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院就到了,郝仁搂着杜涵瑛跳了下来,“不用着急,我们到医院了,路菲菲她肯定会没事的。”
“嗯……”杜涵瑛默默点了点头,她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到医院,该怎么做她完全不懂,“我们……要不要挂号?”
“急诊不用,你坐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回去拿存折……”不知道自己存折里的钱还够不够,不过恐怕没有三四千是下不来了,郝仁有些头疼地想。
“先别走好吗……求求你……存折我带了……”杜涵瑛可怜兮兮地睁着泪眼看着他,一想到他没在身边,她就一阵害怕,如果今天没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吧……”最看不得别人眼泪的郝仁很快答应了下来,他坐在杜涵瑛身边,两人静静地看着急诊室亮着的红灯。
“你……要不要喝东西,我去给你买……”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和医院消毒水味道的郝仁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虽然身为医生的孩子,但他打小就怕医院,不光冷冰冰的,连气氛都让人不寒而栗。
杜涵瑛看了看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轻轻点点头,“我要咖啡。”她现在需要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捧着热饮,郝仁才觉得好过了一点,他开口问道:“路菲菲出事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老好人的本性让他不能对路菲菲的事坐视不理。
歪着头想了想,杜涵瑛才回答:“没有,但一个多星期前有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她就怪怪的。”大概是上上个星期的星期六,从山中别墅回来没几天,路菲菲用公寓的电话接过一个电话,很快就挂了,然后她就一直窝在自己房里,因为那时候和郝仁的关系让她头痛,所以她也没太在意,几天后,她就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这样吧,等这边安定下来,我们去你们公寓好好查查看。”郝仁安慰着她,他不想让她想太多,这种事让他去操心就够了。
正说着,急诊室的灯灭了,一身白衣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谁是亲友?”
“我,她怎么样了?”杜涵瑛急忙回答。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斜眼瞧了瞧她,“病人全身40%软组织挫伤,肋骨断了一根,还有十几处擦伤,而且被涂了满身鸡血,有可能被人殴打,不过幸好没伤及内脏。从伤口可以看出对方是故意避开致命的地方,估计对方只想教训她……她得罪了什么人吗?这可以算是刑事案件了,我建议你们最好报警。”
“你是说她身上的都是鸡血?”杜涵瑛惊诧道,这个死狒狒,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出事!
“不,还有狗血,就是没人血。”医生一脸严肃地推推眼镜。
“报警?”郝仁沉思了一会儿,“等她本人醒来再说吧,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概要两天。”
“她不是没受什么伤吗?”
“但是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着,从旁边护士的手里拿来一个本,“你们先去交费吧。”
“多少钱?”郝仁有些心虚,如果便宜点,他还能负担得起。
“先交三千。”医生眼都不抬,报出了这么一个数。
MYGOD!还先交三千?!郝仁听了差点没晕在地上,卖了他看拿不拿得出!
“是不是钱不够?”医生见他半天不答话,又看了看他一身学生打扮,“这样吧,医院现在有份工,一晚上就能挣一千,你干不干?”
“干!什么工?”这么好的事能不干吗?“不过不知道是干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果然,医生邪邪一笑,像极了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很好的工作,洗尸体,五具一千,嘿嘿嘿。”
郝仁一听傻了,他……他能不能反悔啊!
洗了一晚上尸体,郝仁已经是筋疲力尽,不过加上杜涵瑛的钱,两人总算勉强凑够了三千,把费用交上去了。
郝仁现在难过得要死,身上一股尸臭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只想好好洗澡,然后上床睡一觉,把昨天晚上的恐怖经历统统忘记,不然他非变成神经病不可。真难以想象法医是怎么能够天天面对尸体的。
“她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多了。”郝仁扶着酸痛的腰,坐在路菲菲的床前,对着也是一宿没睡的杜涵瑛说。
“很不安稳,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杜涵瑛撇了撇嘴,她是不知道路菲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她第一次看到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
“身体没事就好……”郝仁抓抓头,“既然没事,我们先回去怎么样?我想洗澡睡觉……”再闻着这股尸臭,他以后可能会得厌食症。
“好吧,看来今天她也醒不来了。”杜涵瑛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她也累了,而且学校里的事也没处理,她看了看郝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你别回宿舍了,去我公寓好吗?”
听了这话,郝仁的脸腾地红了,虽然他知道杜涵瑛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这种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很暗昧,“好吧……”反正他也不能回宿舍,一晚没回去,舍监能放过他吗?
回到公寓,杜涵瑛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几乎是瘫软在客厅的沙发上。
郝仁在门外,仔细地观察着门铃,上面没有血痕,证明了他的推断是正确的,果然不是路菲菲自己回来的,而是有人送她回来的,说不定就是凶手本人送她回来的,这么说来,不管这个人目的如何,这里都很危险了。
“可莹,这里不能待了……”郝仁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对着杜涵瑛说,却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憔悴容颜,郝仁微微有些不舍,算了,再危险,有他在,不是吗?
等杜涵瑛再次醒来,已经日落西山了,“糟了,我睡太长时间了。”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咦,她记得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怎么一睁眼就躺在自己床上了?难道是郝仁把她抱上来?想到这里,杜涵瑛的脸不由得红了。她站了起来,轻轻地打开房门,发现郝仁一脸困意地打着瞌睡。
“郝仁,你怎么不睡会儿?”杜涵瑛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喔,我还不困……”郝仁使劲睁着快合起来的双眼。
“你少骗人了,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杜涵瑛看他一脸勉强的样子,有些心疼,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见他手里的电话薄,“你在查什么呢?”
“查电话里储存的路菲菲的通话记录。”郝仁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强打起精神说,“我发现那个是越洋电话,没办法查了。”他有些不自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且这里也没办法住了,我怀疑是凶手把路菲菲送回来的,不管他目的如何,这里都很危险。”
杜涵瑛听了他的话明白了,他是担心出什么事才不敢睡的。
“郝仁,你真傻。”她苦笑着说,她怎么能不明白郝仁的心意呢,但她始终没办法回应啊。
“我傻?”她的话搞得郝仁一头雾水,“我怎么傻了?难道你还有别的见解?”看来还是杜涵瑛厉害啊,能想到他想不到的。
他的话弄得杜涵瑛哭笑不得,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是真聪明,还是真傻,“没什么……”
“算了,先别讨论这个,这里这么危险,你还是先别住这里了。”
那她现在要去哪?除了这里,她没地方可去,现在回家的话会被父母骂死的。而且现在这么晚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宾馆又太贵,“不行住医院吧,我去陪路菲菲……”将就一晚大概还没事,虽然她并不喜欢医院里的恐怖气氛。
“住医院?那里睡不好的。”郝仁皱着眉,他曾经陪他伟大的医生母亲值夜班,结果一晚上都没敢合眼,因为一般都是夜里死人,而且病人的声音在那种诡异的地方显得特别恐怖,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劝你最好别住那里。”
“那我住哪?”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住在医院,那种感觉……恐怖哦!
“我有个好地方,不要钱而且很舒服,不过……你要委屈点,但肯定安全的!”郝仁拍着自己胸脯保证。
“哪啊?”
“我宿舍!”
“不太好吧,你们宿舍里不是有男生吗?”杜涵瑛一脸不愿意。
“没关系吧……”郝仁想了想,“他们最近可能不住。”程君这几天不知去哪了,反正请假时间是挺长的,贾儒……有点危险,不过没关系,他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胖妞,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