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四卷]
第22节第二十八章临危受命破凶案
情之殇
（二十八）临危受命破凶案
市里最近一段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的杀人大案，好几个妙龄女郎被杀害。局长点名要我担任重案大队大队长，加入专案组，负责牵头侦破杀人大案。一场斗智斗勇的战役即将打响。
最近接连发生了三起杀人凶案。被害人都是女人，她们都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一般都被捅了两三刀。她们死得十分悲惨，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凶手是面对面的直接把她们捅死。现场没有留下她们搏斗过的痕迹。每个现场各有所不同，可是，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者随身携带的现金，或者挎包都被洗劫一空。看来凶手是专门下手抢劫钱财，作案后现场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与线索。杀人的凶器在三个现场都没有发现。这就说明作案后，凶器被凶手带走了。
元月，已经接近农历的春节。人们纷纷忙于过节前的准备。他们有的提前就采购节日所需的用品，江南一带有腌制腊肉、腊鱼的习惯，农历的冬月是人们屠宰过年猪的时节。农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在这个时节杀猪宰羊，然后把猪、羊肉用盐细细的腌制好。放上十天半个月之后，再把腌制好的肉用绳子穿好，放在太阳下面晾晒两三个太阳，待其有个六七成干以后，再把它放置在厨房烧火的吊钩上面，让烧火时的柴烟慢慢熏烤。十几天后，腊肉就熏制好了。熏制好了的腊肉黑黑的，有时还透着一点黄黄的颜色。经过柴烟的熏烤，腊肉油亮油亮，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香味。别看腊肉黑黑的，可吃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就在人们准备过年前的忙碌时，钟红却被人杀死在自家的楼道里。她三十出头，中等个，模样周正。夫妻俩都在工作，一个儿子在读小学。家庭经济宽裕，刚刚搬入一套三室两厅的新住房不久。晚饭之后，她背着挎包去超市里看看，想买一些过节的商品。老公徐大熬本来想陪同她一起去，后来由于要陪伴儿子复习功课，也就让她独自一个人去了。
晚上九点多钟了。徐大熬还不见妻子回家，他心里有些奇怪，超市离家不远，按理这个时候超市也快关门了，妻子购物也早就该回家了。可是，仍然不见妻子的人影。他有些担心，他拿出手机拨打妻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已关机的答复。他有些纳闷，妻子咋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了？突然，他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杀死人啦，杀死人啦！快来人呀！”喊声惊动了人们。住户们纷纷打开房门围了拢来，他们看到就在一楼的楼梯口躺着一个女人。她倒在血泊里已经死去了。发现她的是居住在三楼的一位邻居，他刚刚从外面回家，走到楼道口，楼道口的灯已经坏了好几天了，楼道口黑黑的，他摸黑往楼梯走去。忽然，他的脚下绊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的心里一惊，借着马路上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用手一摸，他摸到了粘呼呼地东西，他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儿。不好，这粘呼呼的是血！他吓坏了！连忙大叫起来。
人们惊慌，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的死者是一个女人，而且就好像是住在二楼的钟红。徐大熬也挤在人群中，他的心一阵阵慌乱，他听到有人议论死者好像是钟红。他的心一下子就彷佛停住了跳动，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愣了好一会，才猛然惊醒。他的心一阵狂跳，他挤到跟前借着一楼邻居家打开的门里射出来的灯光看着，他看明白了，躺在地上已经死去了的人正是他的妻子钟红。他一声惨叫“红红，红红，你咋啦，你咋啦？你咋就死啦？是谁杀害了你呀？这是为啥呀？”他扑倒在已经死去的妻子身上凄厉地大哭起来。
有人立即报警。警灯闪烁，警车飞驰而至。大批的民警赶来了。现场勘查立即进行。经过勘察，死者钟红被人用三角利刃杀死，她的腹部留下了三个刀口。她的脾脏被刺破，流血过多。这是她的致命伤。经过徐大熬辨认，现场遗留的挎包是钟红离家时带去的。里面的钱物已经被洗劫一空。
从现场的情况判断，这是一起抢劫杀人大案。罪犯的主要目的是抢劫钱财。这一案件被定为一.零二专案。
现场调查立即进行。没有人发现或者看见过凶手，现代的居住小区都是封闭式的单元套房。居住人只要一进了门，把门一关就不再关心外面发生的事情。邻里之间也很少串门走动，如果没有人前来敲门的话，人们一般就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活动。对于楼道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发现。
走访调查工作进入了死胡同。凶手是谁，长得什么模样以及凶手是几个人都无法判断。唯一可以断定的就是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三角刮刀。这从死者身上留下的伤口可以看出来。还有凶手的身高经过分析可能是中等个子。
无独有偶。就在侦破工作陷入迷雾时，另一起凶杀案件又发生了。时间相隔仅仅半个月，这次被害人是死在一条小巷子里。她的家离她被杀害的现场不到一百米。她就住在巷子里面的二楼，她是上夜班回家时被人杀害的。她叫肖芳，刚刚年满三十岁。她身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她的腹部也被人刺了两刀。她死去后倒在地上，被路过的人发现，立即有人就报了案。
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立即赶赴现场，经过现场勘查，发现这次凶手使用的凶器与一.零二专案使用的凶器完全相同，杀害被害人的手段也完全相同。至此，基本可以判断两起抢劫杀人大案均系同一人所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劫钱财。经过走访，由于案发时已经是深夜，现场没有人听到或者看到凶手以及形迹可疑的嫌疑人。经过认真细致的分析，初步判断凶手应是单人作案。刑侦支队研究后决定两起案件并案侦查。这次，对作案嫌疑人进行了初步刻画：作案人年龄应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男性，中等个，无正式职业，游手好闲，经常出没于大街小巷，有过恶习，打牌赌博。应该是街头上的那一些混混。眼下，由于没有更多的线索，只能刻画出这一个初步的轮郭。
一场摸排犯罪嫌疑人的大网已经拉开。张局长特别强调，网要撒得大一些。着重从那一些违法犯罪人员中去摸排。凡属经常在大街小巷活动的那一些违法人员要一个一个的过网筛排一遍。切不可将他们漏掉，对于他们最近一段的活动情况要一个个地落实。要从中发现重点，然后再顺藤摸瓜，直至找出犯罪分子。
全市的民警动员起来了。管片民警更是首当其冲。他们在自己的管区里和居委会的同志们一个一个的进行摸排。很快，就摸排出有各种违法犯罪嫌疑人员一千余名。只是，要对他们的行动去向弄明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直接去向他们问话么，又担心打草惊蛇。而且，这些人大都与公安机关多次打过交道，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稍有不慎真正的犯罪分子就会逃之夭夭，给侦破工作带来困难。
怎样才能迅速地发现线索呢？这个问题一直在刑侦支队毛支队长的心里萦绕着。他想来想去决定两手一起抓。一手抓基础大队，要充分发挥耳目的作用。这一条暗线的工作曾经发挥过重要的作用，破获过许多重大案件。如果能用得好，是一个立竿见影的好方法。
毛支队长叫来了基础大队的刘大队长，向他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严密布置，打入内线。获取一手的线索，为侦破这两起命案再立新功。刘大队长明白自己任务的重要性。他没有丝毫的推辞，他很快就在自己管辖的范围里布置下去了。他相信他的这一条战线定能发挥突出的作用。
毛支队长的第二手是抓重案大队。他把刑侦队里的侦查员们全部掂量了一遍。他熟悉他手下的每一个人，强将手下无弱兵。他曾经侦破过许多的大案，要案。他手下的侦查员个个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将。发现线索，呈现重点嫌疑人员，抓捕罪犯，直到审讯罪犯。他手下的侦查员在实践工作中，都得到了充分的磨练，他就是要在实战中把他们摔打成全方位的合格侦探。眼下，叫他们单独作战已经没有问题。可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把这个杀人凶犯找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摸排工作的量太大，有人形象的比喻侦破案件，就有一点像在浑水中摸鱼，犯罪嫌疑人是否摸排上来了，就好像浑水里的鱼，只要一碰到摸鱼人的手立马就知道。这可不是一两天能达到的境界，它是多年经验的集成，以及细致的现场勘查，证据的获取，加之对案件合理的分析判断而形成的一种周密的逻辑推断。目前，侦破工作千头万绪，就是还缺少一个能够全盘掌握，全盘控制的领头人。
派谁来领这个头呢？毛支队长想到了我。自从我到拘留所里去后，实实在在侦破了几件漂亮的案子。而且，我在违法犯罪人员中还享有很高的威信。我对审讯犯罪人员很有一套经验。派我来领导一.零二专案组是最合适的人选。毛支队长向局长推荐了我，建议把我从拘留所里调到重案大队任大队长。目前专门负责一.零二大案的侦破工作。
张局长同意了毛支队长的请求。他亲自下令将我调到了刑侦支队重案大队。他向我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尽全力侦破一.零二抢劫杀人大案。还市民一个清静的治安环境。
临危受命。我知道自己肩上重担的分量。我走马上任，立即就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议。现场勘查工作提取的一些物证我一一过目。我又带领队里的专案人员重新对两个现场进行了一次勘查。根据现场勘查，走访的情况，我与战友们一起对案件再次进行深入的分析，判断。经过反复地分析，我确信侦察工作的方向是正确的，摸排工作做得也十分扎实。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呈现出重点嫌疑人呢？是网撒得太小，没有把犯罪嫌疑人网进来，还是工作做得不细漏掉了嫌疑人？我苦苦的思索着，一时不得要领。可就在这个关口，又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大案，又一位妙龄女郎被恶魔夺去了生命。
案情就是命令。我带领着重案大队的几名侦查员与技术员很快就赶到了案发现场。这次的凶杀案件与第一次的凶杀案几乎完全一样。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少妇被杀死在回家的楼道里。她身穿一件红色的棉衣，她就住在楼道上去后的三楼。她随身携带的挎包也被洗劫一空，挎包被甩在了离杀人现场不远的地面上。里面的其余物品都还在。可以推断，凶手作案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只要钱。死者名叫何梅，是一家工厂的下岗职工。据她的老公反映，晚饭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有朋友约她去打麻将，她带了几百元钱就出门了。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外出打牌竟然会是她最后一次离开家里。她的老公一边伤心的哭泣，一边向我诉说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挤得水泄不通。现场勘查也不能正常进行，我一面耐心劝说围观的人群散去，一边指挥现场勘查。人群里议论纷纷，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个凶手看来是专门喜欢杀穿红衣的女人，上次杀死的那个女人也是穿着一件红衣服。”
“是呀，上次死掉的那个女人也是穿着一件红衣，我亲眼看到了。”有人接着话头说。
“红衣杀手！红衣杀手！”有人叫了起来，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一时间，“红衣杀手”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江城市。人们议论纷纷“千万莫穿红衣服，又杀死了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人心惶惶，许多女人心里害怕，出门之前都要把已经穿好的红色衣服换下来。
是谁，这么大胆，这么猖獗。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连续作案三起，杀害了三个女人！明知公安机关正在全力侦破这一凶杀大案，竟然还敢顶风作案。难道他就不怕落入法网吗？既然他作案的目的是为了钱，那么，在他作案之后为什么竟没有丝毫的收敛？三名被害人中有两人死的时候都是穿着红色的衣服，是巧合还是凶手确实是有选择的？还有，前一段时间的摸排工作，有的违法人员已经正面接触过，难道对凶手就没有一点触动吗？这一系列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思索着。我觉得是应该好好的对案件进行细致，认真的分析了，一定要从中找出规律性的东西，找到突破口。
最近，我回家越来越晚，有时，一回到家里就很快的倒在床上睡了，连脚都没有洗。小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不断地变换着花样，弄些我喜爱吃的菜肴，她的努力并没有改变我的食欲。这天，她心疼地说道“什么事情，把你愁成这样子，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哦，小妹，这些日子你出门的话，记住最好不要带挎包。莫带很多的现金，要带的话，也就放在口袋里就可以啦。”我细细的叮嘱她。”
“知道啦，听说城里接连杀死了几个女人。你就是为这些案子操劳吧？”她关切的问。
“就是，上面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市民们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在骂警察无能了。你想想，我主抓侦破这个系列大案，能够睡得好觉么？”
“那你也要吃好睡好，才能够有精力应付案件呀。”
“嗯。”
案件分析会上，技术科的李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从凶手使用的凶器分析说“罪犯选择三角刮刀作案，他杀人时，一般不会超过三刀，老练，狠毒。下刀准确，是一个十分狡猾的犯罪分子。从他下刀的高度来分析，他的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二，我做过模拟实验，这是确定无疑的。摸排的重点应该放在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之间。”
我赞许的点了点头。我朝四面望了望，我的眼神在鼓励队员们发表己见。
侦查员刘跃飞对三个凶杀现场都参与过勘查。他凝思了许久，他的心里早就憋了许多的话，他缓缓地说“罪犯的目的是为了抢劫钱财。可是，三次作案抢劫到的钱都不多，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一千余元，最少的五百元。这么一点钱犯罪分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花光，这就是他为什么频频作案的原因。因为，他太需要钱。这么少的钱不够他的花销，为了钱，他一定还会作案，还会杀人。我们就一定要加大侦破力度，做好预防工作。前段，工作做了不少，看来嫌疑人还没有摸排上来，还没有进入我们的视线，或者还根本没有触及到他。”
“嗯，说得好，有道理。”我插话。
侦查员高明做了不少的调查，访问。他望着我笑了笑说“凶犯杀人选择的对象都是三十上下的女人，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他选择的人都是当家人，都是家庭主妇。他知道这些当家的女人有钱，而且，他选择的作案时机都是在人们没有防范的情况下，不给挎包，不给钱就下手杀人。他作案都在晚上，有时还在深夜，那么，他白天在干什么？他抢劫的钱在什么地方消费？这就值得好好研究。那些夜里不睡觉，四处游荡，白天在家大睡，或者，泡在网吧里的人就值得我们加以重点调查。至于受害人穿红衣的事，不足为奇。本来嘛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还很年轻，爱美是她们的天性。穿件红衣可能是巧合，这不能说明凶手硬有杀穿红色衣服女人的嗜好。”
我心里十分高兴。我觉得大家分析得入情入理。我小结了几点：一、继续深入摸排工作。由我带队一个片区一个片区的做扎实，一定要把犯罪嫌疑人摸上来。二、犯罪分子一定还会继续作案，布置各派出所加强夜间巡逻，做好防范工作，力争能有所发现，要把那一些夜间还在到处游荡的可疑人列入布控重点。三、基础大队要全力以赴，内线争取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