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皓”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练习到位,各个方面都严格按照正规歌剧的标准来执行。夏欣只是听听而已,并不理会。夏欣仍然安排“张安皓”去林又武家让林又武指点他。
尽管“张安皓”站在林又武的面前,林又武还是不敢置信,“你怎么请得动张安皓?他是在做善事,不收取酬劳吗?”
夏欣本来无意欺骗林又武的?熏可是让人冒名顶替张安皓演出是违法的行为?熏她实在是“狗急跳墙”才出此下策。她不想在东窗事发后?熏让剧团里的人背上“知情不报”的罪名。也为了稳定军心?熏夏欣决定隐瞒真相,不让大家知道请来的国际明星张安皓是个“假货色”。
“你别管我用什么办法,反正,人我就请来了,不用跟他客气的,有什么毛病你尽管说出来。”虽然林又武不是盲目崇拜明星的人,夏欣还是先和林又武打个招呼。
“放心,我会实事求是的。”
先前夏欣打电话给他?熏说找到一位大人物来演男一号?熏可能有望扭转剧团的劣势时?熏他压根不相信。小欣能请到什么大人物呢!想不到她居然找上大名鼎鼎的张安皓?
要知道?熏张安皓能成为红透半边天的天王巨星并非靠出众的外貌,他的歌喉素来有“被上帝吻过的喉咙”的美称。张安皓曾经师从名家?熏专攻歌剧?熏他和好莱坞名导演联手合作的歌剧让他得到了歌剧界的最高奖项。
由于张安皓在歌剧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学识和经验,拍起电影和唱流行音乐也得心应手,表现出色。大家即使无意了解歌剧,冲着张安皓,也愿意走进剧院坐下来听一会儿。
林又武不明白?熏能请到张安皓来演出?熏夏欣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她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带张安皓来让他“点拔”。自己哪里有能力指点他?对了,难得有机会和张安皓坐在一起,不如抓紧时间和他讨论他对《楼兰遗香》的看法。
“听小欣说,你看过剧本了,觉得怎么样?”
“非常出色,是中西合壁的典范。很少人同时进行脚本和曲谱的创作,很难相信,一个业余作者能写出这么高水平的剧本。可能因为作者同时进行脚本和曲谱的创作,曲谱和脚本的配合显得臻于完美。它借鉴了西洋歌剧注重表现人物性格的处理方法,利用富有民族风味的音乐曲调来表现剧中人物的性格特征。在歌剧的表演方面,借鉴了中国古典戏曲的歌唱、吟诵、道白三者结合的传统。具有突破性的曲折动人的故事和优美的旋律肯定能打动观众。美中不足的是,作者太注重歌剧的惟美性,使演员演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如果没把握好表演的尺度,会给人以话剧加唱的感觉。”
林又武热情洋溢地冲上前握住张安皓的双手,“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林又武转向夏欣,“小欣,这点至关重要?熏多亏你请他来。张安皓他是你大哥的知音啊!”
夏欣喜形于色。所以说,多作点准备工夫肯定没错!昨天“张安皓”顺手翻了翻讲解歌剧的书,记下来的还真不少。光是那些术语,就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他连半个术语都不懂,又武哥能相信他是张安皓吗?呵呵?熏他还懂得借题发挥,提出了又武哥忽略的问题!歪打正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林又武没忘记要向“张安皓”讨教解决的办法。
夏欣被“张安皓”吓出一身冷汗?熏他以为他是谁呀?熏知道皮毛就侃侃而谈?熏又武哥对歌剧可是很有研究的。更扯的事,又武哥居然还那么信服他?夏欣担心林又武再问下去事情会败露,等他们讲完这个问题后?熏忙插进二人中间岔开话题。
“又武哥,你让他表演一次给你看,大家互相切磋嘛?”
在夏欣的极力督促下?熏“张安皓”将《楼兰遗香》中男主角的戏分从头到尾演绎一遍。
夏欣虽然不懂得歌剧?熏也看得痴迷,“张安皓”全然投入到歌剧里面,脸上的专注使他散发出眩目的神采。他完美的声音仿佛是为他要饰演的角色定做,非歌剧界专业人士使他不卖弄声音技巧,避免夸耀性的表演,回复歌剧的主导地位。直到“张安皓”唱完了夏欣才如梦初醒。
“怎么样,又武哥?”
夏欣看到林又武边听边频频地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应该是对“张安皓”的水平的肯定。
夏欣觉得自己不应该去追探冒牌张安皓的底细的,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押他平时是不是很花工夫去摹仿张安皓?听说有些人因为跟明星长得很像,经常给请不起明星的企业请去拍广告作宣传还有出席聚会什么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的声音饱满畅达,音质圆润,带有金属色彩和整体共鸣。发音稳定,可塑性强,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过渡自然,音色变化多姿多采。只是还可以练得更加熟练点,回去再练练,上台是没问题的。”
“又武哥,谁都知道参加表演前要练习,你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建议吗?别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
又武哥千万别是给“张安皓”的头衔吓到了才好?
“张安皓”也很诚恳地说:“请你多提宝贵意见。”
“这个……”林又武犯难了。小欣这不是要他从鸡蛋里挑刺吗?
夏欣见状?熏小脸一垮?熏整个人都泄了气。
“喔?熏我知道了?外行看热闹?熏内行看门道?熏我瞅着不错?熏你却看出他不是唱歌剧的料?熏怎么调教他也没法担纲演出男一号?熏你才说得冠冕堂皇是不是?”
“当然不是。”
林又武啼笑皆非。
“那到底是什么?又武哥?熏你别藏私呀,有什么问题只管大方说出来?熏他不会介意的。”
“小欣,从你拖着鼻涕跟在你哥后面我们就认识了,也有好些年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要是不行的话?熏你肯让他上场我还不答应。撇开你哥是我的哥儿们不说,我的工资还得从剧团里领?熏我难道希望看到剧团倒台吗?”
林又武指天誓地?熏好说歹说?熏把唾沫都说干了才让夏欣勉强相信他的话。
“听到了吧,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还要多加用功呢?”夏欣瞥了“张安皓”一眼。
熟能生巧嘛!回去还得督促“张安皓”加强练习。
呵呵,自己的斗志那么高昂,都赶上战神阿瑞斯了。可怜的“张安皓”!
“孟哥,你是真的决定了吗?老爷子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他可以找其他的人去,不一定要你亲自出手。”小七望着孔孟说。
“我没有关系,你就这样和孟老板说就行了。”谈话间,眼角瞥到熟悉的人影,孔孟有点微微地错愕,“小七,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联络的。”
还好还好,医生说不会破相。拿着化妆镜仔细地端详自己的额头,开了一条口,缝了两针,头发垂下来一点就看不见了,应该没有关系。
可恶的女人!容易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忿忿不平,要不是葛应云拦着,她早就把那女人揍得哭爹喊娘了。不过看在葛应云答应加她三倍人工,再全程报销医疗费,外加补贴营养费的分上,她也就懒得计较了,就当是被一只疯狗咬了好了。
无聊地看表,葛应云怎么搞的,拿个药也要这么长的时间吗?不管他,先睡个美容觉好了,记得这几天要多熬点猪蹄汤补一补。
放松身体,靠在墙上,容易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
“嗨——”可惜就是有人不让她如愿。
“你烦不烦啊?”睁开眼睛想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苍蝇,可是在看清楚来人后怎么也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哐当——”手中的化妆镜掉在地上,容易是真的目瞪口呆。孔孟,孔孟,是孔孟。
“东西掉了。”拾起镜子递给她,发现她没有反应,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晃,“回魂了,容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左看看,右看看,既然他在这里,那么是否代表不一会又会有什么祸事发生?
“奇怪了,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好笑地看她的反应,孔孟突然觉得很愉快。不能否认,其实他很想见她的。
“我是说,你老大今天没有在这里定什么交易吧?”使劲地咽口水,容易小心翼翼地问他,“呃,我是说,这种地方,不太适合了啦。人又多,稍微不注意你的身份就暴光了。还有哦,今天不是我跟着你,是你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于情于礼,如果待会有事发生,你一定要声明和我没有关系。”
听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孔孟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喂喂,有什么好笑的?”见他的模样,好像自己是个傻瓜,容易气恼地嚷着,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他。
一只大手托住她的下巴,将她扳了过来,“你受伤了?”将她的头发弄开,看她额头上的伤,孔孟皱眉,不悦地问道。
他,靠得好近,让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这样的感觉,使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了?”见她的眼神又迷离起来,脸蛋也渐渐发红,孔孟的喉头也紧了。这个小妖精,难道不知道这副模样相当地勾引人吗?
啊?热气冲上脑门,容易使劲地甩甩头,将那些不健康的画面赶走。老天爷,她到底在想什么?心虚地低下头,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个——”
“什么?”见她语言又止的模样,孔孟问她。
再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容易压低了声音:“你的伤,好了吗?”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心底有股暖流流过,孔孟向她靠近了些,“好了。”
“就靠那些草药?”有些惊奇,天底下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不,那只能起一定的作用,剩下的,还是去找医生。”孔孟对她说。停顿片刻,他问她:“你,是在关心我吗?”
是吗?她是在关心他吗?疑惑地盯着他的眼睛,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在乎他。所以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中,应该说是窃喜大于惊讶。很可笑吧?只和孔孟相处了三天,她居然因为他的再次出现感到窃喜。
低头,她玩弄自己的手指,“我想,是有一点点吧。可是——”她抬头,却被孔孟堵住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他,他,居然在吻她!
容易睁大眼睛看着孔孟放大的脸,他在吻她,而且是在吻她的唇,他的力道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傻女孩,接吻应该闭上眼睛的,知道吗?”孔孟稍稍离开她的唇畔,低声蛊惑她。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渐渐轻柔地吻她,带着一点怜惜。
说实在的,他的吻,真的很棒。不是没有接过吻,对付那些难缠的客户,她也多多少少地给过他们一些甜头,可是从来没有谁能让她感觉心跳加快,目眩神迷。
一吻结束,孔孟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
容易微微喘气,忽然想到什么,戳他的肩膀,“那天,为什么自己跑掉?”
“有事。”简短地回答,孔孟又将她按进怀里。好想念她的味道,淡淡的,他很喜欢。
就这样?只是因为有事?容易有些气馁。还以为他会告诉她,因为不想连累她,所以才拔腿跑掉,这样,她的心里也好过一些嘛。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会甜言蜜语。
“小易——”
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个葛应云,容易推推孔孟,“我要走了。”
“那是谁?”孔孟看了看远处的人,皱起眉头——是他。
“那是我的老板,我的伤全是拜他所赐。”他这样问,是代表他在吃醋吗?
“是吗?他没有好好照顾你?”摸她的伤口,孔孟低声问。
“恰恰相反,他对我‘照顾’得周到极了。”容易回答。
听出她的话中有话,但已经来不及细问了。再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记吻,“我会去找你的,好好照顾自己。”
“小易——”
“我在这——”回头招呼到处在找她的葛应云,就看见他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不好意思,人太多了。你刚才在干什么?”葛应云一边看药品清单,一边问容易。
“我在——”向身后看了看,孔孟已经不见了。
“小易?”
“哦,没什么,睡了一会。”将视线投向拐角处,容易的嘴角挂着几不可见的微笑。
“什么?她还敢来送请柬!”容易扬着手上的大红请柬,火大地冲葛应云嚷着。
“别这样,小易。”知道她对钱吟秋有不小成见,葛应云安抚着她,“实际上是钱伯伯送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说教女无方,所以非常诚意地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派对,就当是赔礼道歉。小易,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开玩笑,见识了容易的真面目后,钱吟秋根本就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压根就不敢出现在容易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哪里还敢再来送请柬?
“我不去!”脖子一扭,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好歹也是咱们的大客户,就当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又何妨?”
“这么喜欢做人情,你自己去啊。”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五倍花红!”葛应云提高了声音。
“成交!”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 胖妞,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