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觉得,如果她有罪,应该由当朝的律法来处置她,而不是让她在一天之内,连续面临两次能够尴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场面。
所以现在,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觊觎自家下人美色的女流氓了吗?
她看见那条路的尽头有一扇门,下意识就以为那里是雅竹轩的正门,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谁能想到那会是傅黎的卧房啊?
她悻悻收回了脚步,默默后退两步,道:“是吗,那是我看岔了,我原本要往那边走的。”
她左右张望了一眼,伸手指向另一扇木门。
那扇门看起来,就跟刚刚倒下去的那扇后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看起来更新一点,想必就是前门没错了。
她一脸正色,拎着裙摆朝那边走过去,却突然被身后的傅黎给叫住。
“小姐。”
元舒身形一顿,转过头去,就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愈发奇怪,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那里,是茅厕。”
元舒:……
所以当初她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想要从这条小路过来啊!
好端端的从大路走回去不好吗?
她看着傅黎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忍不住后退两步,可是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气势上不能输,于是勉强停下步子,堪堪站稳身形。
傅黎在与她几步的距离处停下,长睫微微颤动,望向元舒的眼神格外清澈干净,语气里也满满都是无辜与迷茫。
“小姐……就这么好奇小人的卧房吗?”
他侧身,将通往他卧房的那条路让了出来,在元舒错愕的目光之下缓缓启唇:“若小姐真的想看,大可以直说,不必这般…遮掩。”
元舒简直目瞪狗呆,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搞得她像是强抢民男的纨绔子弟一样啊!
事情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歪到这个地步的?她明明只是来借个路而已啊,谁能告诉她这位BOSS的自我脑补能力为什么这么强啊?
元舒猛地后退一大步,疯狂摆手否认:“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那种心思,你听我给你狡……给你解释!”
等等!
她突然停下动作,默默审视了下自己。
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是主子,哪有向下人解释的道理啊?
另外……
她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好吗!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元舒猛地退后一大步,扬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谁告诉你我要去你的卧房了,我只是来借个路而已,你不知道这里和凉慈院是连在一起的吗?”
一句话说完,她终于在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墨迹了这么老半天,总算是把自己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去看向傅黎的神色,结果却意外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
失望???
元舒愣了一瞬,可等她转眼再看的时候,他的神色却格外自如,没有半分异样。
或许真的是看错了吧。
毕竟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失望的,难道他还能是希望她进去的不成?
见傅黎没有应声,她清清嗓子,哼道:“还不快给我指路?”
傅黎像是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元舒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到了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小角的门。
那扇门四周长满了杂草,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相比之下,倒似乎还比后门更加破旧。
元舒有些怀疑地指了指:“你确定是那?”
“回小姐,正是。”
是个毛线球啊?要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啊?
她十分怀疑,傅黎是在故意骗她。
如果那扇门是正门,那他平时都是怎么走的?还有,她明明叫人过来清理过的,这就是她们清理的成果吗?
果真是天凉了,该叫侯府这些消极怠工的丫鬟小厮们尝尝点人间疾苦了。
像是察觉到元舒的心声,傅黎又默默伸出手,指了指另外一边的矮墙。
“我……小人平日里,都是从那里进出。”
元舒扭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看见另一扇门。
那里除了墙以外,什么都没有。
元舒皱着眉,正想反问,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傅黎是习武之人,那他该不会,是用轻功“飞”出去的吧?
虽说有些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对他来说,那一面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像是为了应证她的猜想似的,傅黎突然开口:“如果小姐不想从前门走,小人倒是可以帮忙。”
他又指了指那一面墙:“从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