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皇后今天知错了吗(重生)

第27章

  “爹。”

  宁南乔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给宁文远磕头,哭着讲:“女儿求爹了,女儿怎么能嫁给那种人?”

  宁文远嘴角起泡,一脸憔悴,暴躁地发怒:“顾老侯爷年纪是大一点,但是你嫁过去就是侯爵夫人!有什么不好?”

  平德侯顾老侯爷的嫡爹,十多年前就病故了,老侯爷来宁文远家里吃酒,在饭桌上瞧见宁南乔惊为天人,便想了娶宁南乔做续弦。

  宁南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顾老侯爷都六十八岁了,比她爹还要老,一直荒淫无德,家里塞满了妾,通房丫头挤了一院子!

  这种人她怎么能嫁!

  宁文远摸了摸胡须,不耐烦道:“顾老侯爷肯娶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不然,凭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哪家敢娶你?我本以为皇后为会你寻一门好亲事,可是你看她哪管你?你现在名声毁了,给人做妾人家都不稀罕收,你还挑,挑什么?”

  “……我不嫁,我不嫁。”

  宁南乔想到顾老侯爷满脸老人斑,一口参差不齐的黄黑的牙,胃里反酸干呕着就要吐出来,她哭着叫:“我便是死也不嫁那种人!”

  宁文远过来毫不留情地甩了宁南乔一耳光,指着她骂:“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你不嫁也得嫁!”

  宁文远眼神凶恶,府里都快揭不快锅了,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他原本还指望宁南乔攀上皇后这根高枝,能嫁上高门,结果她被污了清白,就是送去做妾高门贵宅都不要!

  “来人,把她给我锁在屋里!”

  宁文远叫,门外二个粗使的婆子立刻过来架着宁南乔将她拖走了。

  晚上,外面下着小雨,房门紧闭,宁南乔散着头发,瘫坐在地上,她扭头,绝望地又拍了下门。

  “放我出去……”

  “小姐……”

  紫玉在外面哭着,又拼力压低嗓音,宁南乔眼底燃起了希望,她急忙擦了把眼泪,喊紫玉:“你去国公夫,请国公夫人过来!”

  紫玉蹲在门外哭着讲:“老爷把院子封了,我们都不准出去,我想去的,被婆子拦下来了。”

  宁南乔并起双腿抱紧了自己,脸埋在膝上,眼泪滑过鼻梁。

  屋里只点了一只蜡烛,昏黑一片,宁南乔也不知道在门边坐了多久,只听到外面的雨声风声越来越大。

  突然间门锁响了,宁南乔急忙回头,大门被打开,宁文远新纳进的二个姨娘,张姨娘与吴姨娘走进屋来。

  “哟,我的姑娘,怎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二位姨娘扶起宁南乔,牵着她往里屋走,宁南乔浑身冰冷,哭得一抽一抽的,张姨娘捏着帕子给宁南乔擦眼泪,“乔姑娘,瞧这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可怎么见客人啊?”

  宁南乔心里一提,急忙问:“见什么客人?”

  吴姨娘嘴角含笑,眼中带着喜气:“当然是见顾侯爷,顾家侯爷可真是中意你,这不,等不及要见你,老爷让我们来伺候你梳妆,去见见侯爷。”

  “……我不去。”

  宁南乔咬着嘴唇,讲了句硬气的话。

  二位姨娘对视一眼,吴姨娘叹了声气,劝她:“乔姑娘,那可是侯府,高门大户,你知道多少人想都想不来,侯爷么,是年纪大了些,可是你嫁过去不是做妾,是正经的侯爷夫人,老侯爷今年还添了个儿子,身体是没问题的,老侯爷是没有嫡子的,你嫁过去,生下孩子那便是嫡子啊。”

  张姨娘也劝:“姑娘,这门亲事已经定了,姨娘跟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姑娘你娘家没人,又是妾生的,你想想你亲娘的身份,你能嫁到侯府,已经是高攀不止一层了。”

  吴姨娘喊紫玉打水,她拿了梳子给宁南乔梳发,叹气说:“五小姐嫁到福昌伯爵府为妾,命苦生了个丫头孩子生下来便被抱走了,孩子高烧命没了,可怜你五姐姐才二十六岁,好好的一个人疯在了伯爵府。”

  宁南乔端坐在绣凳上,呼出的气都是冰凉的,她闭了闭眼睛,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张吴二位姨娘也都笑不出来,这个世道,女人活的何其艰难啊,她们手下不停,给宁南乔扑粉,梳妆打扮。

  宁文远与顾老侯爷在前厅喝酒,已经喝了许多,张吴二位姨娘扶着宁南乔到前厅来见客,宁南乔穿了件白色绣兰花的白色襦裙,梳了一个元宝髻,发间一对白玉兰钗,额前留着二缕青丝,她生得清丽,怯怯的楚楚动人,这一身,更显得柔弱惹人爱怜。

  顾老侯爷便喜欢娇俏的女子,瞧见宁南乔美丽的模样,加上酒意上头,便看直了眼。

  顾老侯爷已经六十八岁,头发稀疏,满口黄牙,松弛的皮肤一层叠一层的挂在脸上,上面片片指甲大的老年斑,佝着背,他这些年声色犬马,瞧着就是被掏空的虚模样。

  宁南乔瞧着他便害怕,在人面前,身子便抑制不住的发抖,顾老侯爷的一双眼色眯眯地盯着她。

  宁文远赶紧催促:“南乔,还不见过顾侯爷。”

  “……”

  宁南乔忽然扭头,提起裙子冲出门外!

  宁文远气得跺脚:“这不争气的丫头!”

  顾老侯爷笑眯眯:“小女孩见人害羞,不必骂她。”

  宁南乔一路跑回房里,怦地关上房门,她背抵着房门喘粗气,她想到顾侯爷那张虚浮的脸,她啜泣一声,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哭出声来。

  雨还在下,宁南乔在床上睡的极不踏实,做了些混沌的噩梦,忽然间,她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紫玉……”

  宁南乔迷糊地喊,她想是紫玉进来看她睡的好不好。

  门又吱呀一声,捏着又细又长的声音关上了,宁南乔背对着门,闭着眼睛喊:“紫玉,怎么了?”

  一只手按到她的肩膀上,宁南乔扭过头,一下吓得尖叫捏着被子遮着半身缩到床角!

  她脸色煞白,惊恐地张大眼睛:“顾,顾侯爷,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顾老侯爷浑身酒臭味,笑着露出一口黄臭的牙,山头胡子抖动,过来拽宁南乔嘴里笑:“丫头,别怕,不是跟男人弄过了吗,本侯肯定比那些个粗鄙汉子温柔。”

  “啊——

  宁南乔尖叫,挥手打顾侯爷,扑到床下拔腿往外跑,嘴里呼叫:“来人啊!紫玉!紫玉,救命啊!”

  宁南乔扑到门边拽门,门却拽不开,宁南乔一瞬间手脚发凉,门从外面锁上了,她哭着叫:“开门!开门啊!”

  顾老侯爷根本没喝醉,他摸着胡须过来,露出淫邪的笑,“丫头,你爹把你给我了,不然我怎么找到你的闺房的?”

  “紫玉!”

  宁南乔凄厉的尖叫,紫玉的哭声,微弱地从外面传来,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小姐,放开……”

  宁南背抵着房门,惊恐到了极致,拼命的喘气。

  顾老侯爷眼神狰狞,他像一头苍老的爷,邪恶地盯着柔弱的猎物。

  “……!!”

  “你说什么?”

  一早宁瑜坐在妆台前,哈欠连天,听到如意的话她睡意全无,猛地回头,“你再说一遍!”

  皇帝陛下还在睡觉,如意压低声音:“夫人传话进来,南乔小姐已经被官府抓了。”

  “谁被抓了?”

  殷钰撩着帘子走进来,他穿着雪白的中衣,光着脚,如意赶紧行礼,殷钰从背后搂住宁瑜,笑着亲亲她的头发。

  宁瑜赶紧回头:“皇上,我要出宫一趟。”

  “……什么事就要出宫?”

  “平德侯府的顾老侯爷在文谨伯爵府死了,南乔被牵涉上了。”殷钰登基后改年号为永宁,永宁伯爵府便要避讳,被改了文谨伯爵府,宁瑜抿着嘴唇,脸色发沉,文谨文谨,这个宁文远一点都没领会到圣意!

  “顾老侯爷?”殷钰惊讶的扬眉,“那个老侯爷,朕还以为他会死在青楼南馆,怎么死在文谨伯爵府了?”

  “……”

  宁瑜脸色发青,她都不想提这龌龊事!

  平德侯府的顾老侯爷在文谨伯爵府吃酒,吃醉了酒竟然闯到宁南乔的闺房里侮辱宁南乔,结果可能是年纪大了,猝然的就断了气。

  平德侯府顾家人已经告到大理寺了,告伯爵府诬告老侯爷,蓄意谋杀,还污蔑老侯爷的名声!

  殷钰接过梳子,对如意挥了下手,如意便下去了,殷钰坐在宁瑜身后给她梳发,笑着说:“这事牵扯到文谨伯爵府宁家,你不好出面。”

  宁瑜幽幽吐了口气,他说的是,她目光一扫,眼底透着肃杀之气,“好好的一个伯爵位让他糟蹋了,既然德不配位,那就收回来吧。”

  殷钰握着她的双肩,贴着她柔嫩的脸颊笑起来:“皇后说的是,都是白吃饭的,朕瞧着便讨厌。”

  宁瑜捋了把胸前的头发,偏头说:“那我不问了,皇上让大理寺依法办事。”

  殷钰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笑:“真乖。”

  宁瑜在心里翻个白眼,上辈子的恶心劲,他这一世不仅没收敛还变本加厉了。

  平德侯离奇猝死,事闹的非常大,皇帝亲自督促大理寺严办,快办。大理封不敢怠慢,到文谨伯爵府押人,提审,用刑,丝这不敢有一丝懈怠。

  宁文远是个软骨头,刚一用刑就什么都招了,一面哭一面喊着要面见皇后,自己是冤枉的!

  “娘娘。”

  如意匆忙进来,附在宁瑜耳边说了几句,宁瑜拧眉,坐了片刻说道:“给我换套轻便的衣服,我们去一趟大理寺。”

  平德侯不是猝死,是被毒死的!

  宁瑜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复杂,既然是毒死,便必定是有凶手的!

  宁瑜只带了如意,二人换了身男装,悄悄的坐车出了宫,直奔大理寺,递了金印,大理寺卿急忙出来迎接,将宁瑜请到偏殿。

  “娘娘。”

  大理寺卿宋文悠郑重的行礼,宁瑜不与他废话,直白地问:“宋大人,平德侯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娘娘,顾侯是中毒死的。”

  “……凶手查到了吗?”

  宁瑜抿紧嘴唇,表情沉沉,宋文悠也是久在官场,当下压低声音,“回娘娘,在宁南乔房中的花盆里侧出了毒,而且,宁南乔的房中,并没有争斗的痕迹。”

  “……”

  宁瑜拦住宋文悠接下的话,她心中已经有数了,她讲:“本宫要见一见宁文远。”

  宁文远便关在天牢里,宁瑜进了天牢,站在牢门外,宁文远正缩在墙角哭,瞧见宁瑜,他激动的扑过来——

  “皇后!皇后娘娘,我没有杀人!你救救我!救救我,娘娘我是你叔叔,你要救救我啊!”宁文远哭着叫!

  宁瑜瞧他那怂软的样子便恶心,她冷冷的一眼扫过去:“本宫过来看你,自然是要救你的。”

  宁瑜将手中的纸书递过去,宁文远打开来看,他震惊的睁大眼睛,拼命摇头往后退:“我没有下毒,我没有杀人!”

  “平德侯强娶你女儿,你慈父爱女无奈之下毒杀了他还能落得个好名声情有可原,这样你文谨伯爵府的爵位才保的下,否则你卖女求荣皇上不仅会夺了你伯爵府的爵位还会要了你的脑袋!”

  宁文远吓得哭出来:“可是杀人是重罪啊!”

  宁瑜扫了下袖子,淡淡地说:“你放心,你认了罪,便是情有可原为救女儿杀人,本宫再向皇上求情,到时候判你流放不会要了你性命。”

  宁文远哭着讲:“到底是谁下的毒?为什么一定要我认罪?”

  宁瑜怒骂:“蠢!现在是在保你的名声,否则你卖女求荣照样抄家夺爵!”

  宁瑜伸手要回了纸书,送到一旁的火架上烧了,她不耐烦地说道:“路,本宫指给你了,明天大理寺提审你,你自己瞧着办吧!”

  “娘娘!娘娘!!”

  瞧见宁瑜走了,宁文远急得大喊!

  第二日,晌午,宁瑜在殿里用午膳,如意匆匆过来,附耳说:“娘娘,宁文远招认画押了。”

  “是按我的意思?”

  宁瑜放下筷子问,如意点头:“与娘娘昨天交待的一样。”

  宁瑜点了点头,对她说:“叫心月过来。”

  一会儿,一个其貌不扬,身子瘦小的宫女过来,她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偏黑,她是宁瑜从宁国公府陪嫁过来的,也是宁瑜藏着的一把剑。

  宁瑜招了招手,心月无声地凑过来,宁瑜冷漠地低声:“宁文远不用留了,杀了,让他畏罪自尽。”

  心月表情一丝不动,只一点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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