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有反应的是那秦小公主, 整人气的肺都要炸了。碍着顾凡秋在, 也不敢造次。
穿着一身少女蓬蓬裙, 撅着嘴噔噔噔跑了出去。
丞相瞥了眼, 追过去。
这边,
夏花听到大嫂两个字, 虽然也怔了一下, 但不再像往常那样严肃,容他们玩笑。难得这一晚上大家都过的很尽兴。
旁边的顾小少爷见人没反驳也没生气,更是心情大好。
和后来敬酒的每个人都干。
没一会儿就被杨风他们锁在了酒阵中间, 出不来也进不去。
饶是这么造作,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车轮式的轰炸啊。
夏花摇头笑笑,以前只当顾随是个幼稚鬼。却不想这大幼稚是领了一群小幼稚。
可看着他们打闹相处的状态, 又着实舒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
“当初他说要开工作室的时候, 我只当他闹着玩,过了那阵也就不折腾了。结果没想到, 这一折腾, 就是这么多年, 还真的像模像样了。”顾凡秋走到夏花的身边, “怎么样, 这么多年不见, 他也成长了不少吧?”
“是。”夏花勾了勾唇,坦然笑出来,“成长的我完全都认不出来了。”
只一点没怎么变。
六年前浑, 六年后照样浑。
“你也是。”顾凡秋记得曾经的shirley更冷, 现在变得平易近人多了。
夏花吐了口气,食指把挡在眼前的刘海箍到后面:“qiu,我们借一步说话好么?”
“当然。”眼前的人听到这个请求,神情自若,她早在等了,“酒会正厅有个休息内阁,我们去那吧。”
“好。”
说着两个人就避开了众人视线往里面走去。
门口的服务生朝两人稍稍欠欠身,把门打开,添完茶水后又退了出去。
等室内安静下来,她们也并肩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休息内阁不大,除了两张巴西进口黄牛皮的沙发,和一张四方实木矮桌,其余的都是些盆栽花花草草的。
夏花把茶递给眼前人,自己先开了口,直奔主题:“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的事情,qiu能对别人保密。”
“别人?”顾凡秋笑、以为她想说的是顾随,可回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美国的人,孙家的人。只要是从前认识我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我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selena她,……虽然听镇上的人讲了一些,但是都含糊不清的,还有老孙他……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年,心肌梗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夏花的神情落寞,把头侧了过去:“qiu,你别问了。我和shee都已经从那里剥离了出来,也不想再回去。”
“shee和你在一起?”
“是。”
两厢沉寂,一时间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凡秋了解夏花,再多问就逾越她的那根弦。便扯开话题:
“那顾随呢?”
“什么?”
“万一他向我问起你从前的事,我说不说?”其实她这个当妈妈的心里清楚,顾随不会问,要是想问,他早就问了。
只是没想到夏花的答案给的很直接:“无所谓,他知不知道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真的么?shirley,顾随他喜欢你,很明显吧。而且,你也不是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
眼前的人不说话。
休息室的灯光柔柔地打在她的脸上,衬的那雪白肌肤散发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味道。
感觉?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叫她无可奈何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大约是顾凡秋看出了她心头的思绪,将人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Shirley,无论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从小到大的那些遭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有时候太过拒人千里、只是徒劳的伤害自己,你明白么?”
顾凡秋其实很庆幸,六年前这两个孩子匆匆一遇、擦肩而过、并没有真的在一起。
二十二岁的他们都还不成熟,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想明白,又何谈去照顾另一个人?
可现在的他们,是最好的他们。
各自都经过了历练,靠着自己的努力从生活的黑洞里一步一步爬了出来。
即使千疮百孔,但是都拥有了更成熟的心智和更温柔的方式、去面对感情这个东西。
那还等什么?
“qiu,我……”
顾凡秋打断她的话:“好啦,我就说到这,不多嘴了。有什么你跟顾随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自己去考虑吧。”
夏花坐在沙发上,被她突然的举动给逗笑了:“你这是来给你儿子做僚机的么?”
“oops~是么?”她夹着自己的手包嗤笑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去吧,他们该发现我们不见了。”
“好。你先去,我马上。”夏花摇摇头,无奈笑。
Qiu大概就是那种从泥泞中爬出来看破红尘、还能红尘滚滚的人吧。
她这样的境界,夏花一辈子也做不到。
想着,脑海里陡然冒出六年前顾随玩世不恭的模样。撇嘴笑笑。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莫名其妙。
一回眸,竟是这样别开生面的再见。
她吊在心头无法平息的那口气,竟缓缓沉了下去。
就好似大石落地。
……或许真像qiu说的那样,这么多年,她也是时候放下一些东西,往前迈上一步了。
可正当夏花嘴角莞尔的时候,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动静很大。吓了她一跳。
“顾总?”
喝的烂醉如泥的人扒在门框上、死死盯住夏花。
“你喝醉了。”夏花过去想扶他坐下来,可门上的人突然环住她的腰将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朝沙发上走。
门口的那群猴崽子见人已经进去,立刻勾着腰偷偷把门关上。对视后贼嘻嘻的笑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
夏花能闻到扑鼻的酒气袭身而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疯了么?喂?”
顾随皱着眉没回答,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头沉沉的抵在她的颈部,呼吸好重,他能依稀辨认出眼前的人,也能听见她说的话,却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夏花能感觉到、他的鼻尖就抵在自己的皮肤上,慢悠悠的蹭,有些痒。
她想挣开,可身上人的力气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压得纹丝不动。
“顾随,你意志还清醒么?快放开……”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那双手开始在她腰间上游走。
“混蛋~”她咬着牙,锤他胸口。
是使了力气,可下一秒,两只手腕就被叠在一起锁到上面去。
顾随另一只手扯着她的衣服往上一扬,顺着手臂就褪了下去,胡乱一扔。
实木方桌上的茶水被打翻一地。
夏花的斗篷小西装挂在沙发沿上,人已经被扒的只剩单衣,顾随的手开始放肆,她明显感觉到顶在自己大腿上的莫个部位硬了起来。
眼前的人已经完全醉了。
夏花红眼,不再抵抗,死死盯住他浑浊的视线、咬牙:“你敢?”
声音含着愤怒和杀气。
可谁都不能保证能唬住!
他是顾随,什么时候不敢过?
但是,眼前人闻言后,浑身一激灵、眸子里的戾气突然沉下来。
额头缓缓磕在她的肩上,吐了口气:“我不敢。”
休息室里厚重的呼吸声双双静了下来。
他又道一声:“我真不敢,夏花!”
不是怕她,是怕失去她。
——
酒精能麻.痹的也不过是一时的理性。
那份沉甸甸的喜欢,才会越醉越清晰。
这下,谁也没有再说话。
顾随两手撑住沙发爬了起来,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自己缓了会儿酒意。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是何等荒唐,泄愤似得把自己的一头黑发揉乱。
后伸手给夏花,要拉她起来:“怎么办,这下子,你得有多讨厌我?”
声音小心翼翼的打量、试探。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沙发上的人闻言,自己安静的坐了起来,没承他的好意。
顾随手尬在空中片刻,又识趣的收回来,喉结滚下。
看着夏花淡定把散落的头发绑好,起身寻回沙发沿上的外套。面色冷着:
“你是该好好想想怎么办了。”
*
门一拉,那群小子们没来得及闪,唰唰地栽了进来。挠着头嘻笑:“大嫂……”
“看什么?都很闲是不是?”夏花厉色。
吓得众人纷纷吞了口唾沫,脸色惨白。
这架势,这口气!
简直是顾老大附身。。
“让开。”
众人窸窸窣窣地退后一步,让开。
…那气场真不是闹着玩的。
夏花视线没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一秒才想要不要试试。
下一秒,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