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
肖云刚开始还觉得抱大腿有几分扭捏,毕竟他是个大男人, 按理说在这种高体力的冒险节目中, 应当是他事事照料两个小姑娘才对,可现在他反过来被苏蕴照顾着。
不过这个顾虑在骑上三轮车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嗨, 抱大腿就抱大腿吧,最起码他现在骑着三轮车兜风,不用靠两条腿码山路,所以说做人要忠于内心嘛。
想通了之后, 肖云也干脆放飞自我,一边开三轮车载着田悦和苏蕴,一边扬声道:“苏蕴姐,我给你唱首歌解解闷吧。”
接着不等苏蕴回答, 肖云就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歌手出身的小鲜肉,有一把好嗓子, 青山绿水之间歌声听着更是多了几分惬意悠扬。
累的半死的苏媛几个听到肖云惬意的歌声, 再看着三轮车轰隆隆从他们面前飞掠而过,那个脸色哟,简直是绝了。
“苏蕴姐,我觉得我们真是妥妥地拉了不少仇恨耶。”三轮车上,田悦捂着嘴偷笑。
苏蕴抬眼看田悦:“为什么拉了仇恨?”
田悦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因为我们有他们没有啊。”
“他们也可以想办法做事。”苏蕴表情淡淡,眉宇中却有种严肃端华:“无故生妒非君子所为, 损根基者也, 心魔而生。”
莫名被教育了一脸的田悦, 总觉得自己好像穿越时空听了古训似得,虽然不知道苏蕴姐是什么意思,但是苏蕴姐真的好帅,反正总之就是鄙视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呗。
看田悦捧着脸明显没听进去的样子,苏蕴摇了摇头,小金猪世界的造物当真是随了小金猪这个世界灵识十分了,真是妥妥地灵窍不开。
到了镇上,山下的集市正开着,镇上的人不算少,集市也十分热闹,肖云把三轮车找个地方锁了起来,三人在集镇中转了转,苏蕴寻了个空地坐了下来,把从车上拿下的袋子铺开。
“苏蕴姐,我们要做什么卖钱啊?”
田悦和肖云见苏蕴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顿时好奇地看向了苏蕴。
苏蕴从袋子中摸出来一把竹篾,垂着眼一刻不停地编织了起来。
田悦和肖云张大了嘴巴,肖云小声地问:“苏蕴姐,你是打算编东西卖吗?”
“嗯。”
田悦也在旁边好奇追问:“苏蕴姐,这竹篾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早上肖云推三轮车的时候顺便讨的。”
苏蕴说话的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竹编蜻蜓编好了,她随手将蜻蜓插在了面前的泥地上。
这只蜻蜓简直像是艺术品,田悦和肖云看的爱不释手,如果不是排节目,他们两个人自己恐怕都忍不住要买走了。
“苏蕴姐,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田悦已经感慨不动了,这会儿她就恨苏蕴姐为什么不搞拉拉,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送给苏蕴姐了。
苏蕴编竹编小动物,田悦和肖云也不好意思只看着,两人就做些别的,给苏蕴打下手。
没想到苏媛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也很快就到了山下镇子,还存心从苏蕴摆摊的地方路过。
“这样摆摊卖个小东西能赚多少,看你们得了三轮车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又找了捷径呢。”
苏媛不知道站在旁边看了多久,瞧着买竹编小蜻蜓的人留下几块钱纸笔,勾唇轻笑出声。
“你管我们能卖多少,最起码我们赚到钱了,怎么了,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苏蕴没有搭理苏媛,田悦却不乐意地反口讽刺了起来,尤其是苏媛的话,话里带话,听的人心里不舒服:“你不也找了捷径下了山,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到。”
“哈,我可没走什么捷径,只是半路遇到了个好心的村民,顺便搭了我一程而已。”
田悦这才注意到,苏媛其实是自己来的,她那一组的梁亮和杨秒都没来,田悦顿时笑了:“我们这组都是共进退,不像你们那么厉害能单独行动。”
苏媛脸色瞬间有些阴沉,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笑着道:“不管怎么行动都是为了自己小组的成绩,不过我可没苏蕴这么厉害,能靠江湖手艺赚钱,我只能靠公司给我培养出的那些专业能力,不同你们闲聊了,时间不等人,我要去做事了。”
同田悦挥了挥手,苏媛又看了一眼自顾自做事的苏蕴,这次她并没有因为苏蕴不搭理自己而生气,只是轻笑一声姿态优雅地哒哒哒离开了。
等到苏媛一走,田悦顿时生气地一拍地面,委屈地道:“苏蕴姐,你怎么不回她的话啊。”
顾忌着有摄像头在,田悦没说出更多的话,方才也是因为摄像头,她才没有对着苏媛直接开讽,不然她真的好想怼死苏媛。
先是讽刺苏蕴姐是走后门违法规则才得了三轮车,接着又嘲讽苏蕴姐基础功不行没有专业素质,就是个江湖艺人。
这个苏媛真是个心机婊,尤其是那张嘴真是贱,他们苏蕴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爱说话了,这样会吃亏的。
“口舌之争,费心损神,小人所为,做事。”
苏蕴不为所动,三两下编好了一只小兔子,插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田悦被苏蕴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又被苏蕴的小兔子逗笑了,她戳了戳小兔子,点了点头:“嗯。”
就在这时,一阵渺渺的歌声传来,也不知道苏媛是如何跟镇上小酒店商量的,竟然和酒店合作了表演,看起来这就是她所谓的靠专业能力赚钱了。
田悦气鼓鼓地看了一会儿,扭头朝苏蕴道:“苏蕴姐,我看不如我和肖云也去唱歌卖钱吧,我们俩还能临时搭个组合。”
肖云也点了点头:“对,这样还可以搞唱歌擂台,我们也不用跟饭店合作,就摆个摊卖艺就行了,毕竟唱歌跳舞这种事我们也会。”
田悦和肖云在讨论怎么去卖艺,苏蕴依旧在不停地编织着小动物,她编的好看人长的也漂亮,摊子前的镇民来来回回的就没停过。
不多时又来了一对父女,小女孩指着竹编小动物嚷嚷:“爸爸爸爸,我就要这么嘛,兔兔,兔兔好看。”
那个年轻汉子宠溺地道:“好好好,老板,给我拿一只小兔子。”
苏蕴拔了小兔子,那个年轻爸爸付了钱正想拿小兔子,没想到苏蕴的手却往回收了收。
年轻爸爸顿时不解地看向了苏蕴。
就见苏蕴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皱着眉盯着那小女孩。
也许是苏蕴的目光太有实质性了点,年轻爸爸有些不安:“老板,怎么了……”
年轻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苏蕴道:“你家女儿最近是否噩梦不断,偶有失魂之症,叫你们熬心费神都不见好?”
年轻爸爸愣了:“你怎么知道?”
“你女儿双目无神眼下淤青是精神有损的征兆,她说话绵软无力,是心力憔悴气血损亏之症,身体弱了精神弱了,自然会招惹各种风邪寒毒,也容易被惊扰惊吓以至于失魂,现在她顶多是疲软易病,若是再继续下去,失魂之后就回不了魂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女儿要怎么治啊。”
被苏蕴说中了心底的软肋,年轻爸爸已经六神无主慌乱不已,将苏蕴当成救命稻草一般相求。
这段时间他女儿到了夜里失魂之症的确是越来越厉害了,到了医院也看不出究竟,他从来未和外人提起过。
“你女儿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幼童体虚神弱,你去包一些补血养神的药,家里该洗晒的洗晒一番,将你女儿的住处改动的向阳通风就好了。”
苏蕴简单地将几味药说了一遍,这些药好寻又便宜,年轻爸爸感激的不得了,连声说了几句谢谢。
急匆匆抱着女儿要回去,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年轻爸爸从兜里掏出两张红皮递给了苏蕴,苏蕴道:“我明天还在这里摆摊,若你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做,你再来寻我。”
今天的集市本来就热闹,镇民们来来去去的也多,被苏蕴摊子吸引的也不少,这会让站在一旁看完了热闹,围观的镇民们也唏嘘不已,毕竟镇子不大,那年轻爸爸他们也认识,对方家里的事他们也都知道。
苏蕴是个生面孔,不可能是提前串通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一定是这美女摊主有真本事了。
当下围观的人也纷纷叫嚷了起来:“大师,大师,这只竹编小马我买了,你看看我,我最近老觉得头痛腰软,你看我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呀。”
苏蕴眼中透出几分无奈:“我不是大师,你肾气亏了,你过来我告诉怎么吃药。”
“……大师,大师……”
没一会儿,苏蕴的摊子比之前还要热闹,并且这些竹编手艺以翻了好几倍的价格被瞬间抢空。
肖云&田悦一起瑟瑟发抖中:“……”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怎么办,非常渴望苏蕴姐姐给他们也看看呀,该死的,这要不是在录节目就好了,苏媛要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唱歌还不如苏蕴姐说几句话,会不会直接气死呀。
哈哈,会唱歌跳舞有什么了不起呀,苏蕴姐这本事才叫牛!
直到竹编小动物都以高价卖完了,这些镇民还不舍得苏蕴走,要不是苏蕴说第二天还会过来,他们怕不是要被镇上的人热情地留下来过夜了。
2
收拾好了东西后,苏蕴三人开始返程,山路走了一小半,就碰到了同样回山村,可是却需要吭哧吭哧上山的张晓等人。
“嗨,喂,等等,等等!”
肖云原本想直接开过去,没想到雷城突然朝他们使劲招手,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这毕竟是在做综艺节目,肖云也不好视而不见,只好停下来扭头看向雷城。
车上的苏蕴和田悦也同样抬头看向了雷城。
山路大概是真的不太好走,雷城这个人高马大的居然也累的气喘吁吁,他单手掐着腰,一只手拎着许多东西,看向了车上的苏蕴:“苏蕴,我看你这三轮车也不算小,车上还算是有空,看在一起参加综艺的份上,能不能捎带一下。”
见苏蕴不说话,一直以来凸现自己豪二代高傲大爷气场的雷城继续放软口气:“好好好,就算不能捎带人,那能不能给我们捎带下东西啊,漂亮姐姐。”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雷城也没想要蹭车,毕竟他们这么多人,三轮车就这么大,谁上去谁不上都不好,所以打从一开始,雷城就是想商量着让苏蕴帮忙带东西。
原来下山去镇上后,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点子赚钱,雷城三人也赚了不少,赚了钱后他们就买了不少东西,打算带回去装饰自己的房子,毕竟规则是要看装饰房子嘛。
可是折腾了一天,早就累坏了,还要靠双脚爬回村子,这种情况下哪怕拎一丁点东西都重如千斤,更何况他们拎的东西还不止一点呢。
雷城说话的时候,苏媛那边也走上来了,几个人站在那儿都看着苏蕴。
苏媛也拿着不少东西,早已经累的不能行了,听见雷城这么说,苏媛的目光也落在了三轮车上,想着凭什么苏蕴一组这么享受,他们就该这样累死累活的自己走,更何况谁知道苏蕴这辆三轮车是怎么得来的呢。
“对啊,同上了一台节目,相互之间就是个缘分,雷少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想让你们帮忙带个东西而已,如果这点忙都不帮,苏蕴,这看起来可就不大好看了。”
苏媛柔柔一笑,温声软语却说话诛心,存了心想让苏蕴为难。
如果苏蕴不答应,那损害的是她自己的形象,如果苏蕴答应了呢,那最后心里不舒服的还是苏蕴,反正不管怎么选苏蕴都别想舒心。
果然肖云和田悦都不爽地撅起嘴,两个人同时看向苏蕴,心里是万分不想帮这个忙的。
毕竟三轮车是苏蕴姐想办法弄过来的,干活出力的都是苏蕴姐,凭什么别人一句话就得让出来帮忙啊,那帮了今天是不是还得有明天,帮了明天,下一次谁要是脚不舒服是不是得带着人,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这一步啊,这其中还有苏媛,他们是真心不想带着苏媛。
“苏蕴,你就帮了这个忙吧,你看我们脚都肿了,再拎着东西上山,那就要命了,你好心帮我们这一下,等录完节目我请你去天德吃饭。”
能让雷城请吃饭那也算是一个面子,雷城说了这么多好话,觉得苏蕴怎么着也会答应吧,谁知道苏蕴真的是非常直截了当,不过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不好。”
雷城愣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驴友玩乐,他们头顶还飞着无人机摄像头呢,一举一动都在直播中,换了谁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说话方式啊。
苏蕴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地回驳了,她就不害怕吗,反正要是他们,他们就算心里不想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更何况帮了也没什么坏处,最起码也多点好印象和人脉吧。
苏媛眼中则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嘲讽,就算苏蕴不知道怎么学了点本事,也改变不了自己蠢笨的本质。
“为什么啊!”雷城最先不解地喊出声,显然他也想不出苏蕴拒绝自己的理由,如果他记得没错,网上苏蕴的黑料还飞的满天吧,有个机会调整下形象,苏蕴居然还拒绝?
苏蕴的目光落在雷城身上,雷城又感受到了那种来自智商上的嘲笑,他脸色渐渐变得不大好看,总觉得苏蕴会说出什么让大家都承受不住的话。
“规则。”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规则啊,可是这跟拜托苏蕴捎带一下重东西有什么关联?
“游戏规则:以物易物等价交换。”苏蕴表情淡淡地解释:“我用劳动换来的这辆三轮车,你们没有付出劳动,所以我们可以用三轮车省时省力,你们则不行。”
“可是……”雷城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旁边的苏媛笑了笑道:“这只是捎带一场的事儿,需要这么死板地说规则规则嘛,如果你不愿意帮忙直接让肖云开走就是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不过是大家一起同心协力把东西带上去就是。”
苏蕴瞥了苏媛一眼,根本没有搭理苏媛的话,她眼中那股子无视到底的漠视,让苏媛脊背一凉。
“若是无视规则又何必进行游戏?”
苏蕴的话让众人一窒,脸上不由有点烧,对苏蕴的厉害又多了一层认识,毕竟这话说的扎心又在理啊。
就在众人已经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就听苏蕴那一层不变的语调接着道:“当然了,根据游戏规则,我们也可以使用这辆三轮车帮你们运送手中货物,交易的前提就是,你们用等价的东西来向我们取得三轮车空间的暂时使用权利。”
“用你们赚到的钱来付运费也好,或者用你们买来的东西作为交换也行,总之,你们可以自己考量,五分钟时间。”
呜呜呜,这女人好狠!
几个人瞬间明白了苏蕴的意思,看着手中刚赚回来还没有捂热乎的钱和东西泪眼汪汪。
其实大家平时也不是缺钱的人,可是在小镇中赚钱太难了,这点钱还关系着他们七天的吃穿用度,于是每个人都变成了扣精,恨不得一毛钱都捂在胸口。
肖云和田悦则偷偷笑了起来,佩服地看着苏蕴。
哈哈哈,赚再多的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分一部分给苏蕴姐,谁让他们组有别组没有却十分重要的交通工具,看苏媛那家伙,脸都绿了吧,被反将一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啧啧啧,真是可怜,辛苦了一天还要上供。
果然是跟着苏蕴姐有肉吃,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赚钱方法,真是想想都要笑死了。
虽然万分憋屈,可是商议过后,其他两组还是乖乖掏了钱让苏蕴帮忙带东西,无他,实在是山路太难上了,想想要拎着这么多东西上山,大家内心都是拒绝的。
这一次过后,再也没人试图占苏蕴的便宜了,并且在见识了苏蕴各方面的厉害后,大家微妙地与苏蕴保持了距离,以示自己的敬畏。
第二天,苏蕴又带着肖云和田悦下了一次山,再接着苏蕴小组就不用下山赚钱了,因为镇上的人在这两天好好传播了一番苏蕴的名气,一个个自己上山跑到苏蕴面前亲自求诊,于是苏蕴小组留在山谷村子中就可以继续赚钱了,又省了好大的功夫。
这可是其他组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本事。
于是每天肖云和田悦就顶着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优哉游哉地帮着苏蕴打下手,看着其他人辛辛苦苦上山又下山。
原本那天晚上掏钱运货的事情发生时,其他组还小小埋怨了一番,可是打从苏蕴不用下山,他们再也搭不上三轮车后,这种埋怨就变成叫苦不迭,这他妈还不如掏钱给苏蕴让她运东西呢!
至于为什么不搭乘那些求诊人的车,很简单啊,这些人和他们上下山的时间相反,他们下山这些人上山,他们上山这些人下山,根本搭不上便车。
哎,失去苏蕴相伴的每一天,想她。
说来也有趣,山下镇子里的人求苏蕴求的多了,村子里的人也跟着开始跑过来找苏蕴看诊,苏蕴都一视同仁。
这天村子里又有人找苏蕴,来的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汉子,看上去风霜满脸,他拎着一包吃食陪着笑进了门:“苏大师……”
“我不是大师。”
这是苏蕴每一次见诊都要解释的话。
“那……那……”中年汉子呐呐地不知道该喊什么。
苏蕴看了对方一眼:“叫我苏先生吧。”
“好,好,苏先生,苏先生……”中年汉子根本不在乎叫什么,只在乎能求到苏蕴帮忙:“苏先生您今天有空吗,能不能到我家帮我看一看。”
苏蕴起身:“走吧。”
中年汉子放下礼物,满脸惊喜感激:“谢谢,谢谢。”
陪着苏蕴朝外走的时候,中年汉子说了自己家的事:“哎,说起来呀,还是闹黄鼠狼灾带来的祸事。”
“我家婆娘啊,一直都是个性子强硬的人,前些年啊开始闹黄鼠狼灾的时候,我婆娘就没把那黄鼠狼放在眼里,那段时间闹的太凶了,黄鼠狼老鼠啊,都窜进我们屋里抢吃的,我婆娘气不过,拿着锄头就去打老鼠和黄鼠狼,结果她追那黄鼠狼跑的太快了摔了个跟头,明明脑袋都没摔破可爬起来后眼睛却看不见了,去瞧了市里的医生,医生却说我婆娘是心理障碍导致的生理失明,可是啊村子里的人都觉得,我婆娘是得罪了大黄仙,是那黄鼠狼在报复呢……”
3
每天晚上窗外绿莹莹的一堆眼睛,再配合上这个中年汉子说的话,肖云和田悦都听的一个哆嗦,那叫个毛骨悚然,感觉自己这是来到了山村诡事现场。
“苏先生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给我们看看啊,看看那黄仙到底是藏在哪里报复我婆娘呢。”中年汉子满怀期望地絮絮叨叨:“而且我那婆娘打从经过那场之后,性子就大变了,从以前的强硬现在变成了一个特别畏缩胆小的人,有点动静整个人就不对了,村里人都说这是被作法了。”
“你们村里面黄鼠狼的传说可真多啊。”走在苏蕴身后的田悦哈哈打趣了两声。
“嗨,可不是嘛,都是闹黄鼠狼灾闹的。”中年汉子唉声叹气地嘀咕了两句。
一行人很快到了中年汉子的家中,中年汉子撩开了门帘,领着苏蕴三人进了里屋。
里屋里暗沉沉的,带着一股子霉味,衣服被褥散落的乱七八糟,一个穿着蓝褂子看不清容貌的人缩在床头角落,整个人裹在一个暗色床单中,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是我婆娘,别见怪啊,她打从病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中年汉子陪着笑,搓着手看着苏蕴,有点紧张地等着苏蕴下判断。
肖云在旁边挥着手驱散着霉味:“你这里搞的这么暗啊,正常人也要住出来毛病了,霉味还这么大,你都不开窗户不晒杯子吗?”
中年汉子有些尴尬:“我娃子都去外面读书了,打从婆娘病了后,家里就没人收拾了,我也想过要收拾,可是我婆娘不能见阳光了,只要我开了窗户晒了被子,她就发疯似得又叫又咬,我按都按不住,时间久了,这儿就成这样了。”
中年汉子这么一说,肖云和田悦又生生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脊背寒毛在根根竖起。
肖云田悦还有中年汉子说着话的时候,苏蕴已经走到了床边,一把拽过了缩在床头角落的病人,直接扯掉了床单。
床单里是个疯疯癫癫披头散发的中年大婶,面目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哪怕被苏蕴拽出来了,她也依旧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嘀嘀咕咕,看的让人心里特别不舒服。
苏蕴掐住对方的手腕,翻开了对方的眼皮,这中年大婶眼皮下一双眼睛只露眼白,衬着暗沉沉的屋里,更是多了几分可怕诡异。
肖云和田悦全身都绷紧了,兔子似地警惕着,生怕屋里突然蹦出个什么来。
苏蕴看了对方了眼睛,又掐着对方的嘴巴强迫对方露出了舌头,她看了好几遍。
“这个是……”早在进屋的时候,小金猪就从苏蕴腰侧的钱袋里飞出来,落在了苏蕴的肩膀上,它看了这人一眼,惊愣了一下。
“嗯。”
苏蕴简短地应了一句,却是肯定。
小金猪的猪脸罕见的有些凝重,它飞出了暗沉沉的卧室,在中年汉子的家里查看了起来。
中年汉子还以为苏蕴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立马紧张地看向了苏蕴:“苏先生,我婆娘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被黄大仙害了?”
“她病了。”苏蕴松开手,中年大婶又立刻缩进了角落中,苏蕴看着床单里神神叨叨的中年大婶道:“她摔的那一下虽然没有流血,可是脑子里有淤血没排出来,淤血压迫到了眼睛,再加上当初的事情刺激太大,伤到了神经,她才变成现在这样。”
中年汉子愣了一下:“可是当时医生给我们拍片子了,我婆娘脑子好好的,没事儿啊。”
“哦,那是当时没事,你没听过有时候有人受伤了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发现骨头裂纹血管断了之类,你就当脑子也是这样的就好了,又或者是你们回来后没留神,又拍到她脑子或者又磕了一次头之类的,也有可能让当时的伤雪上加霜。”
“我给你开药,你让她吃着,再做做按摩,过段时间就好了。”
“对了,你这卧室的环境需要改一改,你按我说的做。”
当听到苏蕴说要把屋里只留下床,其他家具全搬走,再开了窗户向阳暴晒几天的时候,中年汉子表情迟疑:“可是我婆娘见不得阳光……”
“药苦不苦?”
中年汉子不懂苏蕴为什么这么问,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阳光对你老婆来说就是药,她见了当然要叫,可是不吃药是不会好的,叫一叫就习惯了。”
“好。”
中年汉子连声答应。
苏蕴信步看着中年汉子家里的其他房间,最后她来到了小金猪待着的地方,然后一掀帘子,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被嵌在墙壁凹陷处,苏蕴抬手去拿那个长方形盒子:“这是什么?”
苏蕴刚刚把长方形盒子拿出来,卧室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尖叫声,把跟着的肖云和田悦吓的脸色发白。
中年汉子也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去阻止苏蕴:“哎,苏先生,使不得使不得,赶紧放回去放回去,不然得罪了它,它是要降罪的。”
苏蕴面不改色地把长方形盒子放了回去,卧室里砰砰砸门的声音和嘶声的尖叫都停下来了,重新回归的安静却显得更加可怕。
“嗨,这个是……这个是神龛,供奉的是我们村里人都供奉的六郎。”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六郎是我们当地的土神,忌讳多的狠,最不喜欢的就是见阳光,也不喜欢被人随意窥伺,如果要供奉六郎,就只能像这样把它藏起来,若是不尊重它,那六郎是要降罪的。”
又是六郎。
这次连肖云和田悦都觉得邪性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苏蕴。
苏蕴看着那个中年汉子:“你们村是什么时候开始供奉六郎的?”
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这个,好像也没多久吧,最开始是有人说六郎很灵,说是家里请了六郎之后好事不断,然后信的人就越来越多,然后我们就习惯每家都供奉六郎了,毕竟就是求个平安嘛。”
“还记得是谁说六郎很灵,是谁最先供奉六郎的吗?”
中年汉子皱起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也没有谁吧,好像是有一回村子里有什么事,村长喊了几个壮年汉子一起去办事,半路上下了暴雨,一车人死的死残的残,就村长好好地活了下来只受了轻伤,昏迷的时候村长的手里一直攥着一个东西,好像就是六郎神像,然后说是村长在外地的侄女儿给村长求的平安神像,然后从那以后大家就开始说六郎很灵,然后就开始信六郎供奉六郎了。”
“苏先生怎么了,是我们供奉的六郎有什么不对吗?”中年汉子询问地看向苏蕴。
“没什么,只是那天在村长那儿看到了这个神像,现在又在你这里看到了,好奇所以问问而已。”
“哦。”中年汉子也不觉有他,在苏蕴的指导下稍微改了改家里家具还有小东西的摆放后,中年汉子客客气气地将苏蕴送走了。
出了中年汉子的家,肖云和田悦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中年汉子家里,他们总觉得一阵阵地压抑,出来后才感觉好很多。
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中年汉子的家,田悦小声地问道:“哎,苏蕴姐,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东西吗?”
“什么东西?”
苏蕴皱眉反问。
“就是……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神神鬼鬼的东西啊,风水改运啊这些什么的都是真的吗?”
“多读书少乱想。”苏蕴不客气地堵住了田悦的话。
“啊,可是苏蕴姐你今天不就是给他家改风水了,还有那天,就是我们下镇子的第二天,那个小女孩爸爸又来找你,你去了他家给他家改了风水,那小女孩当时就好了不少,还多吃了好多饭,他爸妈都高兴地快哭了,苏蕴姐,你可别想骗我。”
田悦一副我都知道了,真相我都看在眼中的表情。
苏蕴嘴角动了动,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眼神却一副你好傻的意味,看的田悦一阵心虚:“谁跟你说那是风水了。”
“那不是风水那是什么?”
田悦一脸懵逼。
苏蕴呵了一下:“建筑学中也有一种叫风水,不过并不是玄学的风水,是建筑学中建筑物大小长短高低角度的不同所带来的视觉效果心理感受都不尽相同,建筑大师可以通过家居饰物的小小调整,以达到改变人心情的效果,也就是你以为的风水,人体是很神奇的宝库,心情能带来许多微妙的变化,以至于能影响到你说话做事方方面面,然后带来不同的行事结果,同时家中的气氛还有向阳性变化,也能减少疾病发生。”
田悦变成了蚊香眼。
肖云倒是若有所思:“所以苏蕴姐,你就是改变了一下他们家里的环境,让他们提亮心情驱赶病魔吗?”
“嗯。”苏蕴没有否认:“心情好自然多吃点饭,晒晒太阳也就驱他心里的邪了。”
田悦这会儿也回味过来了:“哈哈,是啊,就刚才那大叔家的环境,弄的这么阴暗晦气,没邪也招来邪气了,那环境能不胡思乱想精神出问题嘛。”
“你既然知道胡思乱想出问题,日后就不要乱想。”
被苏蕴教训了这么一句,田悦吐了吐舌头,赶紧乖巧地跟在苏蕴后面回去了。
夜里,村庄陷入了安静的沉眠中,窗外是每晚例行其事的绿眼睛,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天会像前五晚一样安稳度过的时候,钻瓦房里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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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她随手救的人,都是未来叱咤风云的大佬
……
陶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滋润了起来,曾经嘲笑陶家只生赔钱货的隔壁聂家嫂子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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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吧。
末世异能大佬穿书八十年代,种田养老虐渣打脸,反转女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