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邵美菱自嫁入盛家以来第一次看见盛怀瑜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一方面气愤于继子对自己的不尊重,一方面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待盛怀瑜走后,立刻问盛怀瑾:“你在外面干什么了?”
盛怀瑾自然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了才把沈木心勾引他的事情告诉她。
邵美菱直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抬手就戳了盛怀瑾的脑门说:“我虽然不想让你娶那个傅卓凝,可也不会让你娶个放荡成性的小表子回来!你跟那个姓沈的不过是一时擦枪走火而已,你要是敢跟她来真的,我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你面前!”
盛怀瑾也知道沈木心不是什么正经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就在一间小小的酒窖里和他苟合,要知道当时外面还那么多同事在呢!可是邵美菱这话也未免说得太难听了吧?他忍不住叫起来,怒道:“妈,你别这么说……”
邵美菱被他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盛怀瑜的态度让他有些不高兴,可是盛怀瑾也知道,就这么跟沈木心厮混下去绝对不是个事。被人指指点点的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万一被傅卓凝发现可就完了。他和傅卓凝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感情不是跟沈木心能比的,当然也不会为了她放弃心中所爱。
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要跟沈木心划清界限。
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沈木心一听盛怀瑾要跟她分手,立刻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吗?”
“…………”
盛怀瑾陡然惊悚。
他一直都记得那天在一起的时候沈木心说的话,她说她不想当他老婆的,因而心里抱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可以很轻易地把她打发掉,谁知道居然上了贼船了!
在沈木心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盛怀瑾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一般,跳起来道:“可是你说了你不会缠着我的!”
沈木心只是哭,一面哭一面梨花带雨地说:“可是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又说,“我就说让你忍着点儿忍着点儿你就是不听,要不是那天……人家也不会知道!”
她说的是那天在公司茶水间里的事。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她主动撩的,可是后来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的也的确是他盛怀瑾。盛怀瑾想到这里,额头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可身体里同时涌现出的也是那天那种惊喜刺激紧张销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双手颤抖,几乎在一瞬间,西装裤下就有了反应。
毕竟是刚刚尝到甜头,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盛怀瑾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沈木心,心里头也涌起一阵不舍,不由得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一句话说得沈木心又笑起来,温柔地凑过来拉了他的手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这场面……要是把演员换一换,傅卓凝看了肯定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从小到大她最看不上这种绿茶,说话就说话嘛,干嘛嗲里嗲气的。
蓝小兰说她是空有一副狐媚子的长相,实际上却有一颗糙汉子的心,“男人都喜欢温柔的,你这样很容易就把男人吓跑的”。
“呵呵呵,”傅卓凝闻言把双腿把沙发上一放,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说:“就凭我这双大长腿,哪个男人舍得跑?”
她说得没错,盛怀瑾是舍不得跑,不仅如此,反而黏她黏得更紧了。之前他们两个都要上班,傅卓凝又要值班,因而一个星期也就只能见一两次,还大多是在周末。这下好了,盛怀瑾突然间转了性,一个星期要来看她四五次,恨不能天天跟她黏在一起。
傅卓凝原本还担心他又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来个饿虎扑食,可通过几天的相处,又发现他好像真的转了性。虽然见了面也是又亲又抱的,可好像没再提那档子事了。
女人嘛就是这样,男人表现得太急切,她就觉得人家猴急猴急的,居心不良,越发喜欢端着架子,享受被追捧的感觉,可男人如果表现得太没兴趣,她又开始疑心疑鬼,禁不住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傅卓凝就是如此。
有天晚上跟盛怀瑾约完会,盛怀瑾居然又没有死乞白赖地缠着她,这让她忍不住地开始怀疑人生,回到出租屋里头揽镜自照,问蓝小兰:“本宫最近这阵子是不是胖了?”
蓝小兰伸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狠狠地摸了一把,然后盯着她饱满的胸口色眯眯地说:“是胖了,不过我喜欢!”
傅卓凝“切”了她一声。
可正当她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盛怀瑾又变了。他突然间跑到她公司找她说:“卓卓,我们同居吧!”
“…………”
其时正是飞云下班时间,飞云楼下的咖啡厅里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傅卓凝给他吓得一口水差点儿没吐出来,连忙就捂了他的嘴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谁知道,盛怀瑾的眼圈竟然在那一刹那间全红了,突然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说:“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卓卓,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这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呀!傅卓凝嗤之以鼻,同时又给他说得哭笑不得,想了想,答应了……
反正她都已经同意了他的求婚了,两家父母也基本上算同意了,再这么严守男女大防也没有多大意义。太过了,男人也会觉得没意思,万一再把他饿过头了,那就不好了。
她不知道,盛怀瑾都已经在一个叫沈木心的欲海情天中沉沦几回了,再不自救,就唯有沉沦海底了——沈木心最近黏他黏得太紧了!
两个人上班的时候面对面坐在一个办公室里,下了班她还纠缠不已,不是跟着他就是问他去哪儿,虽然他有时候忍不住也会缴械投降,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词拒绝的,两个人就这么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别说时间长了精神上出问题,就是身体健康也会受到影响呀!
盛怀瑾这阵子严重睡眠不足,眼圈黑得都要媲美滚滚了!
于是乎这个周末,傅卓凝开始打包搬家。
她这一去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又正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蓝小兰不愧是过来人,临别的前一天晚上体贴地送了她一套性/感挑/逗超诱/惑免脱内衣三件套。傅卓凝滴溜着这可怜巴巴的几块布,差点儿没蒙她脑门上。
傍晚的时候,盛怀瑾来帮她搬家。他今天特地打扮过,穿一套黑色的西装,配白色衬衫,里面搭了条蓝色条纹格的领带,看上去有种不同以往的帅气。最主要的是,手里还捧了一大捧火红火红的玫瑰,呈爱心状,据傅卓凝那双5.0的眼睛目测,肯定是999朵。
傅卓凝一看,就乐开了。
她本来还对未来的同居甚至婚姻生活充满了莫名的恐惧,现在再看盛怀瑾那么郑重其事,突然间就有了勇气。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往新家而去。
陆家嘴的新家傅卓凝曾经来过,可是没有在这里过过夜,也没有在装修的事情上发表什么意见。事实就正如她准婆婆邵美菱说的那样,她们家又没出钱,说那么多做什么呢?装好了她只负责住就行了,反正盛家也不会亏待他们。
两个人进了门,盛怀瑾去厨房烧水,傅卓凝则去卧室归置行李。她心里头担惊受怕的,可是手脚却毫不含糊,来都来了,她已经充分做好了今晚“赴死”的准备!
晚饭两个人吃的外卖,盛怀瑾从五星级大酒店点的大餐,虽然时间长了有点陀了,可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傅卓凝有点儿难以下咽。
两个吃完晚饭,又各自洗完澡,别别扭扭地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磨磨蹭蹭地回了卧室。
傅卓凝自然用不着蓝小兰友情送给她的那个“性/感挑/逗超诱/惑免脱内衣三件套”,只穿了自己常穿的卡通睡衣,但盛怀瑾仍然看得连眼睛都不眨,“呼啦”一下就把自己的睡衣给脱了!
傅卓凝吓得不由得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大床上,整张脸都白了,强忍着没有叫出来。盛怀瑾却不管不顾,丝毫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扑上去就要把她就地正法……
两个人正在纠缠间,却听盛怀瑾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间没命地叫起来,傅卓凝听着这微信视频的声音,一瞬间简直如闻纶音,连忙推了推盛怀瑾说:“手……手机……”
盛怀瑾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恨不能把她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可床头的手机却怎么也不肯放过他,好不容易通话请求断了,紧接着又是叮叮当当一通消息抵达的声音,傅卓凝实在忍不住,用力翻身爬起来,伸手捞过盛怀瑾的手机说:“哎呀你先接电话!”
本来就是通小事而已,可是盛怀瑾却吓得不轻,条件反射般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说:“你干什么呢?谁让你乱动我手机的?”
傅卓凝目瞪口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别说吼她了,盛怀瑾就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没有过。这时突然间反应这么大,任谁也觉得有问题。傅卓凝目光如探照灯般地打量他一会儿,随即招了招手道:“来,给我……”
“干什么?!”盛怀瑾反射性地就把手机给藏到了身后。
——所以说就是做贼也是要有本事的,心理素质达不到的根本就不是这块料。盛怀瑾这么一藏,傅卓凝立刻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手臂往前伸了伸说:“我让你给我!”
盛怀瑾刚开始还不愿意,后来见傅卓凝一脸怒容,也知道今天这事情交代不过去,于是就只得把手机递给了傅卓凝。傅卓凝伸手接过来,二话不说打开了手机。
盛怀瑾这个人太懒散了,他的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支付宝密码等等等等各种密码翻来覆去的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生日,要么就是他妈生日,所以傅卓凝二话不说就解开了。这一解开不要紧,傅卓凝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人是喜欢“性/感挑/逗超诱/惑免脱内衣三件套”的……
她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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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说一下妹纸不是只怕男二,她也怕盛董的!所以,盛董未来的路也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