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尹灵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算你狠,面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且狗腿:“尊上,您说笑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种菜、好好种田,绝对给您灵气足足的。”
“那便好”,聿泽恩威并施,恐吓完不忘给个甜枣,“皇宫险恶,本座亦会尽力帮你。”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
“早猜到了”,尹灵鸢道,也没打算放过。不过,在此之前——
她堆了满脸假笑,看着聿泽:“尊上,能不能请您先转过去。”
“为何?”
“因、为、我、要、穿、衣、裳。”尹灵鸢咬牙切齿。
聿泽挑眉,顺从的转了身,只听身后悉悉索索的,时不时传来小声的抱怨。
古代的衣裳太复杂,她浑身湿淋淋的,又着急,根本找不着头绪。
来了这么久,还没学会穿衣裳,聿泽心中好笑,开口:“要帮忙吗?”
“不用!”尹灵鸢拒绝的干脆,然后扯着嗓子喊含绿。
最终还是听到召唤的含绿赶来,三下五除二帮自家主子穿好了衣裳。
“你去把宫里人都唤到正殿,我有事要说。”收拾齐整,尹灵鸢吩咐道。
“奴婢知道了”含绿看她神色凝重,猜到怕是要处置下午的事儿了,不敢怠慢。
来到正殿的时候,一众宫女太监早就到了,见到她纷纷行礼问安,她端着“娘娘范儿”,目不斜视,努力忽视身边飘着的某个灵泉精,走至上座方才缓缓开口:“我一病数月,在这樱华宫中伺候,着实委屈你们了。”
“奴婢/奴才们不敢。”众人如此应着,却是十分的敷衍,口不对心。
“不敢?”尹灵鸢冷哼,“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费工夫追查,只一样,这样愚弄内务府大管事,自有人收拾。”
话音刚落,便听扑通一声,后头的一个小太监直接跪了,他身边那个还算镇定,但也不停用袖子擦着汗。
尹灵鸢看在眼里,却没点破,继续道:“俗话说,人往高处走。你们既不愿意留在樱华宫中伺候,我也不会强留,今日便明说了,想走的,回去收拾了东西便可走人,就不必陪我在这冷宫里耗了。”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落针可闻,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胆子大的宫女率先出声:“奴婢愚笨,怕伺候不好主子。”
“恩”,尹灵鸢只撇了她一眼,便应了。
其余人见如此容易,也纷纷求去,不到半刻钟,屋子里宫女太监竟去了大半。含绿见状,坚定的站到了尹灵鸢身后:“奴婢自小跟着主子,绝不离开您。”
话落,看向同样身着绿衣的丫头,眼含热切。后者却盈盈一礼,开口脆生生的道:“启禀主子,良嫔娘娘点名要了奴婢去,春草日后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春草!”含绿瞬间怒气上涌,“你是主子的陪嫁,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难道忘了主子从前待你的好了?”
“自然不敢忘”,春草委委屈屈的,“只是你我同为奴婢,自然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良嫔娘娘发话,我又哪敢不从呢。”
“如此说来,你倒是被迫了”,含绿语带讽刺,“古来便有忠仆不侍二主,你既这般不愿,不如就一头碰死在宫柱之上,也算全了这数十年的主仆情份。”
“你……”春草语塞,看向尹灵鸢,发现对方正悠悠然的喝茶,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不得不跪下开口,“春草身不由己,还望主子成全。”
好一个身不由己,尹灵鸢冷笑。
在她的记忆里,春草和含绿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自小便伺候在身旁,含绿老实,从来都是吩咐什么做什么。春草却是个心思活络的,从前在家时,便总想着往少爷房里伺候,也难怪如今她一落难,便迫不及待的捡着高枝飞。
尹灵鸢放下茶盏,开口时语气淡淡的:“你既去意已决,我自不会强留,只是一样,今日出了樱华宫的门,你我便再无干系,日后荣辱富贵、全凭自己。”
春草眼神闪了闪,似是有些不甘,可想到良嫔那里的好,暗自咬牙认下:“主子说的是,春草自当铭记。”
余下的人见春草这个陪嫁都走了,再无犹豫,纷纷告辞离开,竟是没有一个主动留下的。
含绿气的眼眶发红:“您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一群没心肝的东西,都忘了当初是怎么在您面前巴狗似的献殷勤。”
“今非昔比了”,尹灵鸢叹道,“留着他们还不定寻思怎么害我呢,倒不如走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