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穿戴极为讲究,居然穿着凤袍,凤袍上戴着三窜琉璃佛珠,看材质应该是玛瑙,她的手干瘪只剩下一层皮,但是依然洁白,上面的黑斑显得黑白分明。
手里攥着一个一尺长的摺叠起来的文书,就像是奏折一样,但是材质却是玉石打造的,玉牌上刻着满文,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恩宠牌”之类的。
这个女人可能是皇室的人,我大概知道皇室后宫的每一个女人,从一进宫就会有一个恩宠牌戴着。是皇帝赏赐与册封的凭证,出宫与死后都要由这个凭证来决定她的赏赐与地位。
我抓着玉牌,轻轻一拽,就给拽下来了,看着没有什么异样,我才把玉牌给塞进裤腰里,我又找了一圈,但是发现棺材里面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也不知道韩枫口中的那个老满洲要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红见着我盯着棺材,就赶紧跑过来,把二十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给丢尽了衣服里,弄的衣服里的,然后拖着尸体的后脑勺轻轻拖起三寸的距离,一手拽着三串佛珠,手一脱就给脱了下来,速度极快,脱完了就给塞进衣服里,他还不收手,把尸体头上扎着的金叉一根根的给拔了下来,还想把凤冠给带走。
我看着也没有阻拦,突然王红拽出来个东西,吓了我一跳,居然是一根五寸长的铁钉,这根钉子从后脑勺里面拽出来的,上面已经锈蚀了,显得血迹斑斑。
王红看着铁钉,往地上一扔,说:“居然还有个次品货”说完就把凤冠给摘了下来,我一看铁钉被丢在地上就惊了,骂道:“你他娘的干啥呢这是棺材钉。”
王红听我骂他,就有些不高兴,指着我刚想骂我,但是他的两颗眼珠子就瞪的滚圆了,指着棺材里面的女人,结巴的喊道:“她,她,活了”
我听着王红的话,后背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我闻到了一股脂粉味,脑子有些迷糊起来了,我看着王红那张猪肝的脸,我知道坏了。
“咯咯咯”
那熟悉的笑声在我耳朵边上炸开,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一回头,心里就毛了。
“你她娘的还真活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棺材,眼睛有些迷糊,我使劲的扇自己巴掌,我想让我清醒一点,我看着那个娘们从棺材里走出来,我连连后退,一回头,他娘的,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了,那王红跟韩枫也不知道去了那。
我知道完了,肯定着了道了,我急忙掏我的百宝袋,但是却发现身上多了一个锦囊,是那种古时候的香囊,我拿在手里闻到了一股香气,越闻我越觉得迷糊。
“乌喇王。”
我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心就颤的厉害,我四处看了一眼,我慌神了,这地方已经不是墓室了,居然变成了蒙古包。
我四处看了一眼,蒙古包很大,有一丈方圆,这种大的蒙古包我还是第一次见,就是连蒙古王也不一定有,蒙古包里面什么都有,马具,被桌,脚箱一应俱全,东墙放着食物,西边放着佛龛,而且张灯结彩,特别喜庆。
我知道我被鬼蒙眼了,这个女人一直对我笑,而且朝我一步步的走过来,我使劲的扇我巴掌,想要我清醒过来,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个女人朝着我走过来,伸出手来,手里握着一根铁定,这根铁定正是从她头上拔出来的那根棺材钉。
她对着我笑,叫我乌喇王,看来这个娘们生前还是个妃子之类的,但是我可不是她的官人,我正紧喊道:“子午佛道丑未鬼,寅申人道卯酉畜。辰戌修罗巳亥,日支化道不虚传,昔日 你未能寿终正寝,今日本仙超度你入道,早日投胎去。”
说完我就眯着眼,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希望能镇住她,但是她依然笑眯眯的,我一眨眼,她居然到了我面前,就在我面前一尺,我吓的连连后退,但是突然,她将钉子朝着的头上扎了下去,我感觉鲜血彪了我一脸。
我浑身抖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般招了阴,那害人的玩意都会害人,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害她自己的。
那钉子插在她脑袋上,她依然笑眯眯的,看的我心惊肉跳的。
“乌喇王,乌喇王,你背信弃义,我用最纯正的叶赫之血诅咒你,诅咒你。”
我感觉心惊肉跳,这个女人朝着我走过来,头上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把她的脸都给沾满了鲜红,我赶紧往外跑,掀开辛门就想跑,但是我一掀开辛门,就傻眼了,外面站着无数的人,哪些人赤条条的站在蒙古包外面,一双双眼睛空洞无神,脸煞白。
那些人朝着我走了过来,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我一步步的往后退,我暗骂晦气,真他娘的遇到了集尸地了,这些冤死鬼要索命,老子一条命还不够赔的,这个狗日的乌喇王到底是谁?
“嘎嘣,嘎嘣”
我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声音,猛然一回头,这声音像是嚼碎了骨头的声音一样,我猛然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嘴里嚼着一个个细长的东西,那东西居然是手指头。
我吓的脸发白,那声音嘎嘣脆,听的头皮发麻,我心里叫苦不迭啊,这时候老子是前无路,后有煞。
“嘎嘣,嘎嘣”
我耳朵被这声音给折磨着,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眼皮子搭咪下来
我知道我要睡着了,我赶紧强打起精神,我不能睡着,我一睡下去肯定就会死,我赶紧咬我自己的舌头,我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
我不知觉的就叫了一声,我睁开眼睛,静悄悄的,我看着那蒙古包消失了,我还在墓室里,我感到庆幸,我终于摆脱了鬼蒙眼,但是,但是其他人去那了?
王红不见了,韩枫也不见了,就他娘的连那具女尸都不见了。
“嘎嘣嘎嘣”
这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来了,这时候我倒是真的炸毛了,那声音从老树根的后面传来的,我悄悄的走过去,我不想看,但是不看永远不知道那后面是什么东西,我必须要尽快搞清楚情况。
“嘎嘣,嘎嘣”
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脆骨被嚼碎的声音一样,我一步步的踱步过去,应着那倒地的火烛微弱的光,把头瞥了过去。
“哇呜”
一声极为凄厉的叫声对着我吼了起来,当下我感觉下面都是一缩,有种想尿的感觉,但是当我看清楚那老树根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就骂娘了。
“原来是你这个畜生,你他娘的啥时候下来的”
我骂了一句,这个时候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都是汗珠子。
居然是那头狗皮糙子尸猫,骇死老子了。
那头尸猫倒是没理我,还是在嚼着那具尸体,它在啃尸体的手指头,那嘎嘣嘎嘣的声音还真的就是手指头本啃掉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庆幸,如果不是这头尸猫突然出现,帮我收拾了这具尸体,我马伦今天可能就折在这里了。
这尸体有讲究,这坟地与葬法也极为有讲究,这个女人是个黑煞体,凡人之初死,死者本身已是一个特殊的“黑煞体”
而此地用水银入地,葬了个银河竖棺,目的就是为了要保持她的黑煞体,真是别有用心。
而“黑煞体”本身就是一个大凶煞,下葬之前必定要择日子,不能冲撞了,否则必定要诈尸,进来的人必死无疑,但是这个墓葬的风格居然是风凶火异而且还特别的准备了白虎衔尸的风水局,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不能安生,制造这里的人如此居心叵测,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有一千个问题。
这个女人穿着夏衣,必定是夏天死的,四月炎天至九秋,人间亡化莫停留,便当三日乘凶葬,尸壤防他孝不周,从她的妆带来看,也是草草了事,只是塞了金元宝在里面,连女人专有的物品都没有,我知晓必然是乘凶而速葬。
我也不管这娘们是他娘的为什么了,赶紧走位上策,我看着上面耷拉下来的绳子,拽着就往上爬,那头尸猫我也不管它了,这畜生有灵性,吃饱喝足了,自己能回家。
我爬上了树冠,感觉到一阵阵腥气扑鼻的,我朝着下面一看,惊的差点掉下去,我说那几个瘪犊子去那了呢,原来是在老槐树下面打转呢。
这几个没人性的东西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就看着老槐树下面有四个人,那韩枫还有王红,身上揣的东西鼓鼓的,围着那老槐树不停的打转,脸上的表情麻木,韩枫手里拿着打鬼棒,一路跑还一路狂挥乱舞,但是这狗日的道行太低,自己个遭了道还不知道呢,真丢他老子韩阎王的脸。
我一看少了两人,就赶紧去找,突然,在那敖包一样的坟丘边上看到两人,一个是雷六,一个是阿贵,但是他们身边多了一个人,我一看那人,就傻眼了。
居然他娘的又是“张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