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不到,佳佳会带着阿黄追上了我,她说过要追我到天涯,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过后知难而退就忘了这茬事,不成想她是如此执着。
我给佳佳擦着眼泪,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佳佳摸摸阿黄的头说,是它带我来这里的,阿黄嗅觉灵敏,又通人性,找到我不难,难得是这一路上,佳佳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挺过来的,带着疑惑我问她。
她笑而不语,拉着我在镇内找了家条件好的宾馆住下了。佳佳洗漱完了,我们又在宾馆楼下饭店吃了饭,才上楼休息。佳佳迫不及待将我推倒床上,激烈的缠绵后,她疲惫地搂着我脖子说:“你爸存折里有五十多万,后来你先后又打上五万多,你爸的钱我没动,只把你留给我的另立了账户存起来了,我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便宜的旅馆投宿。”
“白天路上人多车多,没有什么坏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为了方便携带,我将存折换成了银联卡,以后咱们用银行卡吧,这折子已经淘汰了。”佳佳说着拿出两张卡来,拿出其中一张来,跟我说:“这就是咱们的家当,咱们以后就用这个吧。以后钱存这里,不要再往折子里打了。”
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拿过我衣服来,将这几天挣的全交给了她,她数了数,惊讶地问我这些钱是哪来的。我说纹身挣的,她说我难怪才不到一个月就存了这么多。
佳佳一路走来,基本上挺顺利,我也放心了。她问我这段日子里的情况,我都如实告诉了她,她认真地听完,紧紧地抱着我,说以后无论如何也不分开了。
我答应了她,她才会心地笑了,搂着我一觉睡到天亮。
有了佳佳相伴,我们挺进湘西的速度快了一倍,这是因为,我该乘车就乘车,该坐船就坐船,不像之前那样全是靠脚量。但是,我再没有接到纹身的单子,看看钱花得差不多了,我提议在快到湘西时,改为全部步行。
这天,我们进了湘西境内,进了一个寨子,我们多方问询,租了一间闲置的房间,安顿了下来。佳佳收拾房间,我带阿黄到了一个小溪边,给它洗了个澡,阿黄挺安静地让我给它洗,洗洗可以帮它去除身上的寄生虫。
我逢人别问有关苏姓女人的线索,一定要找到她,抹去纹身,让她没有了祸害人间的能力。
后来,单问苏姓女人,大部分还是不清楚这个女人的任何情况,基本上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我改变思路,只问苗蛊的线索,苏姓女人玩苗蛊,在苗疆一带,玩蛊的人不多,容易缩小范围。
果然,有人告诉了我一个事实,说现在大部分的苗寨已经汉化,想要找到一些会巫术玩苗蛊的,得去那些没有汉化的寨子。没有汉化的寨子应该存在于深山老林里,交通不便,闭塞不开化的村寨子里应该会有。
折腾了一天,一无所获回到住地,佳佳已经在屋门口等我了。见我回来,高兴地迎了上来,接过我身上的背包。一进屋她赶紧帮我打了盆水,洗了脸擦了手,坐下来吃饭。
佳佳亲手做的饭菜挺香,我连吃了两碗饭。佳佳温柔可人,让我心里倍感踏实,我忍不住亲了她几口,她羞赧地打了我两下:不正经。
她问了我今天的收获,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情况。她安慰我说:“慢慢来,别着急,这个女人既然是玩苗蛊的,她肯定是深居简出,人们不知道不了解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她玩苗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话说如此,但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不然我就摆脱不了被婴灵追杀的命运,她在这地球存在一天,就会有数不清的孩子遭殃,找到她,铲除了她,也是功德一件。”
“可你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怎么找,去哪找?”
“寨子里的人说,会巫术的只有在没有汉化的寨子里可能存在,而这种寨子只会在交通不便的深山老林里才有。我想一个人去山里找找看,你和阿黄就在这里等我吧。”
“你就别白费唇舌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死也要在一起。经历了这次离别,我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是多么难熬。那份痛苦我想你也体会到了,是生不如死。现在,我每天看到你就很开心,感觉活着有意义了许多。”
“我这不是担心你,怕你出事么?你要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更加危险,更加充满坎坷不平,我不想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冒着极大的危险。等我摆平了这个女魔头,我就回来跟你过平静的日子。”
“你别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佳佳坚决地,不肯留在这个寨子,执意要跟我一同去,我只得同意了。
我们休整了两天,带足了干粮和水就出发了,向着大山深处走去。寨子里的人不无担心地告诉我,山里不仅毒蛇野兽出没,而且那里的人冥顽不化,很难沟通,弄不好会死在他们的乱刀之下。
传言还有拿活人炼蛊,尤其是外村人,外地人,很容易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佳佳虽然很担心,但见我去意已决,只有默默跟着我。
山路崎岖难行,有好几次佳佳差点滑倒滚下山崖,我找了根绳子,将她的腰和我的腰各拴一头,这样就不会有掉下山崖的危险了。
佳佳笑着说,这下俩个人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了,这才是真命夫妻所应该有的。
佳佳力图用开朗的心态面对一切,一路上跟我有说有笑缓解着旅途的劳累困顿,阿黄一边给我们探路,一边警觉着周围环境的任何可疑危险存在。
走累了的时候,佳佳就会靠着我,像小猫咪一样缩在我怀里,安静地休憩一会儿,在她看来,我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