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被苗疆的一神抓住,他实力高强,蛊虫诡异莫测,但是他并没有杀我!”
“而是给了我更为痛苦的屈辱!”
朦胧的话语间带着哭腔。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听朦胧诉说。
......
二十年前,正是两千年。
被泰方誉为最鼎盛的降头师部落,正在举行部落首领金泰克女儿的洗礼。
而首领的女儿,正是朦胧。
当时的她,还叫做金妙溪,只有六岁。
按照降头师部落的习俗,首领的子女。在到达六岁的时候,都要接受部落净水的洗礼。
寓意是洗去前世罪孽平庸,获得今生的幸福与智慧。
母亲拿着金妙溪去往部落中心的圣泉,只要接受了圣泉中净水的冲刷。洗礼便结束了。
“妈妈,我怕...”金妙溪抬头望着母亲,脸上写满了紧张。
“没事,只要在圣泉里待上一分钟,妈妈就会把你抱起来。”妈妈笑着安慰道。
金妙溪欲言又止,她感觉到了危机,但此刻却不知道,她感到的危机。是一场屠杀。
在全村人的注视下,金妙溪的父亲,降头师部落的最强者,金泰克站在圣泉旁,满脸威严与强大。
“过来妙溪。”金泰克伸手,呼唤着金妙溪。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金泰克接过金母牵着的金妙溪。
“女儿别怕,你将是我们降头师部落的希望,你是我们迈入最强的第一步。”金泰克不苟言笑,仿佛他的脸上就没有笑容一般。
“爸爸...等下妈妈会抱我起来吗?”金妙溪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此时楚楚可怜犹如弱小的猫咪,挂着眼泪可怜极了。
金泰克愣住,随后抱起金妙溪,逗了逗她的小脸蛋笑道:“爸爸发誓,等下一定会是你妈把你抱起来。”
金妙溪笑了。
她开心的望着周围全都带笑,看着她的人们。
“那爸爸,我进去了。”金妙溪说完,金泰克便将其放进圣泉。
圣泉的水很清澈,金妙溪一进去,便连头都被没过。
可她没有慌张,因为她知道,父母会在一分钟后将她抱起来,所以她只有坚持这一分钟。
金妙溪默数着,在这期间。她感觉到圣泉中净水的震动,甚至有些暖流从头顶落下。
可金妙溪没有多想,只当是这圣泉的特异性。
但金妙溪始终是个小孩,她终于坚持不住,浮上水面,大口的贪婪呼吸着空气。
只是这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辣嗓子。
甚至,连她抬头望着都天,都变得血红。
“怎么...回事?”金妙溪一脸疑惑,立马朝着父母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
可那里已经不再有她的父母,而是站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绑着长辫的男子。
而她的父母。则是趴在圣泉边,双手对着圣泉的中心,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妙溪...跑...”金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金妙溪虚弱道,随后便是低垂下头,无神的双眼已经再也看不到这世间景色了。
“爸爸...妈妈!”金妙溪惊声大喊,她的喊叫中带着悲愤,抽泣!
那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抓住金妙溪的头发,将她从圣泉里提了起来。
“你就是金泰克的女儿?正好,我女儿也需要个陪同。”他淡淡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对金妙溪的审判。
“以后。你便叫朦胧吧。”他说完,便将金妙溪,不对,朦胧交给了身后别着长刀的侍卫。
这一场屠杀,朦胧是睁着眼睛看完的,直到现在,她也记得每个降头师的死状。
那般无力,那般凄惨。
屠杀持续了一天。直到泰方的其他降头师部落支援,苗疆的人才罢手,而朦胧这些没有被杀的小孩子,则是被带回苗疆圈养起来。
直到回苗疆的第三天,朦胧才知道自己被分发下来的使命,还有了那个长辫男子的名字,那个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他叫做一神。
真名无人知晓,就连他自己的女儿,苗星璐都不知道一神的真名。
众人只知道,他堪比第一神明,拥有出神入化的蛊术,必定带着苗疆走入昌盛。
至于朦胧的使命。则是教导比自己小六岁,千禧年刚出生的苗星璐。
可以说,苗星璐是朦胧看着长大的。
苗星璐在朦胧的眼里逐渐长大,而朦胧也没有放弃。她在苗疆的教导下学习降头。
而朦胧知道,学习降头术的原因,便是苗疆有一天会用他们这些孤儿,去入侵如今的泰方降头师。
再次出现当初对朦胧部落的屠杀。
这二十年。朦胧不是没有想过杀掉苗星璐一了百了。
毕竟一神后继无人,苗疆的实力百年之后便会下降大半。
可每次见到苗星璐,她都心软了。
与其说是自己陪着苗星璐长大,倒不如说是苗星璐,渐渐治愈了朦胧内心的伤痛。
纠结的矛盾,终究使得朦胧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逃出苗疆。
她没有想到,逃出苗疆竟然这么顺利,但直到苗星璐找到她。
朦胧才明白,并非是逃出苗疆容易,而是苗星璐故意放她走的。
而苗星璐站在朦胧面前,便是为了代表她自己,来将背叛自己的朦胧,抓回去。
两人你追我赶大概一年,来到了金陵,
城区复杂的金陵,让朦胧很容易隐藏起自己的身体。
苗星璐为此也只能在金陵定居。而且为了弥补耽搁下来的课程,她选择进入金陵的金川高校就读。
而上次,是她们争斗得最激烈的一次。
结果我也知晓。
朦胧的腿上出现了个血洞,苗星璐的腰上被朦胧狠狠的咬上了一口,鲜血淋漓。
“沈罪,您明白吗?那种仇恨...伴随着日久生情,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或许...唯有杀了她,才能了却我的心结。”朦胧说着。下意识靠在了我的肩膀。
“朦胧你放心,会有办法的。”我笑着,让她自然的靠在我的肩膀,一行热泪顺着她的脸,滴在我的腿上。
原来是我想错了,或许两人之间并非是要你死我活,如果我能帮助她们解开自己心结的话...
“雾草!伸哥你看,这不是那大外国马子吗?!”
“哟哟,怎么哭了啊!”
一听到声音,我就知道肯定是之前的黄毛伸哥等人。
“嘿嘿,大洋马别哭啊,伸哥给你温暖的怀抱啊~”伸哥薅了薅自己的一头黄毛,一脸坏笑的朝着朦胧走来。
朦胧当即坐直身子,擦干自己的眼泪。
一股杀气,从她的身上流出。
“朦胧,让我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动手了。”我笑着拍了拍朦胧的手,示意她安心。
随后站起来,笑看着伸哥几人道:“我希望你们能够多在我手下撑几秒。”
朦胧笑看着我,眼中充满自信。
“呵,你特么顶天就是个大学生吧?一个痴呆样,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伸哥是什么身份吗?”
“没错,敢在伸哥面前叫嚣,你怕是活得太滋润了吧!”
伸哥听着身后小弟的吹捧,忍不住嘴角上扬,冷笑道:“小子,给你三秒,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你就不是被老子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哦?你确定?”我挑眉笑道。
“呵呵,你是没有听过伸哥的语录吧?”一个小混子冷笑道。
“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跟我斗!”
“我受的是伤,而你!”
“丢的是命!”
“四个大痣!”
“你滴伸哥!”
我楞住,这些小混混看着学习不咋样,口号喊得可是一套一套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几个痴呆计较,滚吧。”我无奈摆手道。
“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杯?!”伸哥闻言,见我不怕当即怒喝出声。
手一挥,几个小弟当即就朝我冲过来。
我冷眼,而在我注意不到的瞳孔深处,倒映出了个怪物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