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
陈羽凡独自一人来到了帽儿胡同。
今天的他依旧潇洒。
一身手工定制的阿玛尼西装,腰间爱马仕腰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块江诗丹顿,手里提着几个一看就非常名贵的礼品盒。
他鲜衣怒马,高大帅气,吸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这是谁啊?”
“不认识!”
“看样子是来串门的吧?”
陈羽凡展现出的高贵气质,和帽儿胡同的脏乱颓败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仿佛是贵族少爷莅临贫民窟。
胡同中进出的人们,并不认识他的衣服品牌,只是感到穿在他身上,显得华贵和熨帖,不禁都露出一丝羡慕和敬畏。
或许正是他的气质惊吓了众人,大家虽然好奇,但却没人敢上前询问。
不过有个念头同时萌生在他们心头,这位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不会又是去拜访陈家的吧?
自从陈家的那个病秧子神奇的康复以来,这样的场面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众人也开始见怪不怪。
但大家仍然疑惑。
那个贵公子仿佛有心事。
他们所料不错。
陈羽凡确实在举棋不定。
本来,他打算今天跟随江嫒芳,一同来拜访陈天佑,但昨天晚上的一场对话,让他改变了计划。
陈羽凡站在帽儿胡同口,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和段院长会谈的情景。
昨晚他离开湖心岛,立即赶到段怀明的家。
闲谈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谈论起那位年轻神医。
“段叔叔,您看是不是他?”
陈羽凡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段院长,那是他在年会现场拍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人双手负后、凌空而行,惊为天人!
陈羽凡本身就有个预感。
段院长所说的那位,给谢擎苍治病的年轻神医,应该就是陈天佑!
年纪不大,十八九岁。
相貌英俊,孤傲冷峻。
并且也姓陈,最为关键的是。
谢灵梅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代替她爷爷感谢陈天佑的丹药。
他曾经试探着询问谢灵梅。
探寻那位救治她爷爷的神医的信息,但是谢灵梅却连理他都没理他。
不过。
那个预感却异常强烈。
如果不出意外,陈天佑就是段怀明嘴中的那个,对他们家至关重要的年轻神医。
“我看看。”
果不其然,段怀明一见照片,立即大惊失色。
虽然匆忙之中,陈羽凡偷怕的那张照片很不清晰,但五官相貌却能分辨清楚。
“他正是那位年轻神医!”
段怀明长大嘴巴惊讶道。
他此时心中的震撼,更是如狂澜怒射。
万万没有想到啊,那个年轻人不但医术通神,武功更是惊天动地。
怪不得他如此冷傲,无论是谁拥有这样的本领,都会藐视一切。
“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陈羽凡的眼珠子还是快要瞪了出来。
“我靠,幸亏我脑子反应快,没敢和他争女人。”
陈羽凡心中庆幸。
那个陈天佑虚空踏步,肉身扛子弹,已经是近乎天神般的存在。
并且,现在已经证实,他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那位神医。
当初要敢和他争女人,真是苍蝇飞到茅坑中…找死,最关键的是,将会给家族带来巨大的灾难。
想起昨晚的一幕。
陈羽凡登时冷汗直流。
爷爷的身体,对他们这一房意味着什么,陈羽凡聪慧超人,自然无比清楚。
他更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
相对于女人,他更注重家族的荣耀和昌盛,天下的美女多的是,但失去了家族的支撑,他将变的狗屁不是。
孰轻孰重?
陈羽凡比谁都清楚!
段怀明见状当即询问原因。
“羽凡,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哪儿见到的陈天佑?”
他和陈连海关系莫逆,对陈家的情况也非常了解,所以说起话来并没有顾忌。
正因为有这层原因,陈羽凡也不瞒他。
并且他也心中惊慌,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原委和盘托出。
段怀明先是惊讶,随后是庆幸,最后郑重道。
“羽凡,你做得对,这也许正是上天保佑,你爷爷的身体对你父亲有多重要,这一点不用啰嗦,你们这一脉只要能继承家族大业,今后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陈羽凡立即附和道。
“我明白,我其实已经决定,明天就跟着江嫒芳去拜访陈天佑。”
“你糊涂啊!”
段院长却急忙摆手道。
“你要单独去拜访,并且今后,绝不能让陈天佑见到你和江嫒芳在一起。”
陈羽凡一愣。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段怀明的意思。
他的年龄并不大,但也是男人,并且是早就被女人洗礼过多次,早已经摆脱处之身的男人,自然清楚,男人对待女人,特别是心爱的女人,那就是别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禁脔。
段怀明此举老谋深算。
目的就是避免陈天佑的反感。
只是……
陈羽凡为难道:“我和陈神医不熟悉,要是贸然前往,会不会引起他的不满?”
“不会!”
段怀明却断然道。
“常言道,抬手不打笑脸人,羽凡,你已经大了,应该为家族的发展做一些贡献,再者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刘备尚能三顾茅庐,陈天佑是个神医,自然有神医的高傲,一次不行就两次,这样才能感动他。”
“好!”
陈羽凡咬着牙答应下来。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给你打听陈家的情况。”
段怀明身为益都人民医院院长,人脉关系相当广泛,现在既然知道了陈天佑的姓名,再了解他家的情况自然不难,当即守着陈羽凡打电话。
不一会儿。
通过一个警察局的朋友,陈天佑的一切情况,包括家庭住址、成员等信息,都被打听的一清二楚。
正因为这样。
才有了今天陈羽凡的独自前来。
此时的陈羽凡站在帽儿胡同口,回忆着昨晚段怀明的话,内心却不禁踌躇起来。
事到临头,他有些胆怯。
毕竟这位陈家嫡孙,从下没有干过求人的事。
毕竟陈天佑让他惊为天人。
站在街口望向里面。
胡同狭窄弯曲,地面上黑乎乎的污水结成了冰,一股股臭烘烘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墙壁上到处都是白石灰写上的刺眼'拆'字。
也不能怪陈连璞每次说起来就一肚子气。
因为那些被粗大的圆圈框起来的'拆'字,确实像一个个花圈贴墙而立,让人看着无比晦气。
“怕什么?”
陈羽凡心中又升起一股豪气。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齐东陈家的嫡长孙,就算益都城的一二把手听到我到来,也会出面接待,陈天佑纵然惊为天人,但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地位又能高到哪儿去?
我亲来拜访,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陈羽凡一跺脚,往胡同里面走去。
来到陈天佑家低矮的大门口,陈羽凡刚要敲门,却发现木质的大门虚掩着,他索性直接推开门。
“我靠,怎么回事?”
陈羽凡前脚刚踏进院门,却突然察觉不对,一盆污水猛地泼了过来。
他狼狈的连跳带躲,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脚下铮亮的手工定制皮鞋上,还是沾满了污水,就连阿玛尼的西裤也被淋湿。
陈羽凡刚要发火,但却被一声惊呼吸引,他急忙抬头看去,不禁又呆住了。
一个小美女映入眼帘。
眼前这少女,就算以陈羽凡的阅历,一见之下也惊为天人。
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眉目如画,气质如诗,白毛衣,牛仔裤,修长笔直的双腿美不胜收,挽着袖子的一双玉臂肤如凝脂,她的眼眸很亮,如阳光下的黑宝石。
“哇!”
陈羽凡的心中一动。
这少女的容颜,竟然不逊色江嫒芳。
陈羽凡本来想发火。
堂堂的陈家大少,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但面对这么一个小美人,他的火气立即烟消云散。
几乎同时。
他的花花肠子也忍不住动了一下。
没想到,如此破败的帽儿胡同里面,竟然隐藏着这等绝世美女。
但他也仅仅是心动片刻,又猛然清醒下来。
这个小美女不能惹。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资料上说的陈天佑的妹妹。
少女正是陈渔。
她端着个脸盆愣在当场。
为了迎接江嫒芳的到来,小陈渔一早就被妈妈拉着打扫卫生,刚才正在倒污水,却没想到,把水泼到了人身上。
她也在打量陈羽凡。
见对面的青年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气质更是不同凡响,明显的不是本地人。
陈渔脸色一红脱口而出:“对不起。”
陈羽凡展颜一笑,彬彬有礼回应道:“没关系。”
“你来我们家干嘛?”
但陈渔接下来的语气却颇为不善。
陈羽凡在别人眼中英俊不凡,但在陈渔看来却油头粉面,再加上他的眼光帜热,小姑娘本能的觉得他不是好东西。
若不是因为泼了他的一身脏水,感到不好意思,陈渔理都不会理他。
陈羽凡刚要回答,骆冰燕听到女儿的惊叫,也跑了过来。
她一见陈羽凡不由一怔。
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似曾相识,仿佛在哪儿见过,但是急切之间却想不起来。
“你是谁?”
骆冰燕疑惑问道。
陈羽凡又看了一眼骆冰燕。
怪不得啊。
眼前的中年妇人虽然衣着寒酸,但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怪不得陈天佑英俊不逊色自己,怪不得陈渔容颜俊美,原来遗传基因如此强大。
陈羽凡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刚要开口介绍自己,却又听到大门'吱呀'一响。
急忙回头。
陈羽凡心中猛地一惊。
原来是陈天佑推开大门,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