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莫非是有冤魂作祟?
茹萱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嘲笑了自己一番。
青天白日的,哦,不,大晚上的,哪里会有什么鬼魂出没,一定是自己吓自己的。
可是,哭泣声越来越响,似乎离她也越来越近。
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茹萱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冷汗涔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又没有做过亏心事,就算遇到鬼,也不会是来找她复仇的!
这样想,茹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扒开身边的树丛,去寻找那哭声的来源。
看个究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乱猜的好吧。
茹萱抱着这样的心态,顺着哭泣的声音,一步步走了过去。
隐隐约约,远处,似乎有火光跳动的模样,而火光的旁边,似乎站着一只白影。
真的,是鬼吗?
好奇心驱使之下,茹萱打算再往前走走,好看个究竟。
“啪!”
似乎是有一只手,突然之间,搭在了茹萱的肩上!
茹萱只觉得浑身如触电一般,汗毛根根竖起,冷汗一瞬间便布满了整个额头。
不会这么点背吧,被鬼缠上?
茹萱不敢回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念着,菩萨保佑,南无阿弥陀佛等类的话语。
“不是让你在那等着我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世其似乎对于茹萱“不听话”的行为,很是不满,言语中满满都是责怪。
听到是世其的声音,茹萱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果然是世其,只是手中提着一只铁质的笼子,笼中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想必就是代亦了。
“你吓死我了!”依旧惊魂未定的茹萱,不满地说道。
“怎么会……”世其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回道。
“刚刚我听到这里有女人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鬼。”茹萱神神秘秘地说道。又怕世其不相信。指给世其看:“就在那,有一位白衣女鬼,好像在烧火。”
世其顺着茹萱指的方向看去。见那边空无一人,没有所谓的白衣女鬼,更没有所谓的火光。
“没有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世其说道。
“怎么会?”茹萱不信。只是再看时,已然没有了白衣与火光。那片地方亦是一片漆黑,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莫非,真是我眼花?”茹萱不可思议的搓了搓手。
可刚刚,女人的哭声悲悲切切。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而方才的火光与白衣人影,更是看的真真切切。不可能是眼花的。
“还是说,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茹萱看了看世其。一双眸子中发出晶亮的光芒。
“怪力乱神,都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呀,分明是恐惧过度,产生幻觉了。”世其摸了摸茹萱的额头,另一手摇了摇手中的铁笼:“这代亦,我可是给你带来了,若是再不看,可就要送走了。”
“哦,知道了。”茹萱看了看铁笼中通体雪白的代亦,觉得还是正事重要,便随着世其,准备带代亦回清心斋。
至于在这里碰到“鬼”的事情,就当做是精神恍惚下的幻觉吧。
茹萱走之前,再次张望了一下刚刚有火光的地方,眨了眨眼睛。
待茹萱走后,一袭白影从暗处飘了出来,看茹萱与世其远走之后,在原地踱了几步,再次飘回暗处。
到了清心斋之后,茹萱将代亦仔细观察一番,甚至连毛发都不放过一根。
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一遍过后,茹萱终于发现,代亦真的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猫,只不过毛色雪白,长得可爱了些,性子温顺了些。
看着代亦乖巧的来蹭茹萱的手掌,一副求抚摸的模样,茹萱瞬时轻轻的抚摸起它的脑袋,时不时的还搔一搔它的下巴。
被摸的舒服,代亦眯起了眼睛,甚至微微打起了鼾。
“看来,代亦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在一旁也是观察了许久,世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是啊,乖巧可爱,温顺的很,真不敢相信这样的猫儿竟然会发野性。”茹萱笑着回答,只是语气颇有些失望。
代亦一切表现的都很正常,不像是野性难驯服的猫,亦不会突然去扑尚美人。
莫非,真的是巧合?
还是说只是代亦一时顽皮,到处跑,到处跳,所以不小心才冲撞到了尚美人?
“或许,这只是巧合罢了。”世其慢悠悠地说道。
“也许吧,但这样的巧合似乎过于离谱了一些。”茹萱答道,将代亦重新放回到笼子里去。
代亦依然是乖巧的蜷缩起来,窝在笼子的一角,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时不时的卖个萌。
“我可以带它去一趟春晖殿吗?”茹萱问道。
她想去验证,代亦见了尚美人之后会不会有异常的举动。
世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答道:“可以,不过你得在子时之前,将代亦送回到这里来。”
“哦?”茹萱拎起了铁笼子,看着世其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去春晖殿的。”
世其听到茹萱这样讲,颇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去春晖殿。”
“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茹萱将一块深色的布蒙在铁笼之上,抱在怀中,急匆匆地便向春晖殿赶去了。
看着茹萱风风火火的样子,世其不禁勾唇一笑。
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会为别人的事情拼命!
待茹萱离了清心斋,世其才慢腾腾地踱步出了清心斋的门,抬手放在唇边,对着远处的夜空,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暗魂矫捷的身影应声出现,从远处腾空而起,踩过湖面的几片荷叶,稳稳的落在世其的面前,抱拳行礼:“属下在。”
“茹萱上次拿了琰圭堂的玉牌去了城西的雁柳庄,想必是为了上次同她一样被绑架的姑娘,结果如何了?”世其背了手,郑重的问道。
“那些被绑架的姑娘现在已经归家,至于当时绑架茹萱姑娘的人,属下还未查明。只知道雁柳庄的主人人称殷十七娘,是个寡居的妇人,平日里乐善好施,不像是个会做如此勾当的人。”暗魂低了头,照实回答。
“恩。”世其点点头,接着问道:“琰圭堂堂主的身份,可曾查明?”
暗魂垂首,沉默片刻,答道:“属下无能。”
“这也不怪你,听闻琰圭堂已存世数十年之久,还未有人见过堂主真容,你查不到,也是自然的。”世其眯了眼睛,看了看湖面上零七八落的残荷,感叹道:“已是接近十月了,日子,过得好快。”
是的,过得很快,距离他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
暗魂不明白世其为何发此感慨,只以为他是怪责自己办事不利,不敢言语,只是将头低的越发狠了。
春晖殿。
茹萱打开铁质的笼子,将代亦放了出来。
到了一个陌生的坏境,代亦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的,“喵喵”叫了几声,水汪汪的猫眼无助的看着茹萱。
茹萱伸手在代亦的身上抚摸了几把,试图安抚它不安的情绪,同时将代亦抱在了床边,放在尚美人的身边。
片刻之后,代亦的情绪安稳了下来,软软的爪子在床上四处走动,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但行动迟缓且温柔。
“这样,真的行吗?”尚美人看着代亦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想起白日里出事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身子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缩。
“行不行的,总得试试看。”茹萱仔细观察代亦的一举一动,看看它见了尚美人之后,是否会有异常的举动。
可惜,代亦是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猫儿,似乎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猫儿,对任何事情貌似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在床上转了几圈之后,竟是选了尚美人的软枕旁,蜷缩在一起,安心的梳理自己的毛发。
“怎么看,它都是只极其温顺的猫儿。”盼夏瞅了好一阵子,看到代亦温顺乖巧,忍不住伸手去摸了几把,代亦觉得舒服,用脑袋蹭了蹭盼夏的手掌。
“是啊。”茹萱有些泄气。
代亦对尚美人似乎并不感冒,哪怕此时的尚美人穿的是白天里的那套衣衫,梳的是同样的发髻,甚至用的是同样的发饰。
既然对尚美人毫无情趣,又没有再次发狂的征兆,那这一切,只能用机缘巧合来形容了。
“看来,这一切,果然是个巧合。”尚美人垂了双眸,喃喃地说道:“只是这孩子与我无缘罢了。”
盼夏与茹萱相视望了一眼,均是低头沉默。
人世间,总有一些事情难以用语言解释,用无法用常理推断,只能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来形容。
茹萱叹了一口气,漠然地说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人心难测,茹萱妹妹这样想,这样做都是为了美人。”盼夏看茹萱神色落寞,忙出言安慰:“好在,我们已知道这事应当不是皇后娘娘所为,会向皇上解释此事,否则龙颜大怒,怕是后宫要生变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