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日便成亲?冉竹突觉心上似是裂了一条缝,有冷风呼呼吹进。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他是她哥哥,他要娶妻了,娶的是身份高贵的公主。而她,却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清冷的月光下,小院的地上躺着好几个酒壶,一旁的少女人分明已喝醉,平日里灵动的双眼变得迷离而飘渺,拍皙的脸庞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纤细的身材,动作却一点也不斯文,她拿过一壶酒便往嘴里倒。
哑姨皱眉,一把抢过酒壶,“呀呀”出声,似在劝阻她不要再喝了,眼中竟是担忧。
“哑姨,我……想睡觉,因为……睡着了,便……不会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呃……”
她打了一个嗝,继续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我还是睡不着。我……我还要喝……”她想抢回酒壶。
可对方将酒壶往身后一藏,她的手落了空,身子一个踉跄,哑姨慌忙伸手想扶住她,却有人更快地将她揽进了怀中。
凤辰逸若有所思的目光掠过哑姨,又重新落在冉竹身上,一把将她横抱起,进了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刚想抬起身子,却被两条纤细的玉臂勾住了脖子。
“别走!我……不要你娶别的女子,我不要做你妹妹。”她嘟囊着,带着浓浓的醉意。
他深如幽潭的双眸深深的凝视她,轻声道:“冉冉,你醉了。”
“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许娶那个什么公主,不能不要我。”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嘤嘤地哭泣着。
她的哭声如利刃般凌迟着他的心,在他的记忆中,她一向坚强,几乎不曾在他面前掉过眼泪,是他不好,终还是伤了她。
“冉冉,你听好了,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这一生,我都只会守护在你身边,我娶那公主……”他话还没说完,“呕!”冉竹的脸色突变,起身便吐。
污秽物溅到了凤辰逸衣衫上,他微微皱眉,眸子里满是疼惜,正准备去端水为她擦拭。哑姨却端着一盆水放到床前,将绢帕拧干递给他,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凤辰逸接过帕子,轻柔地为她擦拭着嘴角的残渍,暗暗叹气,疼惜地道:“冉冉,傻丫头,你这样,让我究竟拿你该怎么办?
“你……你别走,抱我!”冉竹目光迷离,力气却大的惊人,她将他拉上了床,不管不顾地钻进他怀里,又似赌气般地咬他的唇,下巴,颈际,胡乱吮吻一通。少女独特的幽香混着浓浓的酒香直入他鼻间,而她如此主动的举止对他来说,心口仿佛被猫挠了般,痒痒的,又找不到舒缓的方法。可是先不说她是他妹妹,她的毒未解,他也不能碰她,他捉住了那不安份的小手。
“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在我喜欢你之后却要娶别人?我恨死你了。”红艳艳的小嘴嘟嘟囊囊地抱怨着,声音却越来越轻。最后从他的肩窝上传来了她平稳的呼吸,垂眸一瞧,她竟然睡着了。
他将她轻拥入怀,手指细细地描摩着她脸部柔美的曲线,身子却突然一僵,他怎能如此贪恋这温暖。
他倾身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冉冉,你要等我。”
凤辰逸走出房间,哑姨只默默地坐在小院里,看见他出来,微微颔首。他顿住脚步,只淡淡地道:“本相知道你来历不简单,既然冉冉相信你,那么本相亦如此,如果你辜负了这份信任,本相向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抬头瞥了一眼那哑姨,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波澜。
冉竹醒来,窗外射进来的刺眼光线让她不由自主地咪了咪眼,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他好象是来了,将她抱上了床,然后,她好象还主动去吻了他……呀!那是梦吧!她怎么会那么不要脸。想到还有十日他便要与别人成亲,她眸光一黯。
冉竹总觉得自己在丞相府的身份挺别扭,凤辰逸从未向人宣布过,她是他妹妹,只是与下人交待,她也是丞相府里的主子。尽管如此,下人们看她的目光是奇怪的,她还听见过两个婢女在偷偷聊天说凤辰逸就等着将公主正妻娶进门后,便要纳她为妾,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该不该再继续留在这儿,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妻么?至从那日她酒醉后,凤辰逸甚至不再与她独处。更奇怪的是,每日早上墨轩都会端一碗药汤给她喝,说是凤辰逸亲自找来的大夫开的药方为她调理身体。似乎是担心她会偷偷倒掉,墨轩都要冷着一张脸在一旁盯着她喝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