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傻逼, 引狼入室不自知, 还tmd的主动拜托人家给我照顾老婆。”
这话虽然难听, 但还真属实贴切。
朋友们再次面面相觑后, 不约而同叹息低头。
好一会, 内心满是愧疚抱歉的徐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诚子, 算了。你跟方落是再不可能了, 既然已经一别两宽都各自欢喜了,不如就大度放开。真心祝福吧。毕竟你们不是情侣还是兄妹。”
同一片夜空下,同样用这个理由劝服别人的, 还有不久前的方落。
伏在沙发上的方落,坦然回答了顾横,关于会不会怨恨周至诚, 今后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题。
“我们不是情侣还是兄妹啊。自然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 分手后如同仇人。
恨不得对方不得好死,百倍报应。
你也了解的, 没有周家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当初, 要不是舅舅舅妈仁厚, 接了我来养活, 也许我早流落到不知道哪去当乞丐了, 甚至死在了哪都没有人知道。
养育之恩大过天, 不是空口说说的。
所以怨恨怎么都会过去,等伤痛平了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的。哪怕只是为了舅舅舅妈呢!”
尽管明知道答案如此,也清楚方落的为人品性, 自找郁闷的男人还是有些不痛快。
走过去把人半抱在怀里, 咬了咬小耳垂,带着点羡慕嫉妒要求。
“落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讲讲周家,舅舅,舅妈,还有周至诚。”
“嗯。”
我刚从江南乡下来,不会说普通话,每天下班,舅舅抱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老师说我没有天赋,成不了大家,何必费钱。舅母说喜欢就画,她供得起,......
摔伤了腿,哥哥背着我爬了足足两个月六楼,每天背着我上下学......
......
......
小小公寓里甜软的女声越来越低,终于,带着过往最幸福的回忆,她在男人胸口规律的心跳中沉沉睡去。
而在手机第一时间响起就按静音的顾横,翻开周至诚从短信,微信,各个交流平台传来的消息。
对于敌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有什么君子风度。
看了眼甜睡正酣的女孩,拿起手机悄然到了阳台。
阳春三月,日光和暖。
紧锁眉头的顾横赤|裸着精壮上身,浑身上下,只一条没记皮带的裤子卡在胯上。
浅麦色的肌肤,让人鱼线上滑落的汗珠看起来更漂亮。
晨跑后,他没有进行洗澡换装,难得点了只烟,站在窗口吹着风,任由嘴边叼着的烟明明暗暗。
很久后,拨通了没有署名的坏partner号码。
“找个机会把那孩子的身世公布于众,医院那边安排好。”
手机另一头清越嗓音的男人好像还没睡醒,懒懒问:“你又想来什么狠招?”
“没有,闹的难堪点让周至诚丢尽颜面后,这事就到此为止。”
“怎么?轻轻放过不是你的风格啊,难道真是入教了信佛了?”坏partner打趣。
顾横沉了沉声:“我不想她伤心。”
手机另一端的人脑筋飞快,顿了一秒后轻笑出来,带着点揶揄。
“爱屋及乌?”
“嗯!”
坏partner听他干脆承认,反问:“小姑娘到底好到什么样,能让你脾气秉性都改了,我真有点好奇了。”
“好奇害死猫。”顾横的警告有点冷。
“哎呦,好怕怕。不过,接受你的忠告。我自有晨曦这心肝宝贝在怀,每晚软玉温香幸福的很,决不会对你的女人好奇的。”
坏partner毫不留情用自己的恩爱打击报复。
“再见。”
“再见。”
再一次友尽的二人同时挂了电话。
方落到底好成什么样?
站在公正立场上评价。她也就是长得好点,性格好点的普通都市女孩。
可偏偏就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侧躺在床上的周至诚动也不动。
公寓原本的装修,在他自己一顿火大砸了个稀巴烂后,如今又按原样装修一新。
可为什么,缺了那个人,看起来就没有了一点曾经暖意温馨,只觉得冷觉得空呢?
叮叮当,手机铃声不断。
前排都是几个哥们相约散心喝酒的。
他们是担心自己再去鸡蛋碰石头,丢了爱情,丢了脸面,在丢了前程吧。
真是好兄弟!
尤其徐五开解的消息,足足写了3满屏。
想到当初刚离婚徐五好言劝着他,去第一时间陪着、哄回方落。
劝自己既然认定了这辈子就是她,不想分手那就抓紧行动。
【世界上这么多人,你不抓紧了,也许别人就会抓住。却不会再还给你。】。
多么明智的的良言,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没听呢!
那时,自己想的是先把公司的事情,还有儿子的事处理好。
想着反正还有大把时间,反正方落是自己的,爱着自己的,不会在接受别人。
总会回来,早晚来得及。
那时候他怎么就那么自信,怎么就没有听进去朋友的良心苦劝呢?
如今想去挽回却已经晚了。
得到在失去,真是更痛啊!
几乎一夜没睡的他脑子嗡嗡作响,看看外面升到中天的太阳,用手狠狠捏了捏眉心正要去洗漱睡一觉。
手机又叮当响个不停。
这回是眼下他最不想联系的人,懒得接听直接拉黑。
安静不到半刻钟,一会周妈的电话火急火燎进来。
“诚子,你在哪?康康从小床上跌下来摔了头,你快来......”
七个多月的孩子正是匍匐翻身欢腾的时候,大人一个不留神孩子就滚出了床,额头青了一块,还好检查一切正常。
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本就情绪低落的周至诚陪着呼呼睡着的儿子在房间休息。
还留在s市,帮女儿的夏妈妈跟着保姆去厨房,想着做点好吃的给这个‘姑爷’。
夏萱轻手轻脚推门进来,看了床上并头躺着的一大一小露出真心的笑。
眼珠转了转,从侧面爬上床,贴在男人宽阔的后背,温柔抚摸上男人手腕白色绷带。
“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可惜这份怜惜温存,男人并不领情。
“干什么,爬床上瘾啊!滚下去。”
咣当一声,被一把甩到地板上的夏萱对着雪白天花板愣了愣,心酸涩的发沉。
等了好一会,听依然用后背对着她的男人呼吸都没有重一下,捂着发刺的眼角,自己咬着唇爬起来。
这回,她知趣的没在往男人身前凑,干脆盘腿坐在床边,语声低柔哀肯。
“至诚,宝宝都半岁了,你跟方落也不可能了,我们结婚吧!就当是为了给孩子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私生子怎么也不好听......”
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天方夜谭的周至诚,诧异的扭了脸。
面无表情对着眼前那张,依然清纯柔美的脸渐渐翘起唇角,嘲讽满满。
“呵呵,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自说自话的还挺美。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会拿钱养着孩子,给你一笔肚皮费,至于跟你结婚,别白日做梦了。”
早就做好了对这个男人热脸贴冷屁股,低三下四的准备。
尤其在他朋友那无意中听说方落已经另有新欢,在不会回头后。
夏萱自信凭孩子,凭温柔,早晚会软化他,做上堂堂正正周夫人后,脾气更好了。
被冷嘲热讽的她忍着气,继续语声软软哀求。
“可后妈怎么会全心全意对孩子好,他要是受了委屈怎么办,又有什么好女人愿意做后妈的。至诚求你了,给我个机会,给孩子一个未来,我以后会做个最好的母亲、妻子,会对你......”
“受了委屈怎么办?”
周至诚起身,低头看了看孩子睡得红扑扑可爱小脸,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不是人。
“受了委屈就忍着,谁让他没本事投个好胎。生来就带了原罪。
至于后妈人选你就不用操心了,没有好女人还没有坏的。只要出的起价钱,自然有愿意的人,比如和你一样的贱货。”
当着儿子这么说自己,做母亲的夏萱真受不了。一直忍着的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气抽声哽。
“你你,周至诚你是不是太不把人心当回事了,你......”
不准备再跟这个让人恶心的女人在共处一室,起身到窗边的男人轻佻的伸手拍了她几下脸。
手重,说出的话更重,让个只要有一点点尊严的女人都承受不起。
“哎哟哟,流泪了。别跟老子在这装什么纯洁无暇,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了。
难产时抢救的大夫,说你频繁打胎,子宫早就让人干的跟块破布了。千疮百孔的能怀上,都不知道积了几辈子大德。孩子也是拖不住才早产的。”
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了抢救那天,听医生说完情况,他面对母亲和方落的尴尬与难堪。
亏他当初吵架时,还和方落义正言辞说什么夏萱是无辜的,是多么可怜。
真是tmd傻逼。
让这么个贱货耍了个家破妻离,真是可笑。
可笑的他笑着转过头去,打量让自己成为笑柄的起因,吐出来的字又狠又毒。
“你那点做婊|子的脏事,谁不清清楚楚。Tmd烂货一个,还在这装什么装。站街的也比你干净高尚点,起码人家卖肉就是卖肉。”
“你,你,”
夏萱惊呆了,相处两年多,她不是不清楚这个男人的毒舌。
可如今,自己是他儿子的母亲,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
刚出校门不几年,此时还没有那么大忍性的她再忍不住,口不择言回骂。
“我是不干净。你做的时候不也欲|仙|欲|死。脱裤子时候那么痛快,提上裤子想做伪君子。可惜你干了烂货,自己也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所以方落看都不稀的看你一眼,她嫌你恶心。”
啪。
一个耳光后房间里鬼哭狼嚎开始,头疼欲裂的周至诚看也没看快哭岔气的儿子,摔门而走。
独留下对着门喝骂到撕心裂肺后,抱着儿子无声流泪,不知前路何方的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