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四夕听了,有些为难地沉吟片刻,最后却干脆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我就帮你一回吧。”
他说着,脚下升起一阵清风,一下子就赶到了那跑在前面的冰雪面前,一把拦住她道;“姑娘,你别跑,你这样当心被妖物们给吃了。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啊!你,你你是什么人?”
冰雪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吓地胡乱挥舞着双手,大叫道;“你是人是鬼?你你你想做什么?别过来!不然我就大叫了!”
“姑娘,你别那么激动,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没有恶意。”
四夕冷静地注视着她惊恐的神情,但是见对方却完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得默念一句咒语,唤起一阵瞌睡的微风,使那冰雪昏迷了过去。
“大哥哥,她怎么了?”
赵玲玲追了上来,见冰雪突然昏倒在地,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见她太激动了,所以让她安静一点,睡一觉而已。”
四夕说着,抱起那冰雪,对赵玲玲说:“我们回去吧,多了这个疯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她昏睡过去了?”
赵玲玲看看昏迷中的冰雪,有些担心地问:“她不要紧吧?”
“好得很呢,明天醒来什么事都没有。”
四夕一边说,一边脚下升起一朵祥云,道:“你紧跟着我,不然一会进皇宫时会被宫墙上的侍卫们发现。”
“宫墙上的侍卫?”
赵玲玲好奇地也架起云朵,跟着他一边往回赶,一边问道;“哎,大哥哥,宫墙上有侍卫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们每次出去,难道都被人看见了吗?”
“这倒不是,宫墙上一直都有各种隐身你看不见的侍卫,只不过跟着我,没人会看见你罢了。”
四夕一边与她并肩飞行,一边告诉她道:“因为你的道行太浅薄了,罩在我身边的妖气里,没人会注意到,只是自己单独出去的话,就会被发现了。”
“额,是这样吗?”
赵玲玲又惊又怕地想:原来宫墙上有序的我看不见的侍卫?这太可怕了,不知道我的荷香苑里会不会也是如此?天啊!原来我一点隐私都没有,我居然都不知道?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也不对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私会四夕哥哥的事情,估计陛下早就知道了。以他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如何还能沉得住气,不来责备我?看来,我的荷香苑应该是安全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看不见的眼线。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四夕已经抱着冰雪带她来到了皇宫高大的围墙上了。
“玲玲,跟紧我。不然你看。”
四夕说着,随手摘下自己腰间挂的一块装饰用的碧玉,丢了出去,马上,几道蓝紫色的雷电从宫墙上闪出,一眨眼功夫就把那块玉佩劈成了灰烬。
“这就是那些看不见的侍卫啊。”
四夕回答道,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小手说:“跟着我走吧,不然这些闪电就会找到你,击在你身上了。”
“原来,这就是皇宫里看不见的侍卫呀?”
赵玲玲终于明白了,搞什么嘛,原来不是人啊,害得我担心了半天。看来,皇宫里还是有隐私权的嘛。
“是啊,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四夕带着她飞过围墙,稳稳落下地来,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是隐身的人在上面做侍卫吧?”
“我还真这么以为。”
赵玲玲不好意思地也跟着他落下地来,看看他怀中昏迷的冰雪,说道;“你带着她一定不方便,还是我带她去我的荷香苑住一晚吧,明天我们想办法把她送回老家去。”
“这种女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只怕你收留了她,却是引狼入室,她却不想走了。”
四夕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你最好还是不要管她了,交给我吧,我找个地方安置她。”
“大哥哥,我觉得还是不必麻烦你了,毕竟你是侍卫,比我还不方便啊。”
赵玲玲从他怀里接过冰雪,说:“明天把她送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她不过是有点疯疯癫癫,又不是什么坏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那只好随便你了。”
四夕见劝她不住,只得松手,对她道:“在你的荷香苑后院的西角门处,有一条通往皇宫的一扇偏门的小路,天亮后你可以把她打扮成宫女,遣送她出宫。这个女人,你最好尽早把她打发走,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大哥哥,瞧你说的,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得。不过是个头脑不清楚的姑娘嘛。”
赵玲玲笑了笑,“这大晚上的,走夜路太不安全,白天送她走,就是她一个人回去我都放心啊。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哥哥,您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啦。”
“玲玲自己保重吧。”
四夕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昏迷在她怀里的冰雪,只得与她拱手作别。
赵玲玲辞别了四夕,把冰雪带回了自己的荷香苑寝殿里,一进门,那玉箫等宫女就迎上来了。
她们一看见她抱着的冰雪,明显都吃了一惊,纷纷停住脚步问道;“主人,这个姑娘是谁?”
“主人,你从哪里带来的这个女人啊?她好像不是宫女。”
“玉箫,你们都别问了,快弄点压惊汤来。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呢。”
赵玲玲一边说,一边把冰雪安置在自己的绣塌上,帮她脱下脏了外衣,给她盖上薄被。
“主人,这个女人,好像是被陛下厌恶赶出去的冰雪吧?”
玉箫在一旁低头端详了一会儿,终于认出了冰雪的脸。
“正是啊。”
赵玲玲有些奇怪地抬头看看她问道:“玉箫,你怎么也知道冰雪呀?”
“奴婢是听别的宫女们说的,她们讲述时喜欢一边描绘人物的样子,所以我觉得她就是冰雪。因为那些姊妹们对我描述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玉箫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子,只见她手指所到之处,就有一条光亮的红线浮在空中,最后变成了一张女子的脸,梳着马尾辫,生动活现,活脱脱就是冰雪的脸。
“原来如此啊。”
赵玲玲知道,她这是在用法术给自己比划呢,于是点点头道;“正是冰雪没错。不过我在外面看见她时,一个人怪可怜的,也没有人来帮助她,大晚上的,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呢?所以只好把她带回来了。”
“主人,你真是仁慈。”
玉箫一边说,一边抢在赵玲玲前接过一个宫女刚刚送来的压惊汤,走到床前对她道:“主人,请让奴婢来喂她吧。”
“这,那就麻烦你啦。”
赵玲玲知道自己照顾人完全是个外行,还是玉箫比较在行,所以也不好坚持什么,乐得退到一边,让她坐在床前,一边帮她扶起昏迷的冰雪,协助她喂汤。
“主人,不必这么麻烦,她应该是中了昏迷咒了。让奴婢来唤醒她吧。”
玉箫说着,对着那冰雪轻轻吐了一口气,只见冰雪马上睁开了眼睛,惊奇地望着四周。
“我这是在哪里?”
她惊恐地问道。
“嘘,别紧张。你在我们主人的荷香苑里,是我家主人救了你。”
玉箫指着赵玲玲告诉她。
“你家主人?”
冰雪半信半疑地抬头看看赵玲玲,只见对方也正友好地冲她微笑。
“你受了很大的惊吓吧?来,吃口定神的压惊汤就好了。”
玉箫用勺子仔细地舀起一些汤水,轻轻吹了吹,用碗接着送到她嘴边。
“你,你们是好人?”
冰雪迟疑地不敢吃,微微往后扬了扬身子问道。
只见她浑身警惕的似乎肌肉都绷紧了,双手紧抓着被角,瞪大了眼睛,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我家主人当然是好人了,要不她把你救回来做什么。”
玉箫不高兴的回答道;“冰雪姑娘,你先吃口热汤吧,你如此紧张,弄得我举着手也很累啊。”
“这么说,你们不是坏人了?”
冰雪似乎放心了,她一口吞下玉箫送上来的那勺汤,仔细打量了一番赵玲玲和玉箫,突然想起,赵玲玲就是那个跟着罗兰公主看她被折磨的女人,惊得往后一退,靠着墙壁指着赵玲玲道:“我记起来了,你不就是罗兰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我不是什么丫鬟啊。”
赵玲玲知道她误会了,很老实的回答道。
“大胆!这位是我们荷香苑的主人,陛下最宠爱的赵姑娘,你怎么说她是丫鬟?”
一旁的玉箫却阴沉了脸,大声纠正道。
“陛下最宠爱的赵姑娘?”
冰雪听了,再次抬头看了看赵玲玲,又看了看那峨眉倒竖的玉箫,最后也许是刚才的压惊汤起了作用,她终于冷静了下来,狐疑地问道:“那么,最受宠爱的赵姑娘,你把我捉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把你捉过来,是我带你来的。”
赵玲玲不太喜欢她的质问语气,却依旧耐着性子,回答道:“我见你一个人在外面,很是困难,所以把你带回来,等天亮了,就送你出皇宫去。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吧?白天走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原来,赵姑娘是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啊?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冰雪听了,神情缓和了许多,对赵玲玲道:“感谢赵姑娘你的出手搭救,等天亮了,我马上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你不必在意这些,我不过举手之劳。”
赵玲玲见她终于冷静了,于是走到一旁,让玉箫继续给她喂汤水,自己坐在旁边的绣墩上说道:“不过天亮后你得换一身宫女的衣服才好,不然不太方便。陛下既然不想再见到你,我偷偷收留你在这里,总归不是办法。等天明,你不要声张也不要乱跑,悄悄跟着玉箫从后门离开好了。”
“啊,赵姑娘,我知道了,你不必如此担心,我是个理智冷静的女人,你的意思,我懂。”
那冰雪索性接过玉箫手里的碗,也不用勺子,自己端起汤碗就喝,一边嘴里咕噜咕噜作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如果被陛下看见你偷偷收留我,你就麻烦了,我知道。天亮以后,我保证我偷偷跟着你的丫鬟离开这里。这个吃人的皇宫,我才不想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