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前面带路吧,朕还没见过那位弟妹那。”
罗旋呵呵一笑,拉着那赵玲玲的手,从容不迫地往素王府走去。
一旁的罗素赶紧跟上。
走进王府,只见里面张灯结彩的,所有的宾客见罗旋的到来,都早已跪在地上,恭候他的大驾。
“臣妾素娥,拜见我主陛下。”
一个穿着大红色吉服的女子见到他,赶紧迎上前来,跪在地上盈盈一拜。
“哦,皇兄啊,这就是臣弟新娶的贱内。”
跟上来的罗素扶起那女子,笑吟吟地介绍说。
“好个妩媚的弟妹啊,面艳芙蓉,腰柔杨柳,不愧是冰清玉洁的广寒仙子啊。”
罗旋打量了一番那女子,只见她头戴赤金飞凤驻月冠,穿红色吉服,肩上还披着珍珠做成的珍珠衫一件,脚上一双踏云青鸾绣花履,看起来光彩照人,琳琅环佩,十分的漂亮。
“陛下说笑了,臣妾不过蒲柳之资,若是说漂亮,倒不如陛下身边这位贵妃娘娘的万一呢。”
素娥是个嘴甜的女子,马屁拍的很是温婉甜美,倒叫赵玲玲不好意思起来: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狐妖,如何能与广寒仙子相比呢?
不过这话她却又说不出口,只觉得很是不自在。
还是一片的罗旋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接过话来说:“弟妹呀,你说的朕这位爱妃倒是不好意思了,她生性腼腆害羞,这番客套话,就不必了。”
“皇兄呀,我们里面请。”
罗素指了指前面的正殿,于是他们都走进去了。
只见里面正对着门是一个巨大的刺绣屏风,绣的是百鸟朝凤图,屏风前是一对太师椅,算作上座,下面两边各有一排桌椅,都是沉香木做的,一对椅子中间隔着一个桌子,客人可以坐在那里吃茶,很是方便。
大家来到正殿里落座,那罗旋自然要坐在上座,赵玲玲作为贵妃次之,在左边的副席,罗素陪坐雨右边的下座,作为王妃,素娥只能坐在最下面了。
一旁王府的仆人送上来香茗,罗旋从容地接过紫砂茶碗,赵玲玲见了,也赶紧学他样子,接过去,揭开盖子,胡乱用盖住抚了抚上面飘着的茶叶,低头呷了一口,顿时烫的赶紧缩回了舌头:这茶水也太烫了,是刚烧开的吗?
她这狼狈的举动惹得地下的素娥人不足掩口轻笑了一声,早已被罗旋看在眼里,赵玲玲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大了,脸上发烫的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弟,换碗清凉茶吧,朕的爱妃吃不惯太烫的东西。”
罗旋把紫砂茶碗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在罗素听来却有些沉重了。
“陛下,让臣妾来吧。”
素娥也自知刚才的失态,人间爱赵玲玲好歹是个贵妃,刚才那样毫不顾忌的嘲笑她,只怕皇帝面上也不好看。
所以,她感激能站起来,接过一旁正要上前的一个丫鬟手里的冰纹茶碗,款款地走上前来,对那赵玲玲道:“皇嫂请用茶。”
“啊,谢谢。”
赵玲玲羞愧地把热乎乎的紫砂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过她送上来的冰纹茶碗,只见里面是青绿色的液体,好像一碗碧玉般剔透明亮,几篇薄荷叶子轻轻浮动在碗里,一把冰纹小勺子斜躺在碗口,她摇了一勺子,只见那青绿色的液体居然像软水晶般的微微颤抖着,好像是半固体。
看起来好像人间的凉粉。
她试探性地送到嘴边,一口吞下,顿时,只觉得一片清清凉凉的甜美香草口味伴着桂花香溢满唇齿,爽滑的液体好像凉粉,却又甜的美味,冰凉的口感十分舒服。
“好吃吗?”
素娥含笑问道。
“好吃。”
赵玲玲咧嘴一笑,傻乎乎地说。
“你喜欢就多吃些吧,改天我让人送些到皇宫里,这是我在广寒宫里用桂花粉做的一种茶点,夏天用来消暑最好了,一般凡夫俗子之辈,只怕一辈子也吃不起这个呢。”
素娥举袖掩口,仿佛看见了什么滑稽的事情。
“啊,那就多谢了。”
赵玲玲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道她是好心,于是表示感激道。
“不必劳烦弟妹了,消暑的茶点,宫中多得是。”
一旁的罗旋见那素娥对赵玲玲满是轻蔑的嘲讽,于是在一旁开口道:“朕来时匆忙,还没有用晚膳。王弟呀,不如就在你这里吃吧?”
“只要皇兄你喜欢,这等荣幸,臣弟求之不得。”
罗素也自知素娥有些太过分,赶紧拍手命令下人们准备收拾,摆宴席。
只见听他拍手,外面守候的一个个下人都鱼贯而入,拉开桌子,在罗旋和赵玲玲面前摆上各种丰盛的美食,在罗素和素娥面前也摆好了。
赵玲玲注意到,她和罗旋面前的山珍海味明显比罗素和素娥两个人的都要多。
想必,这就是天子的待遇?
她心里琢磨着。
“有酒无歌舞,怎么能尽兴呢?”
罗旋似乎并不饿,兴致勃勃地对下面的罗素说:“朕很想看你府上的拿过霓裳羽衣舞,王弟呀,你意下如何?”
“瞧我,臣弟真是疏忽呀。没有歌舞助兴有什么趣味呢!”
罗素听来,一拍脑门,赶紧拍手命令道:“上歌舞,霓裳羽衣舞。”
只见一队队穿着红色衣服的乐师走了进来,跪坐在墙角前,奏响了丝竹管乐,然后八个穿着不同颜色的舞姬款款步入大殿,都梳着漂亮的飞天髻,披着透明的纱质披帛,赤着脚,衣裙翩跹,神采熠熠,腰间琳琅环佩,脚上璎珞光艳,翩翩起舞道;“仙人兮仙人,驾黄鹤兮去不回。悠悠千载兮,忘还乡……”
赵玲玲望着她们婀娜纤纤的舞蹈,听着这不知所云的歌曲,心里莫名地想起了她的人间洞府,想起了她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心里有些莫名地感动,仿佛找回了她遗忘在角落里的什么东西,只感觉眼眶里湿润润的,差点落下眼泪来。
“王弟呀,如何不见了上次那个领舞的白衣舞姬?”
罗旋断线了片刻,像是在找什么似得,问道。
“回皇兄,你说的那个女子,上个月突发急症,不幸转入轮回去了。”
罗素像是怕他追问下去,赶紧对他说道。
一旁的素娥听了忙问:“陛下,你说的什么女子?是王府的人吗?”
“是啊,她是王府第一舞姬,朕上次见过她的舞蹈,有些过目不忘,想不到天妒红颜,她居然这么去了?”
罗旋有些遗憾地说。
“皇兄,不过是死了一个舞女,我们可以看一百个舞女呢,何必管她。”
罗素有些不自然起来,一旁的素娥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她觉得不过是因为这些女子跳的不如人意,所以罗选不太喜欢罢了。所以她有必要出来挽回王府的面子,站起来走出席列说;“陛下,臣妾自幼生长在广寒宫中,最爱歌舞,不自量力,愿献丑与陛下面前,仅供陛下一乐。”
“哦?那就有劳弟妹了。”
罗旋一只手不经意地轻晃着酒樽,点头表示同意。
素娥马上躬身一拜,转身走进大殿后面的屏风,到内室里换了一身跳舞的羽衣,走了出来。
只见她现在梳着瑶台髻,穿一身露肩半围胸的白色襦裙,绣花的白色蓝底围腰间只简单的挂了一块紫色美玉双节宫绦,脚上一双白云履,头上只戴了一朵素雅的蓝色百合花,走到大殿正中的红地毯上,盈盈一拜,便开始翩翩起舞。
周围的舞姬都成了黯然失色的伴舞,背景音乐变得舒缓悠扬起来,素娥广袖轻舒,羽衣翩然,跳的正是广寒舞,她优雅迷人的舞姿领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赵玲玲羡慕地望着素娥的舞蹈,心里暗自感叹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完美的女子,长得漂亮,人又剔透玲珑的聪明,还跳的这么好的舞蹈,这么完美的女子,若非遇到了罗素,只怕应该是要进宫做娘娘的吧。哎呀呀,再看看自己,真是灰头土脑的丑爆了,我这么笨拙,有事整个妖界的笑柄,看见她我只觉得真是惭愧啊。
素娥一边翩翩起舞,一边用挑战示威性的眼神得意地瞄了一眼坐在罗旋跟前的赵玲玲,心里不无得意地想:想不到妖王的贵妃居然是这么笨拙的女人,长得一般般,还粗手笨脚,举止毫无优雅从容,这等女人,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混上贵妃的,像我这么完美的女子,却只是个素王妃,真是老天不公了。
罗旋神态从容镇定地注视着素娥一直把舞跳完,仿佛在静静的欣赏一幅会动的画儿,最后,当素娥跳完,见他一直未曾动容的样子,心里不由地遗憾纳闷道:怎么,我这么完美优秀的女人,他怎么看着无动于衷的感觉?难道他看不上眼?还是说,他不是个男人?
却见罗旋微微一笑,居然拍掌喝彩道:“好一曲广寒舞。”
“多谢陛下夸奖。”
素娥躬身一拜,心里道:搞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对我真的无动于衷,吓我一跳,搞半天,原来你是假正经呀,我说呢,男人,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不倾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你妖王不过也是如此的一个男人嘛。
“皇兄,光看歌舞有什么趣儿?不如再看看别的什么。”
那罗素等素娥落了座,倾斜着身子提议道:“臣弟这里还有很多民间杂耍艺人呢,皇兄请欣赏吧。若是天色太晚了,干脆不要走,在臣弟这里多住几天好了,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曾在一起叙旧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罗旋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接过话来说:“朕看今天天色因此,想必夜晚会有大雨,不如就在你这里不走了,与你痛饮一回。干!”
说着,他举起酒樽,那下面的罗素赶紧配着也喝了一杯。
赵玲玲有些不安地看看周围,又看看那一脸傲慢笑的讽刺明显的素娥,心里有些郁闷道:这个素娥,为什么老是用那种怪怪的眼光看着我呢?
虽然我很笨,长得也不如你好看,但是你也不必用这种胜利者的目光看我吧,我又没得罪你,你已经比我有些了那么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赶尽杀绝似得一直盯着我找你的优越感?
但是这些话她又不能说出来,只好但中国没看见她的目光,面前吃了一会,见素娥依旧有恃无恐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恼火了,心里道:素娥你真是个过分的女人,这么咄咄逼人的看我,很开心吗?那好,你怎么盯着我,我就怎么盯着你看!看谁先害羞!
于是她索性抬起眼来,直勾勾地盯着素娥,一动不动地看,那素娥光荣心虚了,赶紧收回目光,心里暗道:哎呀!这个傻妞居然发现我一直都在盯着她看了,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吓死人了,简直就像野兽的眼睛那么可怕。她这是什么意思?
素娥有些不甘心地重新抬起头来,又去看,却见赵玲玲早已收回目光不看她了,自觉无聊,也赶紧收回目光。
就这样,这四个人心里别别扭扭的在外表和谐的气氛中愉快的度过了大半夜,纷纷觉得乏倦了,那罗旋就携着赵凌离去早已收拾好的宫殿里休息去了,罗素也拉着素娥去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