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慢条斯理问道:“你说傅宸雪死了七天又活过来,算不算妖人?”
“我师兄怎么可能是妖人?”风燕然刚想痛骂七杀,忽然神情一滞,像遭到雷击似的,从原地腾地一窜老高,大吼道:“你是说我师兄……他又活过来了?”
七杀更加郁闷:“要不我会说他是妖人吗?”
“嗷——”风燕然仰天大吼,地动山摇,他一把扔掉手机,跑向茅屋,大叫道:“师父,半妆姐,师兄他……他又活过来了!”
“什么?”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似乎要爆裂开来,林半妆和青凰首先从茅屋里跑出来,身后跟着周韵、林浅雪和拓跋倾城,再后面就是紫竹老人高大的身影。老人站在茅屋门口,仰望深远的天宇,白须抖动,喃喃自语,眸子里蒙上薄薄的水雾。
清微真人听到风燕然的喊声,佝偻的身子猛然挺直,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风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到确信消息属实后,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老泪纵横。
众人之中,还数青凰比较冷静,毕竟她对傅宸雪的情况比较清楚。见林半妆等人哭得跟泪人似的,她问道:“燕然,你确定宸雪真的醒过来了?”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吗?是七杀那个混蛋说的,他说看到师兄在‘阴阳潭’里洗澡呢!”风燕然哈哈大笑,看到人群里冷若冰霜的沈滢,心里一怔,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跑上去,当众抱住沈滢,叫道:“老婆,你什么时候来的?几天没见,可想死我了!”
沈滢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想起早上风燕然在电话里凶她,恨上心来,又羞又怒道:“谁是你老婆?把你的爪子拿开……再不放手,当心我告你非礼!”
“呵呵,我帮你告吧!”风燕然哪里肯放手?嬉皮笑脸抱紧沈滢,大叫道:“非礼……非礼……快来抓我啊!”
林半妆等人本来正在哭,听到风燕然的喊声都破涕为笑。沈滢给风燕然气个半死,挣又挣不脱,张开小嘴向风燕然狠狠咬过去。风燕然眼疾手快,大嘴一转正好堵住沈滢的小嘴,“唔……”四片唇猛地一碰,再也分不开。
“坏蛋,你放开我……”沈滢知道傅宸雪的情况后,心里不再生风燕然的气,只是她一向娇宠惯了,又是第一次被风燕然凶,还是有些不肯原谅风燕然。哪想到风燕然一上来就把抱在怀里,当众狂吻,弄得她反倒没了脾气,打又打不过,挣又挣不开,不知为什么,眼泪竟“哗哗”地流下来。
看到沈滢大哭,风燕然吓一跳,赶紧把她放开,问道:“小滢,你怎么啦?”
沈滢又羞又气,用小粉拳使劲捶打风燕然的胸膛,一边抹眼泪,一边羞嗔道:“她们……都在看着呢!你这么欺负人家,还让人家怎么活?”
“原来是这样!”风燕然笑起来,转过脸向周韵等人眨眨眼睛,又故意沉下脸,大声道:“我在和老婆探讨人生的意义,你们不许看,也不许听,都把脸转过去。”
林浅雪和拓跋倾城都笑着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沈滢气得直跺脚,小手伸到风燕然腰里狠狠抓两把,风燕然疼得鬼哭狼嚎。
林半妆道:“小凰,我不想在这里等,你带我去‘连云峰’,我要亲自去接宸雪!”
周韵道:“半妆姐,凰姐,我也去!”
林浅雪和拓跋倾城自然不肯落后,也要跟去。清微真人走过来,说道:“此去‘连云峰’,山势陡峭,道路崎岖,小凰功夫精湛倒没什么,你们几个没练过武功,肯定不行。这样吧,武当有专用的小轿,我叫几顶过来送你们上去!”
林半妆点点头,也没客气。武当把宸雪打成那个样子,她还没找他们的麻烦呢,就让武当先将功赎罪吧。清微真人吩咐下去,工夫不大,十几个武当弟子抬着六顶青竹小轿飞步而来。轿子不大,每顶只能坐一个人,两个武当弟子抬一乘。林半妆等人坐上轿子,武当弟子们抬起来飞步奔下“抱月峰”,一路云飞雾涌,山势如龙。不管道路如何崎岖难行,那些武当弟子都势如奔马,飘然若飞,如履平地。林半妆等人坐在轿子里面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林浅雪好奇,把水杯平托到手掌里,发现杯子里的水竟然没有荡起一丝涟漪,她睁大眼睛,满脸惊骇,忍不住叫出声来:“凰姐姐,他们跑这么快,我杯子里的水都没有动,真是好神奇哦!”
青凰道:“武当轻功‘八步登空’独步武林,据说练到最高境界能够踏雪无痕,一苇水上飘,抬着轿子跑山路算什么?”
林半妆等人无不惊叹,几个普通弟子都有这样高深的轻功,武当历经千年,底蕴果然不凡呢。
奔上“连云峰”,青凰和风燕然发现清渊等人早已赶到,每个人都眼也不眨地望着山谷中的“阴阳潭”,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与震惊。山谷中的云雾早已散尽,“阴阳潭”清清楚楚展现在众人面前。
“阴阳潭”中,傅宸雪盘膝坐于水面上,宛如佛陀盘坐在莲花之上。左手在外,右手在里,手心向内,以左手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内,掐右手子纹;右手大拇指屈于左手大拇指下,掐住午纹,结成“太极抱拳印”,抱元守一,覆于脐下。看到这幕情景,众人都瞠目结舌。江湖传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尚需借助一苇之力,而傅宸雪手结“太极抱拳印”,虚坐于水面之上而不沉,岂不更骇人听闻?
风燕然又是欢喜又是惊诧,小声问身旁的青凰:“师嫂,师兄的武功真有这么高吗?”
青凰笑道:“在‘神界’时宸雪就晋入‘天罡’之境,此次游走于生死之际,破而后立,看来功夫又有大长进,如此一来,他离传说中的真仙之境恐怕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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