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鹤谦逊问好。
陈天佑却端坐不动。
只是指着旁边的座位淡淡道。
“请坐吧。”
我靠!
怎么会这样。
金剑飞愈发恼怒。
简直就是目无尊长!
这可是刘明鹤啊,堂堂的益都一把手,他竟然连屁股都不抬。
但刘明鹤毫不为意。
抛开礼下于人先不说,实际上他已见怪不怪。
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自己没必要计较这些。
他又分别和陈家人、江家人打过招呼,这才坦然入座。
胡国华也是挨个问好。
“陈哥、嫂子,表姐、姐夫,小渔儿,小芳。”
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然后被付红英拉着坐在跟前。
王树海也扯着金剑飞上前,和陈家人及江家人打招呼。
“王局长、金局长,别和这兔崽子一般见识。”
陈连璞先是瞪了儿子一眼,又热情地请他们坐下。
兔崽子?
刘明鹤暗自腹诽。
也就你们敢这样说。
他连谢老都敢怼,谢老都拿他无计可施,其它人敢这样,那绝对是自讨没趣。
江尔生则眉头一皱。
王树海和金剑飞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皱眉看向胡国华。
胡国华则笑着冲他一摇头,意思是别紧张。
等众人都坐下。
陈天佑虚手一领轻声道。
“先喝点茶吧。”
“时间紧急,还是说正事吧。”
金剑飞没好气道。
陈天佑没搭理他,而是看向王树海。
王树海突然莫名紧张。
那是双什么样的眼。
如古井深渊淡漠无波。
比之第一次与他见面,不知道又深邃了多少。
就连他这种惯于在对方眼中,观摩细微情绪的老公安,都看不透那双眼。
陈天佑却又说道。
“以后少抽点烟。”
什么意思?
王树海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扯到了香烟上。
他是个老烟枪。
因为经常熬夜办案子,几乎算是烟不离手,一天三包烟都不到头。
陈天佑的这句话。
令他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王树海也清楚,陈天佑和他的关系到不了那一步,并且他们还是老对头。
断不会关心的劝说他。
他觉得自己的思路都跟不上了。
但他却不动声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但却猛地惊讶道。
“这就是灵气水?”
王树海也有耳闻。
灵气水现在被传的神乎其神,尤其是被那些富豪奉为第一神水。
并信誓旦旦的保证,此水能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王树海没喝过灵气水。
自然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真有这么神。
那国家还大力研发药品干什么?
真是无稽之谈!
但此时一口清茶下肚,就觉得清凉过后,轰的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一直胸闷的感觉荡然无存。
“你多喝点。”
陈天佑又淡然道。
“你抽烟过多,肺部已经被烟油淤塞,这灵气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的语调淡然而又轻缓,如同老人在指点孩提。
原来如此。
王树海这才明白陈天佑的意思。
他坦然受之,但再也没有刚才的不屑轻视。
金剑飞也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
顿时脸上的表情,丝毫不逊色王树海。
卧槽。
这是什么水?
金剑飞万分惊骇。
而陈天佑则微微一笑。
这是他有意为之。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两人一个下马威。
因为接下来的谈话,必将涉及他的诉求,并且将会很艰难。
不刮春风哪来秋雨。
他就是要给他们一种压力,好在谈判上占据主动。
否则的话。
他又不是圣母。
哪有心思去管王树海的身体。
沉默半晌。
王树海见刘明鹤沉吟不语,只得率先开口道。
“陈…先生,我们此来的目的是…”
陈天佑淡淡的一摆手。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金剑飞皱眉脱口道。
他的怒火又被勾起来。
打断人说话不礼貌,而且这是王树海,是他最尊敬的人。
再者说,我们还没说完,你就说知道。
难道你是神仙不成?
陈天佑却继续道。
“你们是为锦秋湖水怪而来!”
“什么?”
王树海当时瞪大眼。
他不敢置信。
果真被他一语中的!
金剑飞也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话,他突然看向胡国华。
金剑飞知道。
江尔生是胡国华的表姐夫,两人关系一直莫逆,而陈天佑又是江尔生的女婿,他们算起来也是亲戚关系,难道…
难道他提前通风报信?
胡国华却冷冷一笑。
“别看老子,虽然我和陈大师是亲戚,但最起码的组织纪律还是懂的,再说,我一直开车,守着你们这两个刑侦专家,就是想通风报信,也没有机会。”
金剑飞一听。
确实也是如此。
但陈天佑又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卜,或者是能看透别人内心?
“呵呵。”
陈天佑冷冷一笑。
“锦秋湖水怪,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们几人都责任重大,这时应该在现场指挥,然而却同时来到我这里,那肯定是因为水怪之事。”
“我咋没想到?”
金剑飞点点头。
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
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竟然忘记这一章。
但陈天佑紧跟上一句话。
“也就傻子想不到!”
“噗嗤。”
陈渔捂着嘴笑出来。
自己哥哥真促狭,在绕着圈的骂金剑飞。
我去。
你骂人。
金剑飞猛地瞪大眼。
这小子太狂了,竟当众骂自己是傻子。
众人却都抿嘴偷笑。
王树海更是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又开口说道。
“我们还是说正事。”
说着话,他又看了陈天佑的家人一眼。
“你们忙。”
见他如此。
江尔生立即起身。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有些事,看来人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骆冰燕一边起身一边嘱咐道。
“天佑,好好说话。”
陈天佑却一摆手。
“你们也听听,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在他认为。
这确实不是大事。
因为这一切就是他策划的。
并且梁忠义身死、练兵消失、练甲等人不知所踪,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但那又怎么样?
谁也抓不住他的证据。
他让家人在场的目的,就是因为胸有成竹。
王树海无奈。
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是在他的警察局。
陈天佑如此。
他是一点招都没有。
思索片刻。
他只好又开口道。
“既然陈先生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那么请问,有没有把握降服那怪物?”
陈天佑不答反问。
“有没有它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