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玄明气急败坏地直冲进伦敦市警察局,一把揪住正在听电话的慕庭宇,“李泽远怎么会越狱的?你给我说清楚!”
“狐狸,冷静些。”慕庭宇拉下他的手理了理衣襟,“我们已经出动了所有的警力,高也找了人帮忙,一定可以找到他。”
“我们担心的是小雅。”沈悠然跟着走进来。为了怕谢玄明冲动下会干出傻事,他们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小雅失踪了,如果李泽远存心报复谢玄明,应该会躲在灵狐公司附近。他越狱的时间正好是小雅去找谢玄明的时候。如果小雅一个人离开正好给了他下手的好机会。”沈悠然冷静地分析着,然后问,“李泽远究竟是怎样越狱的?”
慕庭宇沉吟了一下,“这只是我的推测,应该是华伦帝诺买通了看守人,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而且看守人受了伤还在医院治疗。”
谢玄明冷笑,“苦肉计?”
“他的手枪也落在李泽远手上。”
“李泽远有枪?”
谢玄明大吼出声,沈悠然的脸色也微变。
“哦!该死的!”谢玄明一拳擂在桌上,震得桌上的东西都跳了起来,“我去找她!”
“不用找了。”高悠哉悠能地晃过来,“太迟了!”
“你说什么?”谢玄明脸色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泽远死了。”
“死了?”
谢玄明顾不上问他的死因,“林雅莉呢?她在不在那儿?”
高点头,“李泽远被警察打死前朝她开了一枪……”
“不!”谢玄明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了个干干净净,摇晃着后退几步,“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沈悠然抿着唇走到他面前,冷不防一记重拳击中他的下巴,这一拳又快又狠,别说谢玄明正失神,就其他全神贯注只怕也挡不了这一重击。
谢玄明竟给这一拳打得摔倒在桌子上,下巴更是青紫了一大块。
高目中光芒一闪,好快的速度!
“你打错人了。”他开口,“事实上……”
沈悠然抚着手走到他前谈谈说:“如果小雅出了事,你以为我只会给他一拳这么简单?小雅在哪儿?”
禁不住再一次仔细打量了,高拇指朝外指了指,“在外面,梵陪着她。”
慕庭宇扶起谢玄明,“听见了吗?林雅莉没事。”
谢玄明愣愣地重复,“没事?”
高叹了口气,“又是个陷入情网的傻瓜。连沈悠然都看出来了……”
谢玄明倏地抓住他吼道:“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李泽远不是向她开了一枪?”
“我有说她被打中吗?那女人的运气可不是普通的好,李泽远开枪时她正好绊了个跟斗跌倒,躲过了那一枪。除了一些擦伤和惊吓,她安然无恙。”
谢玄明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咬他一口出气,“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专拣没用的说,这样吓我很好玩是不是?”
“是你自己没等我说完……”
“闭嘴!”谢玄明吼完之后才想一件事,“你刚才说林雅莉……”
“就在外面。”
谢玄明如同火烧般冲了出去,几乎与进来的白梵希撞了个满怀。
“你们看他能追回林雅莉吗?”
慕庭宇冷嗤,“那小子,脸皮比城墙还厚,尤其是在追女人的时候。”
白梵希摇头,“这可不是脸皮厚不厚的问题,我看他这次是凶多吉少。”
谢玄明赶到外面,正看见沈悠然替林雅莉打开车门。
“林雅莉,”他急跑过去,“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林雅莉的身子明显一僵,沈悠然问道:“见他吗?”
迟疑了一下,“你说过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吸了口气,她转身走了几步,等谢玄明跑过来,“嗨!好久不见。”
谢玄明不防她会是这种态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意外之下他竟笨拙地接下她的话头,“好久不见。”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对不起,这次给你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真心诚意地道歉,“都是我……”
“没什么啦!当是历险。”她打断他的歉语,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地笑着,“那些人真是奇怪,竟会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来要挟你,辛辛苦苦把我从香港绑来,可没派上什么用场。”
“不!你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宁愿舍弃公司来交换你的安全。”他的神色很认真。
林雅莉愣了一下,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是吗?”
“你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听到了我和大哥的谈话……”
林雅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对不起。我……我并不是存心要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恰巧,真的只是碰巧罢了。”她尴尬地解释,“我只是……嗯,我是说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相处的并不是很好,终究朋友一场——我只是去和你打声招呼……”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实在没办法说下去,只道,“我要走了,谢大哥还在机场等我们。”
“林雅莉,”谢玄明赶紧拉住她,“你听我把话说完,其实你听到的那些并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一时误会了你和大哥……”他不知怎么解释才能说得清,只急欲表达自己的心情,“当我听到梵说你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林雅莉的神色一下子僵住,沈悠然却恨不得上去再揍那小子一拳,还说什么“情场高手”,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小雅,我们走。”再让那小子说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不。”林雅莉居然拒绝,然后她平静地看着谢玄明,这是她第一次直视他,没有逃避,“我刚才没说真话。”
“呃?”
“你猜得对,我并不只是想和你去打声招呼,我……我是特意去找你的。错过了许多机会后……我想通了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是好像已经太晚了。不过没关系的……”现在这样也许是一种解脱。“你用不着解释,也用不着担心我,我没事的。”
“林雅莉。”谢玄明听得怔住,这是她第一次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虽然说的含糊,但他听出了她对他有意,他不敢相信,“你爱我?是不是?林雅莉,是吗?”
“也许说喜欢更恰当些。”林雅莉对直接表达感情仍觉困窘,“不过这已不重要。”长吸了口气,她“勇敢地”微笑,“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见!”
“等等。”谢玄明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间说走,他们不是正谈得好好的?
沈悠然挡住他,神色很冷,“我真后悔帮你,你一点都不了解小雅。”
“悠然……”
“等你想好了应该怎么说话再去找小雅。”沈悠然推开他,坐进车内关上车门,“开车!”
谢玄明一副茫然的表情。
一路上林雅莉一言不发,悠然亦不开口。
快到机场时,她忽道:“我没事。”
“我知道。”沈悠然轻轻搂住她。
“我会没事的,为本来就不存在的事伤心是很傻的。”
沈悠然只是心疼地拍拍她肩,“想哭就哭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
“悠然。”她唤怪着,想笑眼圈却红了,“自小到大,你看过我哭吗?”
“有啊!那年我被绑架,你的‘哭功’把歹徒都吓跑了。”
“胡说啦!哪有那么厉害?”林雅莉这次是真笑出来,只有一刹那。“那时候看到你被那些人架着走,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会失去你……”
“我知道。”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那时候她哭着拼命跟在他们后面,无论怎么骂她。吓她也不肯走。他到现在都庆幸绑架他的是几个刚出道的小毛贼,竟被她的“执著”打败,扔下他落荒而逃。如果碰上心狠手辣的老手只怕早就杀她灭口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全心全意地接纳了这个妹妹。
“那时候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很难形容,心仿佛全空了,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让人难受……”声音渐渐低下来,“就好像现在一样……”
“小雅。”沈悠然真的好后悔劝她接受这份感情。
“我没事……”她抽咽着,“回到家就没事了,真的。”她把头埋在沈悠然胸前,生平第二次——大哭! 胖妞,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