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来了,王四叔问我何时下葬,我说就现在,一群人抬着棺材,就朝着起先早就预定好的风水宝地而去。
不知是因为山路泥泞,还是因为昨天老爷子发生尸变缘故,那棺材沉得厉害。
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棺材,爬山而上却是咬着牙,满头的大汗。
我看了看头顶上的阴天,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眉头一皱,略显焦急的道:“抓紧时间,赶紧的上去!”
听了我的话,其他人纷纷加快了脚力。
可是,走至这半山腰上,当时的天气本来就不好,加上这山够高,雾气沉沉的,前方就是一个石坎。六个青壮汉子刚要上去,岂料一阵阴风吹来,“嘎吱”一下。
六个汉子只感觉肩头一沉,那绑着挑杆的绳子,给彻底的绷直了来。
“怎么了?”
看这六人站在石坎前不动,身后的王四叔就焦急的询问。
一个抬棺匠涨红了脸,咬紧了牙道:“棺材沉得厉害,我快扛不住了。”
这人我认识,名叫柯东海,是个有名的抬棺匠,十里八乡的有人葬的都会请他,因为抬棺没有出过事情。
在一看其他人,一个个也是咬着牙,涨红了脸,青筋暴露,看起来格外吃力的样子。
这棺材是有点沉,可是,这六个大男人抬一个死人,也不至于会沉到这种地步吧?
王四叔当时没有说话,知道这其中恐怕有猫腻,焦急的把眼神投到了我身上。
我走过来,围着那棺材看了一圈,没有看了什么。
柯东海小声的道:“只怕老爷子,不舍得离开啊?”
“那怎么办?”王四叔顿时慌了。
“我们哭”柯东海又道。
马上一群人除了我没有哭,其他人都哭了起来。
然后,柯东海掏出一把钱纸,一边撒一边念叨着什么,尘归尘,土归土,魂处阴,人居阳之类的。
接着,掏出一枚铜钱,拍在了棺材盖上。
“走!”
柯东海哭完,说一个字。
六个抬棺匠又发力了,棺材一下子抬起来了,继续向前走,那枚在棺盖上的铜钱,就像是粘上去的一样,没有掉下来,我的眼皮一跳,看来这柯东海还真是有点本事。
经历过这次之后,后面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波折了,老爷子的棺材,也顺利的下了葬,我在老爷子的坟头埋了一把铜钱,以防女鬼前来偷尸。
我们一行人刚到村子口,发现村长和一群村民满脸的焦急之色正站在村口。
没等到村口,村长就发现我们一行人,向我们跑来,他跑的太急不小心被脚下石头给绊倒了。
我连忙跑过去将村长扶起,问道:“村长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伦子坏了,咱们村出大事了!”村长站稳惊慌的说道。
“村长,咱们村子出什么事了?”我脸色一紧,难道昨天,女鬼没有来找我麻烦,就杀别人了。
“老井出事了,咱们的村的老井出问题了,这下可要了全村人的命了。”村长悲痛欲绝的说道。
我一听没有死人松口气,但是下一刻,我就蹦了起来,“村子咱们村的老井出啥事了?”
“老井,今天早晨往外冒血水了,血腥气冲天,百米都能闻到,谁都知道现在的水不能喝了。”
“怎么会这样?”
我们村叫龙井村,但是我们村在一百多年前不叫龙井村,而是叫水源村,因为当时村子的各处都是水,即便是遇到大旱的天气周围的河流都没有见过底,那时家家户户都有鱼虾可吃,粮食也向来囤满,年年剩余,可惜在一百年前一天夜里,这村子打了一夜的惊雷,从此,水源村就很少再下过雨,有时三五年都不下一回,原本的大好水乡也就在百年多的时间里变成了旱地。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只有位于我们村中心一口井,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那口老井直径约有两米,井口周围是一圈带着水草纹的花岗岩砌起来的围墩,半尺来高,我轻而易举就可以跳到上面,哪怕那时候我才五岁。
老井有多深没人知道,因为这口井的寿命超过村里岁至期颐的老人,有人说这口井才十米,也有人说这口井足有百米,但是年岁最长的老人却说这口井一直通向龙宫。
因为老井里的水永远也抽不干,后来村子被我师父改名成龙井村。
一村子的人水源都靠这口老井,师父再世的时候,让村长去找镇上给村子修个自来水,以防村子的井干了,村民没有水吃。
村长听了师父的话就到镇上找镇领导商量,提议让镇上的自来水厂通到我们村,可镇上的自来水厂怎么都不肯同意,先不说工程浩大需要耗费巨资,就算是自来水厂绕过几里山地给王家村通上了自来水,以山村的生活水平,普通的一家四口人一个月的电费都用不到十块钱,水费又能用多少?恐怕他们每年收上来的钱还不够管道维修的费用。
就这样村民的水源还是只能靠那一口井,现在井出事了,一下子就把龙井村逼上了绝路。
“快带我去看看。”我抓起村长就先村子内跑去,村口的村民也尽数跟上。
进村子百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
“呕”“呕”“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