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谢擎苍和江尔生。
两人一口吞下丹药。
就感到一股如盛夏冰饮般的清凉,顺着喉咙直达小腹。
他们起始并没在意。
这种感觉都熟悉。
初品灵气水。
就是这种清冽。
但紧接着。
两人却同时脸色一变。
“轰隆!”
胸腹中仿佛炸起惊雷。
随着那声闷响。
他俩同时剧烈一震。
那股清凉落入小腹,瞬间化作一股热流,顺着经络向四肢百骸而去,把全身熊熊燃烧起来,循环一周天之后,又集中到胸腔中。
那滋味。
只能意会。
却无法言传。
最直观的感觉。
就是隐隐作痛的病灶。
在那热流的浸泡下一阵酥麻,仿佛浸泡在温泉中无比舒爽。
“爸,您怎么样?”
顾兰兰一脸担忧。
紧张的看向谢擎苍。
但谢擎苍一脸微笑,却不发一言。
他只觉得一直气郁的肺部,仿佛冰川融化,淤塞的气管瞬间畅通,如千里大江倾泻而下,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尔生…”
“老爸…”
付红英和江嫒芳,也一左一右扶住江尔生。
江尔生却眉开目笑的脱口而出。
“好舒服!”
众人都放下心来。
同时也更加惊奇。
陈天佑拿出的丹药见效了。
但那是何丹药。
到底有什么功效。
竟然让两人同时神清气爽。
还有。
它到底能否治愈癌症。
不过众人却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陈天佑却一手一个。
搭住两人的手腕。
微微眯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开始为他们把脉。
我去。
“一人把两脉!”
刘明鹤忍不住惊呼出来。
众人也都万分惊讶。
就连陈连璞夫妇都倒退半步。
中医是传统医学。
每个国人都耳知能详。
但他们见过悬腕把脉,听闻过牵丝诊断。
却第一次见一心二用。
同时为两个病人把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妖孽。
竟然有这种本事。
陈天佑却心中暗笑。
狗屁。
一人把两脉?
我连传统脉学也不知。
但他体内的真元,与精神的识海紧密相连,比最先进的CT、磁共振都清晰万倍,病人体内的一切,能清晰的在脑海中形成图像。
但这种事没法解释。
所以。
他佯装把脉。
实则是用真元。
在透视两人的身体。
果不其然。
在小培元丹的作用下。
他能看到谢擎苍体内的病灶,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铁锈样组织,但小培元丹的药力形成的热流,包裹住那层组织,抽丝剥茧般将其层层分离。
陈天佑嘿嘿一笑。
老东西。
刚才你叫我啥来着。
小混蛋?
等会儿就让你难堪。
他又转向江尔生。
就见药力的作用下。
他肺部密密麻麻、如同葡萄般的肿瘤,已经开始逐渐萎缩。
他欣慰的点点头。
药力见效了。
当然。
全部治愈。
还需要个过程。
但他却有把握根除那个顽疾。
这还是普通小培元丹。
如果换做真正的培元丹,当场就能让他恢复如初。
“儿子,你江叔怎么样?”
骆冰燕担心的扯扯他衣角。
陈天佑睁开眼。
见付红英和江嫒芳也紧张的看向他。
他笑着收回手。
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太好了。”
江嫒芳欣喜若狂。
搂住妈妈兴奋的蹦着。
付红英的脸上。
也再次涌出泪水。
只不过这一次。
那是欣慰与激动的泪。
陈天佑又看了一眼谢擎苍,然后对江尔生悠然道。
“江叔,我跟我去楼上,我还要给你梳理一下经络。”
“好!”
江尔生欣然答应。
“小子。”
谢擎苍却一瞪眼道。
“我怎么办,你可别因为他是你老泰山,就厚此薄彼。”
陈天佑淡淡一笑。
“老将军请静等片刻,等药效全部发作,你的病根就能完全根除,不过…”
他这次却没称他老谢或谢老头。
而是表现的非常礼貌。
谢擎苍敏锐的听出,深深看他一眼。
“这小子变好了?”
但他话语一顿。
他本能的觉得有问题。
陈天佑却一脸郑重。
并无任何异样。
于是只好追问道。
“不过怎么样?”
顾兰兰也面色一凛。
陈天佑四下打量。
见凉亭边上倚着一把铁锹,走过去拿来交给顾兰兰。
“一会儿谢老可能会咳出一些浓痰和淤血,味道将会很难闻,你先挖个坑,一会儿将那些秽物掩埋掉。”
“好的好的。”
顾兰兰满口答应。
谢老的身体。
关系着她家今后荣华。
再说这是她公公。
人前尽孝更能凸显她的孝道。
“给我吧。”
刘明鹤与胡国华。
同时上前争夺铁锹。
身为下属。
这种事也是理所应当。
但顾兰兰却不肯撒手。
三个人一时陷入争夺中。
谢擎苍自然不管这些。
他只是疑惑的问陈天佑。
“味道会很难闻?”
“不然呢?”
陈天佑没好气道。
“那些组织已经腐败,又在你体内呆了这几十年,味道能够好闻了?”
谢擎苍一晒。
也是。
就是块鲜肉。
这么多年也会变得臭不可闻。
他大度的一挥手。
“你去忙吧,我离开远一点,别一会儿熏得大家吃不下饭。”
陈天佑一撇嘴。
还挂念着我家的饭呢。
恐怕一会儿你就得自动离开。
但他只是腹诽。
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淡淡一笑后。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带领江尔生进入别墅。
一号别墅。
面积足有八百多平。
二楼和三楼都有客房。
陈天佑略一思量。
来到三楼的一间客房。
进门之后他直接走到卫生间。
调试好水温后,在浴盆中放满水。
“这是…”
江尔生不明所以。
不是要梳理经络吗?
难道是要在水中?
他突然一阵心慌。
虽然翁婿关系已确定。
虽然俗话说病不背医。
但要让他赤身暴露在女婿面前,那种场面肯定会很尴尬。
陈天佑却迅速打开窗户,又拿出一件浴袍递给他,然后急促说道。
“江叔,你赶快把衣服脱在外面,今天事出突然,没准备你的换洗物品,你好好的洗个澡,记住,一定要把门关严。”
“怎么回事?”
江尔生更加惊讶。
但陈天佑已夺门而出。
就在这时。
江尔生突然觉得不对。
他感到身上一阵瘙痒,一股异味随之传来。
定睛一看。
猛然间大惊失色。
见手上毛孔隐约发黑。
毒素!
他恍然大悟。
急忙脱掉衣服扔出门口,紧紧关上房门,迅速钻入浴盆中。
而这时的院子中。
众人也察觉出不对。
一股臭味在悄然弥漫。
法阵中本来空气清新,这股味道格外刺鼻。
众人捂住鼻子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