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增良啪叽给自己一巴掌,恼火的很,嘴里嘀咕着自己的不是,他老婆还在边上不断的问,我打断他我说:“行了,快拿镜子和一个鸡蛋。”
王增良这个时候那还敢怠慢,赶紧去准备好,不一会东西都摆好,我在镜子一头垫了一盒火柴,拿起鸡蛋在君华身上滚了一圈,在倾斜的镜面上嘟囔着立起鸡蛋。
“是不是王增良祸害的蛇仙来了,是你来了就请坐下”说完,我一松手,鸡蛋竟然就站立在倾斜的镜子上。
见鸡蛋立住了,我急忙道:“那人是个莽汉子不懂事,祸害了大仙**,您别计较莽汉子,也别吓唬孩子了,我让他们买点贡品孝敬您一下,您就走,别吓小孩子了。”
我嘟囔完,那鸡蛋咕噜噜就倒下了,见鸡蛋倒下了,我就知道这事成了,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
我松了口气,回头对王增良说“快去买点纸钱,鸡蛋,在哪里祸害的那条蛇就去那里烧烧纸,磕几个头,好好给蛇仙陪个不是。”
王增良不断的点头,但是他儿子不干了,知道是有蛇吓唬他儿子,就一定要把那一窝蛇都给剁了,王增良的儿子就是刚才来报信的那人,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是那人冲动的很,而且特别护犊子,说话间就去问随身的人了,打听了那蛇窝的下落,带着人拎着火就去了,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王增良要倒大霉了。
我跟王增良说:“朋友,您见识过一回了,人家大仙不跟你计较,你得拦着你儿子。”
王增良有些犹豫,他说:“也许把那一窝蛇都给除掉了,或许就永绝后患了。”
我听了就看了韩枫一眼,韩枫反而一脸的高兴,这说明他有大钱赚了,所以我们也不多说,就在这等,王增良这么一反复,有他好果子吃的。
我们等了许久,王增良只顾哄他的孙子,也不招呼我们,王增良虽然是个道上混的,但是也还是有舔犊之情,对他这个孙子特别好。
我们等了许久,王增良儿子回来了,他一脸神气,一回来就跟我们说他上山打蛇的事,我们听着也只是撇撇嘴而已。
王增良儿子说,他带着人,当时就冲进地里,二话没说,开始挖那个蛇窝,果不其然,刚才那群蛇游走回来盘踞的地方有一个蛇窝,密密麻麻的盘在一起,王增良的儿子抡起铁锨,鲜血四践,还边骂“叫你他娘的还吓唬我儿子,我现在就祸害了你全家…”
我听着王增良儿子说的特别神气就摇头了,这种事我见的多了,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挖了人家的窝,还杀人家子孙,人家不找你报仇,怎么可能呢。
王增良不以为然,拿铁锨把那堆蛇尸锄起来扔水沟里,悠闲的回家了。
我们听着王增良儿子神气的说着,突然,听到君华那孩子又开始叫唤起来了。
“蛇蛇蛇蛇。”
这一声叫唤特别凄厉,但是这次可不是幻想了,因为这次不是只有君华这孩子看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密密麻麻。
我跟韩枫还有王红听着声,就立马站起来了,赶紧跑到院子里,但是一出来,我们都傻眼了,因为院子里,屋门上,窗户上,门墩上,到处都是,都他娘的是赤红的蛇,谁也不知道怎么王增良家里突然就冒了出来这么多数不清的蛇。
我见状,也没有料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我估计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但是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就说风凉话,我说:“王增良,快跑,远远的,出去躲躲。”
王增良抱过孩子,跟他儿子出来一看,外面都是蛇,王增良听了的话,也不多考虑,拉起他老婆,家里什么东西也不要了,疯狂的往外面跑,我们也跟着跑,这地方都是毒蛇,留在这里等死啊。
跑出了门,王增良跟我说:“咱们去乡下,我有个干儿子在乡下,我们去那里躲一段时间,马爷,你可得跟着我,一定帮我摆平这事。”
我听着就跟韩枫跟着,我们心里倒是没有他这么紧张,这青门的人都喜欢收干儿子干闺女之类的,这是青门的传承方式,因为父子之间感情会拉进许多,就像当年黄金荣收杜月笙为干儿子一样。
后来杜月笙发达了,纵然黄金荣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但是人家杜月笙都没有报复。
我们一路跟着跑,但是不论走到哪,我都能听到路边有蛇吐信子的声音,那声音让我头皮发麻,还是大半夜的,要是跳出来一条咬我一口,估计得没命了。
走了一会,王增良看到一个拉驴车的,就跟人家商量了一下,给了人家一点钱,坐人家的驴车,他老婆子走不动,又带着一个孩子,人家看我们一行人跟逃难似的,还拖家带口的,所以就同意了,也没收钱。
坐了驴车,王增良松了口气,以为就此能脱难了,但是驴车刚走了几里地就停下了,赶车的小哥看着前面的路当下就吓的腿软,丢下驴车就跑。
“我说这是蛇搬家啊,这么多蛇。”
韩枫跟王红嘀咕了一句,我看着也是心忧,咱们这是被困住了啊。
王增良气的厉害,站在车上往前看,蛇群调头,涌向驴车,两旁的庄稼地里呼啦啦作响,不断有蛇在地里冒出与路上的蛇集合,目的就是驴车。
驴呼呼的吐气,蹄子不停的跺地,摇头后退。
我们几个也站起来,提防着有蛇爬上来,这时候王增良大骂一声,一把拿起小哥丢下的鞭子,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驴的身上,驴子惨叫一声,仍不敢前行。
想想家里还有数不清的这噩梦,王增良发疯的啪啪啪的抽起驴子,驴只是惨叫,不肯前行。
这时候月亮爬了出来,皎洁的月光照射在蛇皮上,眼前的蛇皮发亮,晃得王增良头晕目眩。
如同亡徒的王增良拿起车子上的砖头,抓住驴的尾巴,按在地拉车的车把上,举起砖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次驴子忍受不了了,叫了一声,本能的乱跑起来,蹄声如同踏水,鲜血四溅。
王增良一路上就没有停过鞭子,一口气在公路上跑出十几里地才回头看看,后面什么也没有,王增良松了口气,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跑着跑着,我们就觉得怪了,不一会我们就看到这驴子居然又把我们给带回到王增良的家里了,车子停在王增良家门口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韩枫,他对我摇头,我心里估摸着,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就是不想让我们走。
忽然,一声啼哭,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惊着了,君华这孩子居然又哭起来了,声音特别凄厉,听着我们所有人都心惊胆寒的。
哭声将有些呆愣的王增良绷紧了,孩子哭的凄惨,王增良夫妇愣在原地,他们一家子怎么也想不到又回到了原地,王增良他儿子现在也没有那么神气了,一脸的害怕。
王增良骂了一句,知道跑不了,就说:“冲进去,把门锁好,咱们屋子的门窗都是封死的,蛇应该进不去。”
我知道王增良是破釜沉舟了,说着就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朝着院子里面冲,我们也赶紧跟着,免得被锁到外面,我们进屋立刻转身锁门,然后后呼一口气,屋子里没蛇,只要等天亮这些蛇肯定会散掉的。
突然,我看王增良的老婆脸忽然一变,不对劲。
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居然不哭了,一直撕心裂肺哭的孩子突然不哭了,这孩子突然一口朝着王增良老婆的脖子就咬了过去,吓的王增良老婆一下就把孩子丢在了地上。
这孩子掉在了地上不哭不闹,但是显得更诡异。
因为孩子在笑,已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那绝对不是一个孩子的笑容,阴森森的,如同计谋得逞般的那种戏虐的笑,王增良的老婆扑通蹲在地上,刚刚有点平静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不知所措的她又突的起来跪下,对着孩子怦怦的磕起头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子。”
王增良瞪大了双眼,不知想什么,孩子转过头来对着王增良笑起来,声音刺耳,阴森森的。
四岁出头的孩子,话还说不清楚,勉强的能叫声爸爸妈妈而已才,掉在地上又裂开嘴老成的笑着说“摔,摔,最好摔死我,嘿嘿。”
王增良的儿子见孩子摔在地上都没有敢去抱起来,退后的捂着胸口,“君华竟然说话了,是蛇仙上身了,上身了。”
此时王增良的老婆已经吓懵了,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知所措。
“嘻嘻,摔死我,摔死我。”
我们三个站在边上看着那孩子的样,觉得有点瘆人的慌,他嘴里嘟囔着,还拿着东西往自己身上砸,估摸着是真的被上身了。
王增良看着孩子在伤害自己,就不管了,直接跪在我面前,对我说:“马爷,您倒是动手啊。”
我听着就看韩枫,他到好对王增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仙家可不白干活。”
王增良听了,急的团团转,这时候他有些晕头转向的,都不知道到哪去找钱,突然王增良把腰上的一块玉佩扯下来,心痛的交给韩枫,说:“这玉佩你先收着,当时请神的酬钱,稍后我自当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