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便是静谧祥和的小花园,素雅的窗帘因风轻轻拂动,门外传来低低的谈话声,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整个房间。chuang头柜上摆着的一束百合娇艳欲滴。
宁薏支着下巴滞滞地望着那个上个星期还在橡胶跑道上奔跑的阳光少年现在正躺在洁白的病*******,原先俊朗完美的脸变得鼻青脸肿。她还记得星期六的下午她正去补课的路上接到刘盛觅的电话。她以为那头会一如既往的传来刘盛觅带着笑意的调侃声。
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他难得一遇的严肃。
“宁薏。季奚章出事了。”
听到这短短的一句,她只觉得晕眩,手指泛白地紧紧抓着手机,她抿着唇,原先身上的燥热早已消失不见,而周围是一片灰色,悄无声息。直到刘盛觅语气加重地唤了声她的名。她这才压着心里的慌乱,沙哑的问:“他在哪?”
见到季奚章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头上被裹了一层白色的纱布,脸上手臂上青青肿肿。她近乎要夺眶而出,他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后才笑着跟她挥手打招呼。许是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某些伤口,他皱起眉头来,摸着手肘的位置。
宁薏走到病chuang旁,弯着腰扑上去,她的豆大的眼泪瞬即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浸湿在被套上,季奚章吓地话都说不出来,摸着她的头发有好一会,才安慰地说:“哭什么啊。我又不是死了。命大着呢!没事。”
她听到这句,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是哭的更凶了。
季奚章又摸了摸说:“别哭了。你看,我手肘这里受伤了。就和你一样了。看,我们有难同当。”
宁薏又大哭变为小声的抽泣,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痕,眨巴着眼睛瘪着嘴说:“我的伤都……都好了。而且我不要让……让嗯让你和我有难同当。我……我要有福同享。”她哭的够猛,说话的时候还抽泣着,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季奚章看着她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忍不住被逗笑,他翘起嘴角,眉目柔和。
“小傻瓜。”
后来她从刘盛觅口中知道季奚章受伤是因为和别校的人杠上了。两人斗了下嘴这才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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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呆啦?”季奚章偏头过来,努力地伸出手朝着宁薏目光所停顿的方向上下摆动,见她回过神来又说:“你也该回去了。要不就赶不上晚自习了。”
宁薏摇了摇头,眼波流动,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动也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季奚章微笑,那笑意似无奈,似chong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侧身指了指墙角那放着的吉他。
他说:“宁薏,帮我拿过来。我唱歌给你听。”
收到指令的宁薏唯命是从,乖乖的走过去拿起吉他递给他。然后将椅子靠他床边移了移,他抚弦,调了下音。他微抬头,眼角微翘,语气带着温和的笑意:“《The world as i see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