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个人该死,那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怔怔的看着那团被抬过来的黑呼呼的“东西。”有一瞬间,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忽然不知该做什么。仿佛极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墨色的眸底带着浓重的不敢置信。
就这样死了?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楚云赫不敢置信般看着放在地上的黑呼呼的“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猛地一晃,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虽然他处处防着他,为了皇位处处算计着他,可他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他只是不希望他有太多的权利,并不想真的要他的命啊。
可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死了呢?
刚刚赶到的果儿看着他们抬着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出来。脑袋里嗡的一声。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身子一晃,脚下的步伐瞬间乱了。若不是有巧茹扶着,她几乎要摔倒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拼尽所有保护的男子怎么就这样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的,不会的。
撞开前面阻挡的人群,果儿跌跌撞撞朝那团黑呼呼的“东西”走去。地湿路滑,跌跌撞撞间白色的衣裙上迸溅上好多泥点。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额面上贴着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发尖向下淌着水。混合了雨水,令她看不清方向。
“皇上。”抬着的人已经是泣不成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王爷….”
“来人呐,将他们拉出去砍了。”伤心过度,楚云赫怒吼道。将满腔的悲愤迁怒到旁人身上。眼底带着明显的悲伤。浓的快要化出水来。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几个人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
推开人群,果儿跌跪在“楚云迪”面前,抬起包裹纱布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摸他。熊熊大火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烧的只剩一团黑炭,佝偻在那,连容貌都看不清了。
这.....这是那个爱她护她的男人吗?眼底带着一抹深深的绝望,脑海中他的样子无比清晰,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别几日,没想到竟是阴阳两隔。早知道会这样,那日在大殿之上她就不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让他带着歇斯底里的伤心离开。
他是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他。让他死的这样惨烈,受尽大火的焚烧。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火海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生生掏出一样,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折磨着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泪水如脱闸的洪水汹涌而出,摩挲着泪眼,果儿怔怔的看着他,往昔无数个片段如放电影般涌进她的脑海中。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果儿,这块玉佩送给你,虽然它不是品色上佳的玉佩,但却是我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但愿我们能像这块玉佩所包含的意思一样,平安一生,幸福一生。”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荡着正月十五那晚他对她的表白,他温柔点眼神、深情的话语。如今却像是催命的符咒,令她有种想要歇斯底里的哀嚎。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日,她便选择不顾一切的和他离开,这样至少他就不会这样悲惨的死去了。不会这样受尽了大火的焚烧。连样子都看不清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几个人跪在那里依旧苦苦哀求着。
耳边的哀嚎声令她回归到现实。想起身后站着的男人,她真想一刀杀了他,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他!!!都是他!!!!
果儿抬眸看向他,眼底带着明显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人都死了,你何必要迁怒于别人,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该死,那就是你,你最该死!!!倘若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果!!!!”
果儿毫不客气的指控字字如刀深深刺进他的心里,他内心本就伤心,如今听了她的话,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包含着各种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了。
“来人呐,将她带回去,没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她如此忤逆,可他却无法狠得下心来惩罚她,心境变了,心里有了爱,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柔软,至少对她是这样。
跟着果儿前来的容常禄诚惶诚恐,归根结底都是他这张嘴惹的祸,她一再这样出言不顺,难保皇上不会将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到他身上。
见状,容常禄连忙找来几个侍卫,不顾果儿的挣扎,拉着她朝外走去。
“楚云赫,我恨你!!!我恨你!!!”
临走时,果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字字撞击着他的心,本就有伤在身的楚云赫在各种情绪的作祟下,急火攻心,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顿时,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向后仰去。
一天后
楚云赫整整昏迷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醒来。
“水….水…”微微睁眼,眼底带着迷离,他喃喃说道。
一旁侍奉的小太监听见了,连忙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甘润的水入喉,心绪才渐渐平稳些。
侧目看向旁边,他问道:“容常禄呢?”
小路子说道:“回皇上的话,按着皇上的吩咐,容公公在唐小主跟前侍奉着呢。”
“把他叫来。”楚云赫闭上眼,淡淡的吩咐道。
“是。”小路子随即朝门外走去。
小路子前脚刚走,小顺子进门,说道:“皇上,张大人求见。”
张成顺算的上是楚云赫的心腹,位列宰相。他这个时候来想必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思量片刻,楚云赫淡淡道:“扶朕起来。”
“是。”小顺子上前,扶着他下床走到软榻前,略微整理了一下。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刚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