豪集团,短短五年就成为益都首富,并且据说他的家产,已经排到整个齐东省的前几十位。
这样的人鼎鼎大名,只要是益都人,莫不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梁忠义这个人不简单。”
雷彪点点头,沉声又说道。
“哦?”
陈天佑示意他说下去。
雷彪也不矫情,更没敢拿陈天佑当生瓜蛋子。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纵横地下世界几十年,竟然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陈天佑的那双眼睛如渊似海,更蒙着一层蔑视一切的冷漠,又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给雷彪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一点都不敢小觑。
雷彪喝了口茶继续道。
“梁忠义心狠手辣、敢想敢做,在益都商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但在官场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就连原先的几个竞争对手,都被他玩弄于股掌间。
江尔生、薛振山、黄家杰,这三人都曾是益都商海的风云人物,也曾是他的竞争对手。
但先是被他利用各自之间的矛盾和利益,制造混乱和同盟,把他们变成他的棋子,然后各个击破,最终却完成了他垄断益都房地产的大业。
而且最厉害的是,那几人沦为棋子却毫无察觉,直至一败涂地,先后被他赶出了益都城。”
雷彪一边说着一边唏嘘感叹。
陈天佑沉吟道:“如此说来,梁忠义果真不简单。”
雷彪摇头叹息。
“何止不简单,他同时还是益都商会的会长,权柄滔天,简直是跺跺脚益都要抖三抖,正因如此,梁俊豪才敢无法无天。
他嚣张狂妄、趾高气扬,欺男霸女。
凡是你能想到坏的形容词,在梁俊豪身上都能找得到,不过梁家父子这段时间却不在益都城。
他们家的产业已经拓展到全省,主要精力放在了琴岛市。”
听着雷彪长篇大论的一席话,陈天佑心中一动。
这是他重生回来,第一次听说仇人的消息。
他轻叩茶几默不作声,但心中却怒火翻涌。
梁俊豪!
无论你出身豪门还是富可敌国,不管你远在天涯还是躲在海角。
我都会撕碎你的喉咙,扯烂你的肌肤,吞噬你的鲜血,砸碎你的骨头,让你的灵魂灰飞烟灭,为你前世的孽行付出带价!
至于时间,陈天佑也在考虑。
前世。
梁俊豪遇见妹妹是在春节以后。
他在帽儿胡同的拆迁的现场,见到了惊为天人的小渔儿。
从此那个杂碎就对小妹不择手段的死缠烂打,直到妹妹在接到大学通知书后,以为可以远走高飞,彻底摆脱那个混蛋的时候,他却伸出了罪恶的手。
想到这儿,陈天佑心中在滴血。
悲剧必须消灭在萌芽中。
春节马上就到了。
远方的游子都会赶回来过年,梁家做为益都首富,肯定也会衣锦还乡。
那就让新年的钟声,变成你梁俊豪的丧钟!
至于梁忠义?
哼,若是敢闹幺蛾子,那就连他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