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皇后今天知错了吗(重生)

第47章

  “来了。”

  殷钰走进文砚斋,宁瑜扶着桌子起身,她正在看司务府送来的账,殷钰扶她坐下来,笑着道:“才回来一天,就开始辛苦了。”

  “这是我的责任。”

  “你今日罚了小兰妃。”

  宁瑜将账本推到一旁,他是来问罪的?宁瑜抬头问:“太后向数落我了?”

  殷钰点头,他一下朝便被太后叫去宫里,说皇后好大的威风,私逃在外不思悔过,一回来就摆了皇后的架子找人麻烦。

  “我今日罚小兰妃,也是一个态度,让后宫的嫔妃们安心。”宁瑜与他说,“我不在这段时间小兰妃嚣张跋扈,仗着太后宠着,兰贵妃护着,谁不依她的意便要欺负谁,后宫的嫔妃们多有怨念,我也是为了一碗水端平。”

  宁瑜倒了盏茶递给殷钰,拿了账本给殷钰看,“兰贵妃偏私,给小兰的例银超了五倍之多,更别提其它的赏赐。”

  殷钰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推开账本道:“兰贵妃有她的难处,她性子软,夹在中间为难。”

  “性子软不是理由,担不起便不要挑这份差,陛下,以后这后宫的事还是我来办吧。”

  殷钰一笑,拉着她的手温柔地道:“朕当然最信你的,只是你刚回来不必太急,还是先养好身子,我们成亲有三年了你还未有孕,前朝都急了,眼下你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生个皇子,后宫的琐事也不打紧,朕让人盯着便是,你呀就先操心了。”

  “……皇上说的是。”

  宁瑜脸上带笑,心中却寒栗,内库的事都不让她插手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她与顾文的事,他防着她!

  外面下雨了,兰贵妃病了,皇帝去玉意殿看爱妃了。

  宁瑜坐在窗前的榻上听着雨,无所事事地梳着头发,有些鸟,倔的很,被关在金丝笼中,好水供着,好食养着,她还是不快乐,一日一日抑郁着。

  摸着白玉,宁瑜目光暗沉。

  殷钰现在就是想让她生下皇子。

  她生下皇子,就成了无用之人,随之可弃,她一直都知道她对殷钰最大的价值就是生下宁殷两家血脉的孩子,让宁家为这大盛天下死心塌地。

  她二十岁了,还有不到六年。

  宁瑜又算了遍时间,每算一回心里便紧迫发沉。

  现在的她,还没有反抗的实力,她需要时间。

  现在的她,不能得罪殷钰,否则防碍了她的大计得不偿失。

  “如意。”

  宁瑜理了下裙摆起身喊,如意走进屋来,她道:“让平安进来给本宫梳妆,你去玉意殿瞧瞧兰贵妃,问问陛下可得空,问他晚膳要不要过来吃,本宫有事与他商量。”

  晚上,戊时了,雨还在下。

  殷钰走进殿内,如意正在殿里侯着,殷钰提着玉骨扇问:“皇后呢?”

  “娘娘在书房看书呢。”

  殷钰拐进了文砚斋,宁瑜正在看一本野史,瞧见他进来扶着桌子起身,一笑,“皇上来了,兰贵妃怎么样了?”

  殷钰盯着她,嗯了一声。

  她穿了一件红色齐胸襦裙,如墨的长发用一枝金步摇松松一挽,青丝披了满肩,她今日上了妆,雪肤红唇,格外明艳动动人。

  “陛下。”

  宁瑜卷着书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问:“怎么了,吃了吗?”

  殷钰盯着她,目光有些沉,忽然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宁瑜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瞧着他,殷钰贴着她的耳侧,深深一嗅,“你身上好香。”

  他的嘴唇落在她耳侧,先是有些冰,很快,便添了丝热意,宁瑜几番去搂他,都被他扣了双手。

  滚落在地毯上,衣裳散了一地,他紧紧盯着她,那么亮的眼眸里,有掠夺,有欲,有冷漠。

  宁瑜也盯着他,那样的时刻彼此什么都藏不住,她有着与他几乎一样的眼神,狼戾!彼此憎恶!

  最后一刻,殷钰将她按死在怀里,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将她的肩都咬破了,宁瑜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在他的背上划出血痕,两人抱在一处,一起战栗……

  五月二十三是宁瑜二十岁的生辰,殷钰原本要为她大办,宁瑜劝阻了,宁镇远奉旨进宫面圣,殷钰特许他入宫父女团聚。

  一早,闻淑便递了牌子进宫,从宁瑜回宫这是母女两人第一次见面。

  宁瑜早早便在门口等,瞧见母亲,急得过去迎,走得急了脚便跛了,闻淑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冲过去抱住她,一句话没讲眼泪流了满脸。

  回到殿里,闻淑去看宁瑜的腿,那么长的一道疤痕,闻淑瞧着心撕裂一样的疼,摸着女儿的伤腿,她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扭头抱住女儿,“娘糊涂!不该送你出去遭罪!”

  “娘,不关您的事,我这次出去很值得。”

  宁瑜轻声安慰她,闻淑擦了眼泪挤出一个笑,摸了女儿的头发讲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娘给你做长寿面,你还想吃什么,娘全给你做。”

  宁瑜头靠在闻淑肩上,撒娇讲道:“娘,不急,你让我靠一会儿,我想你,特别特别的想你。”

  闻淑嗯了一声,紧紧搂着她。

  宁镇远在上书阁跟皇上谈事,闻淑亲自下厨房,蒸炸炒煮,在厨房忙碌着,还蒸了寿桃给宁瑜庆生。闻淑做了满桌子的菜,母女二个坐在桌边等宁镇远回来吃饭。

  “瑜儿,你受伤的事娘都知道了,娘真要责备你几句,你太任性了。”闻淑表情严厉,“你为了南乔断了腿,显些成了残废,为顾文到随城冒死救人,生你养你的是我,可是你为旁人让娘担心受怕。”

  “……娘,我知道错了,我以会后惜命的。”宁瑜说道,她这次出去也反思了,命只有一条,她确实不该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这个南乔,不好,娘不喜欢她了,就算是平安那样冲动的性子在这宫里也没给你添一丝累,怎么就南乔次次让你受伤?”

  “娘,南乔不是成心的。”

  闻淑握着宁瑜的手,摇头拦着她的话:“好了,娘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只是,日后不要与南乔缠在一处了,她有她的去处。”

  如意来报,说宁镇远回来了。

  宁瑜急忙起身,到外面去迎,宁镇远站在殿外,脸色不好,他对如意道:“我与娘娘有话讲,你在外面侯着,不许旁人进来。”

  如意看一眼宁瑜,宁瑜点头,如意便关上门,站在远处守着。

  宁瑜笑着讲:“爹,你这一路辛苦了,快些坐,尝尝娘做的菜。”

  闻淑拉宁镇远坐下来,宁瑜心里高兴,难得一家人齐了,可惜宁风灵没能一起入宫,宁瑜急忙给宁镇远夹菜,恨不得把满桌子的菜都夹给爹娘。

  “……”

  宁镇远捧着碗,突然摔了碗,丢了筷子,把桌子都给掀了!

  闻淑尖叫一声,宁瑜急忙拽过母亲护着,她白了脸,喘着气叫:“爹!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

  宁镇远脸色铁青,指着宁瑜,气得手发抖,“容文是敌国皇子,你竟然与他交上朋友,你眼里还有家国天下吗!”

  “……是皇上与你说了我什么?”

  “你别往陛下身上扯!陛下什么都没有说,处处替你留情!”宁镇远咆哮,他心痛,更是失望,“你堂堂大盛朝皇后,竟然与敌国皇子生了私情!”

  宁镇远恨得狠搧自己的脸!

  “你喊什么?”

  宁瑜两手搭在腰间,脸变得苍白,她盯着宁镇远,“你怕殷钰疑心你夺了你的权,所以你喊得这么大声,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证明你是无辜的。”

  宁镇远被戳穿了心思,一时间窘迫的脸发讪,沉着脸站在一旁。

  宁瑜呵呵笑了两声,闻淑抽泣一声上前搂住她。

  太可笑了,太可悲了,宁瑜仰头大笑!宁镇远摇头,痛心道:“瑜儿,你已经是皇后了,好好在宫里打理后宫不好吗,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别再给圣上添乱了。”

  “你闭嘴!”

  闻淑又急又气,跺着脚冲过来打宁镇远,宁镇远一把扣住闻淑的腕子,怒叫:“你够了!都是你纵容胡闹!我已经让人换了国公府的护卫,以后你也不要出府了,安生呆着吧!”

  “你——”

  闻淑气得头发晕,讲不出话来!

  宁镇远神色威寒,对这个女儿,他失望透顶,“宁瑜,你是大盛国的皇后,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哪件不够杀头千百次的,宁家的荣耀是祖辈浴血拼来的,不是让你用来恃宠而娇,让你们母女作践的,你是宁国公的女儿,你不忿,不甘,没用,这是你从生下来就注定的命。”

  “宁国公的话,本宫记着了。”

  宁瑜从闻淑的手中抽回手,她站得笔直,六翅金凤步摇无风而曳,她缓缓道:“跪安吧。”

  宁镇远一愣,闻淑白了脸,拽着宁瑜的手带着哭腔道:“瑜儿,你爹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宁瑜盯着宁镇远,一字一字,清晰地再道:“怎么,宁国公连礼数都不知了,本宫是君你是臣,跪安吧。”

  宁镇远神色僵硬,他很快跪在地上,给宁瑜磕头行礼。

  “如意。”

  宁瑜喊,如意急匆地进屋,惊慌地看她一眼,宁瑜侧身,略微沙哑道:“送宁国公夫妇出宫吧。”

  “小姐。”

  “瑜儿!”

  闻淑哭着叫,宁镇远握着双拳,想说什么,脸上有一抹痛楚,终究无话可说。

  如意送宁国公夫妇出了朝凰殿,闻淑立刻撇开了宁镇远,宁镇远回头瞧一眼殿中,眼眶也红了,垂着头离开。

  如意匆匆回到殿里,平安已经让人收拾地上的狼藉,宁瑜端坐在凤榻上,双手交合,便像一尊雕塑一样。

  “娘娘……”

  如意蹲在她面前,哭了,看到宁瑜这样心如死灰的模样她难过极了。

  “顾文,我腿疼。”

  半晌,宁瑜才开了口,她没发现自己叫错了人,她挪了下左腿,低头说道:“本宫今日谁也不见,皇上来了,就说本宫病了。”

  上书阁。

  初月上前低语,殷钰捧着秦章,拧了下眉问道:“当真?”

  初月讲道:“宁国公把桌子都掀了,饭都没吃,娘娘便让人送国公夫妇出宫去了。”

  殷钰放下奏折,半晌讲道:“宁国公是忠心为国,可敬可叹,可是对皇后,太过绝情了,今天毕竟是她的生辰。”

  “朕召宁国公回来,原是想让他们父女团聚一下,不想弄巧成拙了,罢了,你送一道密旨给宁国公,让他还是速速回西北分兵守城迁民的事吧。”

  初月领了命,拿了圣旨立刻便出了宫,亥时的时候回来。

  “皇上,送到了。”

  “宁国公可有话带给朕?”

  殷钰坐在床上随口问,初月低声道:“宁国公说,皇后娘娘虽然任性,但他相信娘娘对大盛绝无二心,请陛下看待他的情面上,包容善待娘娘。”

  殷钰坐着,良久才开口:“这是宁国公第一次开口求朕,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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