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喜欢云山哥哥吗?”姜晴待廖春宇的哭声小了些,这才认真的问道。
廖春宇抹着眼泪,伤心的哭着:“三年前我家乡的人都被洪灾淹死了,是哥从河水里救了我,一直带着我。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哭得更伤心了。
姜晴受不了的叹了口气:“你既然喜欢云山哥哥,那为了喜欢的人能够幸福,做些让他们高兴的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可,可我不知道做什么啊,”廖春宇抽抽噎噎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一直,一直以来都是,都是哥照顾我……”
“你可真是太笨了,”姜晴非常有经验的指导着廖春宇,“以前你一直只考虑你自己,什么事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所以你看不到云山哥哥需要的是什么。像我,我非常喜欢宝青姐姐,我见宝青姐姐从外头回来,我就会担心的想,姐姐出去忙了那么久,会不会渴了啊?那我就可以给姐姐倒杯水啊。”
廖春宇听得一怔一怔的:“你,你这么周到的啊?”
姜晴很是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膛:“让姐姐能舒服一点,我觉得特别高兴!而且我对姐姐好,姐姐也会对我更好,这样两个人的感情会越来越深,像你这样天天无理取闹作天作地,云山哥哥就是再疼你,也总会被你消耗完的!”
原来是这样……廖春宇感觉自己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嘴边一扁,哭得更凄惨了:“可是,可是我哥都不要我了,你跟我说这些都晚了啊!”
“不晚!”姜晴斩钉截铁,语气十分认真,“对一个人好,什么时候都不会晚的。”
……
姜宝青其实也不是嫌廖春宇哭声烦人才避出去的,实在是这几日感受了一下京城的物价,有了点忧患意识。
虽然她跟妹妹姜晴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小富婆,哥哥姜云山那里更是有着来自老师的生活补贴,吃穿不愁。但姜宝青觉得,京城里开销这么大,少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笔大开销,还是要攒上一笔银钱才放心些。
再说了,她哥哥年纪也不小了,总是得娶媳妇的吧?到时候娶了媳妇,一大家子总要搬个再大些的宅子。另外她跟阿晴都是姑娘家,到时候出嫁了身上得带够足够的银钱那才有底气。
至于廖春宇那臭小子,年纪还小,倒是先不用考虑他的婚嫁问题……
不过,既然说到攒钱,那少不得就是四个字:开源节流。他们目前的生活并不奢靡浪费,倒也谈不上什么节流,那就剩下开源了。
姜宝青今儿出来就是想看看,了解下有什么挣钱的渠道。
其实她比较倾向于做药材的生意。不过这生意牵扯比较多,不仅仅是进货渠道的事,还有,药材生意自古以来都是暴利,姜宝青并不打算坑百姓的钱,那这价格就必然会牵扯到京城其他的药堂,那些药堂既然能在京城开起来,定然都是有后台的,这一层层的利害牵扯下来,都需要考虑。
姜宝青边走边逛着街,自打她来了京城后,穿着打扮都是女子装扮,只是穿戴上都低调朴素的很,并不怎么打眼。
然而姜宝青的穿着打扮不打眼,可她那张脸,就是最最打眼的,走在路上,回头率不说百分百了,那也十之七八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不妨碍她办事,姜宝青向来不太在意旁人的目光。
总不能长得好看就不出门了吧?
姜宝青进了家药材铺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铺子。
这药材铺子里倒是也有个大夫在那坐堂,一些小病小痛的,也就顺手给看了。
这种药材铺子,胜在药材价格比医馆要稍稍低一些,虽然也不是便宜太多,但去不起医馆的贫苦百姓们,大多还是在这种药材铺子来抓药。
姜宝青去的时候,正好有个打扮得看上去颇为贫苦的女人在那看病,那女人头上还带着一朵白花,应是在新孝中。
从旁边人的闲言碎语里姜宝青听了个大概,说是这女人其实是个可怜人,她男人是个又懒赌又爱喝酒的,一喝醉了还爱打人。夫妻俩成亲快十年了,膝下也没个孩子,后来这女人就去善堂抱养了个小男孩,她自己也能干勤勉,手脚麻利的很,找了份后厨帮忙打扫的活计来补贴家用,干得也是极好,酒楼老板时常夸她利索。日子正慢慢的往好里走的时候,她男人有次喝酒喝多了,不知怎地摔了一跤,呕吐物糊了一喉咙,就那么生生的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
药铺里的大夫给女人摸了摸脉,皱了皱眉头:“你这咳疾实在有些厉害,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得一直吃着,可不敢断了。”
那头上簪着白花的女人面露愁苦之色:“啊,要,要吃多少副啊?”
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头也不抬道:“少说也要七八副吧。”
女人愁的不行,一边咳嗽一边哀求着那大夫:“咳咳,大夫,你给我开个一两副就得了,咳, 我,我吃不起啊。”
大夫停下笔,皱着眉头看着那女人:“吃一两副还不如不吃!算了算了,没钱就不要看病了!走吧走吧!”
那女人哀求了半晌,大夫依旧是不为所动,后面女人只能满脸落寞凄苦的走出了药铺。
有人看不下去了,拉住那女人,悄声道:“王嫂子,我跟你说,长平巷子里头那药铺里新来了个小大夫,他那铺子里有一种挺奇怪的丸药,说是止咳的,就是价格太便宜了,比药铺子里的药得便宜一半了去!我听好些人都说这是假的,有毒的,没人敢吃,这会儿那大夫喊着前几位患者免费赠药的名头也没人敢去吃那药丸。你,你要是实在不行,也可以去试试……”说到最后,那人也是有些犹豫,“其实假的还好,就怕他那药会把人吃出什么毛病来……”
那头上簪着白花的女人一脸愁苦的笑了笑:“成,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咳咳,不花钱好啊,我咋着也得去试试。我可不能倒下了,家里头就剩狗娃子一个了,我要是倒下,我家狗娃子可咋办啊。”
姜宝青离得近,恰好就把这些话都给听进去了。
她心中一动,丸药?
姜宝青起了过去看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