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月双眸发亮,“既然这样,就全选吧。”
“王妃,”胡婴低声惊呼,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儿是小倌馆,她也不敢大声呼叫让人知道了王妃的真实身份,“这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就算她全选了,也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非常不妥,”左时入内,盯着排排站的小倌们,“还不快散了。”是等着寻死吗?若是让王爷知道,这帮人怕是一个也留不住。
他这番话,老鸨可不愿意听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说没了还能就没了。
“这位爷,您要是想找小倌,咱还可以帮你找找,可这些都是夫人选中的,你不能中途横插一脚扰了夫人的兴致。”这夫人可是个大客,一次能点这么些小倌,可是笔大买卖,说不得其中有哪个争气的能让夫人给看中,赎了去,她可以大赚一笔,小倌儿也有福气脱了賎籍。
左时冷眼瞪了老鸨一眼,“你大概还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何许人吧。”
“这可是咱们的贵客,”老鸨子才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只要是身份尊贵的,都是给她带来财运的财神爷,别的暂可不论。
左时并不想与老鸨子言语浪费时间。
“王妃,王爷正在四处寻你,还请王妃随属下离开此地。”王妃的兴趣未免太过奇特,来此之前也该考虑考虑王爷的感受,王爷一会没看着她,她就跑出来找男人,王爷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毁了这倌馆。
“急什么,他不是正和公主议事嘛,就议着吧,我们玩一会再走。”
“王爷已经与公主议完事,此时正在外头等着。”
什么?王爷,与公主议事的王爷,那不就是狼王吗?老鸨子一听这可不得了,听说这狼王发起火来那可是要吃人的啊,她就是再贪钱也不敢赚这笔钱,赚再多的钱那也得有命去花,狼王妃的钱,她可是一分都不敢赚。
“王妃,”老鸨陪着笑脸,弯着腰相求,“既然狼王殿下请王妃回去,还请王妃随王爷走吧。”
醒月要笑不笑的盯着老鸨。
“我说老鸨,你这是在赶客,打开门做生意的,可没有赶客人的说法,我愿意的事,王爷也不会说什么。”
“王妃,你就不要为难别人。”
“我怎么为难别人了?”
“王爷若真的来了,这小倌馆定是保不住的,王爷若是任着性子来,岂不是要毁了这处小倌馆,”左时好意对老鸨道,“既然王妃铁了心要留下来,你们还逃命去吧。”
逃,逃,逃命!
老鸨子吓得可不轻,好好的他们怎么就要去逃命了呢。
再说了,这儿可不是他们自家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里,怎么能如此蛮横不讲理呢,能开小倌馆这么些年,生意一直红火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背后必定是有靠山,虽说狼王身份尊贵,与太子交情也好,可也得讲道理啊,狼王妃人家愿意上门来寻乐子,这上了门的就是客,还能把人给撵回去不成。
这番威胁,实在是没有道理了些,老鸨子一口气哽着实在是难以咽下。
“这位爷,咱们清风楼可是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只要客人愿意留下来,咱们清风楼可没有赶客的道理,要是王妃不愿意离开,咱们清风楼是热情欢迎的。”老鸨子就是不服这口气,就算狼王来了又当如何,是狼王妃自个儿愿意留在这里的,他有火气也不能对着清风楼来,顶多回到家,两口子关起门来再好好的算帐,他狼王再凶再险再厉害也不能把名声臭到别人的国度来。
“嗯,还是老鸨有胆识,左时,你瞧见没有,老鸨说得很道理啊,人家开门做生意的,我不过是上门来捧个场,王爷就多等一会吧。”
左时瞧着他家王妃还真的有恃无恐,看来是王爷太宠她了,把她给宠得无法无天的,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连小倌馆都敢来逛,她也不想想,她并非北越人士,西凌可不兴小倌馆这一套,西凌的女人要是真敢明目张胆的以这种方法找男人,别人的吐沫星子都能将她给埋了,到了北越,王妃也还是西凌人,不时兴入乡随俗这一套。
“没关系,来来来,咱们继续——,”醒月的兴致显然还是高昂的,双眼有神,满是兴味。
左时无言半晌,他是劝不住王妃,也只能等王爷来将王妃给劝回去,不过,王爷若是来了,这桩事可就没这么容易收场。
王妃是被玩兴给弄昏了头,完全不考虑后果。
他只能一旁静候。
醒月也就是好个奇,男人都可以上花楼,女人上上小倌馆那才显得公平嘛,再说,她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还真的没有逛过此类地方,难得一回,也算是体会体会男人逛花楼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且是以女人的身份明目张胆的逛,完全不需要改装易容,岂不方便。
主子发了话,其他人也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由着醒月尽情的评价完清风楼的每一个小倌,还有几个热呢大胆的直接表示,希望醒月替他们赎身,他们很愿意跟着醒月一起回西凌去。
“真是大胆,”左时简直开始佩服起这帮小倌,为求脱身倒是完全不管不顾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继续留在清风楼,日子虽然不太好过,可总还留有性命,未来仍是可期的。“都已经知道她是西凌狼王妃,你们都能不惧狼王之威,想跟随王妃身边,着实是让人敬佩啊。”左时不阴不阳的声音让几位小倌立刻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急切了些。
若得狼王妃赏识,跟在狼王妃身边随便安插个什么位置,后半生就能衣食无忧,可若晚入王不准,狼王妃能护佑他们吗?
“左时,你没事吓他们干什么,”难得听到左时说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有趣啊,她不过是瞧瞧热闹,这里面并没有值得她带走的人,虽然陷身小倌馆基本上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是不会有人自愿留在这里的,她不是心怀世界的在圣人,解救一个是没有用的,而她又做不到解救所有的人,于其如此,就只好一个都不救了,“瞧瞧,他们脸色吓得苍白,”吓人好玩吗?这里北越,不是西凌,若是在西凌,她出手也就出手了,在北越还是别太轻易妄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好。
“王妃,属下只是善意的提醒。”毕竟,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且是在不久将来就会发生的,王爷不是多有耐性的人,王妃在这里停留的未免久了些,说不定,王爷已经找到这里来了,“王妃,咱们该回来了,若是王爷找来,怕是不好收场。”
也对!
醒月也只是想玩玩,倒不想真的难以收场,几人正准备起身离开清风楼,外头就已经有人闯了进来,门房拦也拦不住,老鸨子一瞧,那可不得了,来这儿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此人瞧起来气度不凡,且,神情有异。
老鸨迎了上去,“几位贵客是第一次上咱们清风楼吧,里面请,”还带个孩子,瞧这阵仗还真的有些诡异啊。
宇文凤凌扫了一众小倌,再看向醒月,那眼神,冷嗖嗖的让人打从骨子里发凉,醒月吐吐舌,才说要走,他就来了,前后也没有多长时间,他就等不及了呢。
看来,北越的许多特色,她是不能一个人参观,得拖家带口,将他带着一块来。
“王爷,”醒月笑咪咪的迎了上去,“博儿,”亲了儿子一记,“王爷忙完了,”她完全忘了左时早前来过,“你瞧,北越特有的小倌馆呢,咱们西凌是没有的,”至少她是从来没有听说,也不曾瞧过,或许在某地有开,可她平生是难再见了,“瞧瞧这一色的小倌,个个清秀俊美,王爷要不要挑一个带回去。”
“挑一个怎么够,全带回去。”
哟!原来王爷也好这一口,老鸨一听这话,可是立刻喜上眉头,将清风楼所有的小倌都给赎出去清风楼一时半会是接待不了别的客人,可这一大笔钱够她下半生花用,清风楼可以关门,还要小倌做什么。
“王爷,能进咱们清风楼的,那可是一等一的小倌儿,王爷瞧瞧,咱们清风楼的小倌可是北越一绝,咱们清风楼敢称第二,可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虽说关了清风楼会得罪不少的人,可,做生意还是钱做重要,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带着一大笔财富,她可以逍遥世间,哪管得那么多。
“等等,”醒月觉得后背有些发麻,宇文凤凌会这么说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让人先把儿子带离清风楼,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博儿都不太适合瞧见,“王爷,你怎一时兴起,对小倌也有兴趣了。”她好奇问道。
“本王的王妃钟意,本王如何能不成她所愿,”宇文凤凌拉着醒月的手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交代一句,“把清风楼烧了。”
什么?
把清风楼给烧了,老鸨急了,醒月惊了,果然,他就是来这一手。
“王爷,这儿可是北越。”
“那又如何?”
“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别人的国界内烧了别人的东西,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你真要烧?”
“再多说一句,连里面的人一块烧了。”
“……,”
醒月识趣的闭嘴,原来,她家王爷的醋性这么大,烧了清风楼,她真是罪过了。
火点上,烧了一间房而已,为免连累一条街上其他无辜店家,醒月让人盯着,由着王爷点个火消消气便罢,赔了一笔银子了事。
登时,北越有了传闻。
西凌有狼王,疼妻入骨,醋意滔天,狼王妃绝不允其他人觊觎,为免狼王一时兴起对北越做点什么,北越太子也悄悄打消了对宇文凤凌的所有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