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咖啡厅的大门,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是一个带着帽子的哥哥叫我给你的。”小女孩用甜甜的声音一边对我说,一边比划着。
我微笑着拍了拍女孩的头,然后接过了纸条。
纸条上的字很工整,我认真看了起来。
林临先生,感谢你的点心,我决定不杀你了。
我想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我想把刚刚的故事说完。
我不会骗人,我想这可能是遗传我的父母,他们都是老实憨厚的工人,这之前我和你说过。十八岁之前我都很幸福,家庭虽然不算宽裕,但生活至少充实,他们工作,我则努力读书,这一切似乎都无可厚非。但突然有一天,因为某些人打破了所有平衡。我的父亲为了一家工厂兢兢业业多年,不求回报,但无良厂长,不但拖欠工资还嫁祸他偷了工厂的东西,父亲因此心情抑郁,不久就得了重病,但家里贫困无钱治疗,母亲也因此抑郁成疾,单靠邻里乡亲微薄的帮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母亲乞求那个无良厂长借点钱给我们,他竟冷冷回绝,所以父母最终双双去世。但这些我都是事后问长辈们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只能查出那个无良厂长名字的首写字母是L ,而且是两个重叠的名字,所以我便展开了我的报复行动,至今杀了三个人。那些人的确该死,我到他们面前,他们要不赶我走,要不就说我是疯子,再不济者甚至拿东西出来打我,我本来想让你成为今天的第四名死者,但恭喜你及格了。
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从不说谎,所以我之前和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真的有一批人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追杀我,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他似乎叫良知。
我放下手中的纸条,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了刚才那个男孩就是“L杀手”,还因为我想起了一件更久远的事。
四年前,我手上的一家工厂面临倒闭的危险,为了节省开支,我克扣工人的工资,甚至还恶意嫁祸工人偷了厂里的东西,以此为借口将工人赶走,其中有一个工人似乎就姓罗,事后他的妻子的确过来向我借钱,但我没有同意,想不到那对夫妻会因我而死。
我颤抖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
“喂,林总?”是一个干练的女声。
“是我,你听我说,我们原定的计划取消,给工人们发工资,即使我们会破产!”我一字一句地对着电话说。
“什么,这样不好吧……”女人叫了起来。
“我才是老板!要不你就离开!”我严厉地吼了过去。
电话那头似乎停顿了几秒,才传来女人的声音。
“好吧。”
我挂断电话,仰天对天微笑,我想如果我今天不这么做,不久之后也会有一批人来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