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脑袋操纵着我的身体跑到洞室门口,然后一把把我推进了洞室,对我大吼,“快点去把棺材打开,把活体抱出来。”
我一个踉跄冲进了洞室内,赶紧跑到棺材面前,想要打开棺材,可是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棺材,棺材盖就好像和棺材粘合在一起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没有,蟒蛇魂的嘶嘶声也消失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守门灵一手抓着圆脑袋的脖子,一边朝我走来。
圆脑袋拼命挣扎,示意我快跑,我看着这个守门灵,发现他的眉心还有我的血,眼中也没有青色的火焰,它为什么可以动?难道我的血失效了?
我从这个守门灵的身上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我转身就要往其他通道里面跑,可是身后传来圆脑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有些不忍,驻足回头。
“快跑,我们打不过他……”圆脑袋疼的声音都变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能放弃掉圆脑袋,我要救他,可能是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虽然圆脑袋骗过我很多次,但是我觉得他不是心思太坏的人,这个时候他让我逃,我反而是更加的无法逃走。
我看着那个守门灵,既然一次封不住你,我就多封你几次,我举起还留着血的右手,往他冲去!
可是我错了,这个守门灵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举起空闲的那只手,轻轻一挥,就把我右手打开。我右手一阵火辣辣的巨疼,就好像骨折断了一样,还没来得及惨叫,我就感觉我脖子被他一只手抓着,巨大里力气,无肉的白骨,弄的我完全喘不过气来。
“小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圆脑袋这个时候已经绝望了,眼神都有些涣散。
这个时候,从守门灵的体内传出了儿童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男孩一样,“没想到我才离开一小会,就有人把这里弄得天翻地覆了,还坏了我的格局,你们真的是有本事。”
这声音虽然是孩童的声音,可是却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我明白,这个全身骷髅的东西,没有声带是如何发声的,可是他竟然说话了,这已经完全背离科学了。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就连惨叫都发不出声来,可是同样被掐住脖子的圆脑袋还可以说话,果然目前的科学也有盲点。
“你们伤了我的魂根,我就连投胎都做不到,我算什么?我会让你们计划顺利进行才怪。”
黑袍骷髅传出一声冷笑,“当初若不是我放你一马,你早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不对我感恩戴德,反而三番五次的带人过来坏我的好事,今天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我十年的心血就给你弄废了,你告诉我,你该当何罪?”
圆脑袋这个时候突然虚弱的笑了起来,“和你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你不是人,你永远不会明白人命的宝贵。”
我有些惊讶,这个绝对不是守门灵,当时圆脑袋说过,守门灵是没有智慧的,只是一种灵魂炼化出来的灵体而已,可是这个骷髅竟然和圆脑袋在对话,我意识到,它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
黑袍骷髅的语气有些生气,他貌似很讨厌别人说他不是人,“既然如此,你去死吧,魂飞魄散,永不为人!”
说完我感觉圆脑袋的叫声更加的大了,凄惨无比,他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的是绝望,是破釜沉舟。
“啊!小哥,谢谢你,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帮你逃出这里,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你自己了。”说罢他全身发红,我能感觉到他气息的彭拜。
黑袍骷髅冷哼一声,“就你一个小小亡魂还想威胁我?不自量力!”
说罢他直接是一霸把我摔倒墙角,然后骨掌力劈而下,直接是打在圆脑袋的头上。圆脑袋好像是被打蒙了,气息一瞬间凌乱了起来,全身的红芒也消失了,整个人就和死鱼一样被黑袍骷髅拎在手里,奄奄一息。
黑袍骷髅看着手里的圆脑袋,“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说完举起手就要让圆脑袋魂飞魄散。
我被黑袍骷髅摔在了墙上,震的我五脏俱疼,可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己伤得有多厉害了,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其中一根油灯大吼,“住手!不然我废了这盏油灯。”
我这是在赌,我不相信这个简单的洞室内会有没用的东西,这五盏油灯肯定很重要,显然是可以设计的。我在赌油灯对他计划的重要性,如果油灯算鸡肋,那么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油灯很重要,可以威胁到计划的成功与否,那么他肯定会停手的。
果然,我赌对了。
黑袍骷髅见我抓住油灯,手僵直在了半空中,眼睛盯着我,“你在威胁我?”
我心里很得意,这次赌对了,圆脑袋这样的惹怒他,他都为了油灯停手,看来油灯的作用真的很关键。
“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保住他的命,我们要的只是活着,放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不会动你的。”
黑袍骷髅望了我半天,冷冷的说,“你没有和我谈判的权利,放下手里的油灯,我放你魂魄不散,不然你将和他一样的下场,魂飞魄散,不得为人。”
“权利?我手里的油灯就是权利,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放了他,让我们走。”
黑袍骷髅闻言吱吱的笑了一声,“你们先是毁了我的五行生肖亡魂阵,又是进入地宫差点坏了我的活体,现在用一盏油灯想要威胁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可能吗?”
我不服了,看他这话,摆明了是不给我生路,我有些激动,准备撕破脸皮,脸色一红就准备掀起油灯。
黑袍骷髅看我这么认真,也有些着急了,“住手!你们够了,我放你们离开。”
说罢他放开圆脑袋的魂,可是此时的圆脑袋虚弱无比,在地上躺着,站起来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还能带我一起逃了。
我有些拿捏不准,我如果去扶圆脑袋,黑袍骷髅肯定会趁机杀我的,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手里的这盏油灯了。现在是上去救人不是,不上去救人也不是,想入了两难之地了。
黑袍骷髅对我淡淡的说,“你快点带着这个灵魂走啊。”
我没有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我两难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黑袍骷髅又发出了吱吱的笑声,“既然你不走,就怨不得我了,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现在你想走我也不给机会了。”
说罢他就像我走来,我大吃一惊,想要推翻油灯撕破脸皮,可我惊讶的发现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了,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和眼珠了。
“你是不是很想推倒油灯,你为什么不动了?”黑袍骷髅孩童般嗤笑显得无比恐怖。
他伸出手,将我拎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神色有些冰冷,尽管那只是衣服骷髅,“既然你们一起找死,我就成全你们,我送你们两个一起魂飞魄散。”
说罢就要伸手向我抓来,我心里凉了大半截,看来在这里九死一生到现在,现在终于是要死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通道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黑袍骷髅转头看去,我也顺着看过去,只见通道那里出现一个人影,手里真抓着一条小蛇。
黑袍骷髅幽幽的开口,语气有些吃惊,“是你,你竟然能追到这里。”
那个人影走近,我看到他的手里,那条蛇是三角头,正是无限缩小的蟒蛇魂,此时的蟒蛇魂真被他掐着七寸,在他手里和一条死蛇一样,哪里还有当时巨大形态下追我的凶恶样子。
那个人影没有说话,而是单手用力一捏,蟒蛇魂发出一声嘶叫,然后竟然化作磷光飘散开,这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啊!我看的心惊,这个人不过二十出头,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竟然有这种手段。
黑袍骷髅看到蟒蛇魂魂飞魄散,还是有些心疼的,“你真的以为我怕你不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娃,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说罢他单手一挥,直接再次将我砸在墙上,力气很大,直接是将我摔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躺在地上,嘴里咳出来的全是血,头昏脑涨,完全没有心思管那个年轻人和黑袍骷髅的大战。
反正他们打斗的动静很大,只听到不断有石头掉落的声音,我怀疑他们会不会把这个洞室打塌陷,然后把我们所有人埋在这里,我有想到加入那个年轻人输了怎么办,我到时候该怎么跑。
反正脑子里各种想法,终于在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了一声男童的惨叫声,然后有脚步声到了我的旁边,我看到是那个青年人。
“能走吗?”他的声音很浑厚,就像是鼓声一样。
我身体一用力,坐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躺了几分钟,虽然身体还是很勉强,不过简单的行走还是没问题的。
“我带你出去。”他的话很简单,完全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一愣,指了指棺材,又指了指地上的圆脑袋,“这边的活体,还有那个鬼魂不管了?”
他示意了一下棺材,淡淡的对我说,“棺材你可以去打开看看。”
我闻言走到棺材旁边,用力的推开棺材,由于用力过大,又是咳嗽出几口血,等我看清棺材里面的东西时候,有些觉得难以接受。
在油灯光芒的下,我看到棺材里面是一具发黑的尸体,尸体为孩童模样,没有衣服,身上全是腐肉,没有蛆虫之类恶心的东西,也没有令人作恶的味道。
圆脑袋一直想方设法得到的活体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我有些不明白,问旁边的青年男子,“为什么活体是这样的?不是活着的躯体,可以帮人复活吗?”
“如果活体这么好培养,那么秦始皇就不会到死都没有找到长生药了,活体只是存在于理论中,利用五行尸,和生肖亡魂阵,在极阴之地培养百年,确实可以达到体内阴阳五行平衡,造出所谓的活体,但十二生肖只有十一个实相,少了个龙的虚相,根本不可能成功。
这具尸体已经存在快十年了,腐烂成这样也是正常的,如果没有这个阵法和五行尸的滋养,他肯定早已经腐烂完了。他们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废了无数的人力财力,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青年男子在一边和我解释,我却听得一知半解,但有一点我明白了,活体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圆脑袋无法复活了。
圆脑袋只是虚弱到动不了了,没有昏迷,也听到了青年男子的话,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哭声不大,可是很伤心,“我现在到底算什么?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被他打的魂飞魄散,一了百了。”
我在一边沉默,不知道如何安慰。青年男子看着他,“你是伤了魂根,这伤势不大,可以治疗。”
圆脑袋一听,顿时不哭了,一下子坐了起来,似乎精气神都恢复了很多,“大哥,你能帮我治疗?治疗好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投胎了?”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是可以投胎了,不过我没法帮你治疗,这事情我无能为力。”
圆脑袋闻言又有些萎靡,“这天下之大,要找到能治疗我伤势的谈何容易。”
我在一边安慰他,“知足吧,反正你现在时间很多,有的是时间找。”
青年男子招呼我们走,“走吧,事情出去再说。”
我走过去扶起圆脑袋就准备一起离开,可是才走两步,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我本来还以为是伤势太重,可是这种头晕越来越明显,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靠在墙角,意识有些涣散。
青年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我,蹲下来看了一下我的手,“尸蹩毒。”
我闻言就明白了,开始的时候我被尸蹩咬过,本来以为尸蹩太小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才知道尸蹩有毒,而且一直在我体内侵蚀我的身体。
青年男子指着我对圆脑袋说,“帮我把他扶直了。”
然后他拿出一枚黄色的符咒,用火柴点燃,口中念念有词,比刘瞎子教的晦涩难懂多了,我只听懂了太上老君之类的。
念叨完咒语,他手里的黄符也燃烧完了,黄符变成纸灰没有散开,而是依旧在他手里。我大喝一声,直接一巴掌按在我的头上,我感觉附中有一股气的膨胀。
“噗!”
一个痛快的屁直接是放了出来,味道奇臭无比,就和尸体的腐臭味道一样,就连青年男子也往后退了几步,淡定的掩鼻。
圆脑袋笑道,“小哥,你吃什么了,这屁这么带劲。”
我有些脸红,方才是真的没忍住,不过我惊讶的发现,这个屁放出来之后,我的感觉好了很多,竟然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了,浑身轻松了起来。
我站起来问青年男子怎么回事,他和我招呼我和圆脑袋快点走,边走给给我解释,“尸蹩其实就是一种靠腐肉为生的虫子,本身没有毒,只不过腐肉一般带有尸气,这股尸气对尸蹩没有影响,可是尸蹩咬了人之后会进入人体,人体承受不住尸气,自然就是毒,想个办法把这股尸气排出来就解毒了。”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抓着他的手,“哥,我爸也中了这种尸蹩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能给他治好吗?”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是放下了,有这样的神人相助,三件事情几乎完成两件了。
在路上,我和圆脑袋问了青年男子那个守门灵怎么会突然有智慧了,而且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青年男子回答了一些,我们才明白今天能活下来是有多么的幸运。
这个青年男子是一直在追杀一个亡魂,从上海市内追到乱葬破这里,而这个亡魂是这里的主人,虽然他不能出面做一些事情,可是背后的真正指挥者就是他。
至于那个亡魂后来怎么样了,青年男子只是说死了,不过他说死的不过是一个分身亡魂,主魂未死,这些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懂。
圆脑袋则是开始旁敲侧击的问青年男子的一些个人问题,比如家住哪里,芳年多少,有没有妻儿,诸如此类的家常问题,一律被他直接忽略。
不过青年男子倒是透露了他的职业,驱鬼人,还透露了他的性命,就一个字,沙,他说这是名,没有姓,圆脑袋很好奇他为什么没有姓,就在他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有些话不好问,也不能问。
至于感兴趣的问题,我更想知道驱鬼人是什么,刘瞎子当时提到过这个词,我没有在意,现在竟然见识到了真正的驱鬼人,我看他也是用符的,不明白他们和道士有什么区别之处。
这个圆脑袋则是直接告诉我了,一般是佛有佛法,道有道规,这两者都有自己的道统和规矩,甚至是一些可需要有的苛刻条件。
佛之高者,必须四大皆空,心怀慈悲,心有魔障者反而是容易招来业火上身,这业火也就是尘世中的劫。
至于道士,源自中国,自古就有,道者,命理有损,受五弊三缺之罚。其中五弊,不外乎“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
五弊有其一,三缺有其二,才能做道士,这也就是道家中所谓的命理,命该如此,拜过三清老祖的,也就是道门祖师的都明白这个事情,所以想靠修道发财的几乎都是短命鬼,诸如此类的结论按照这个道里去推,绝对不会出错的。
可是有一种人,他们也修道念佛,驱鬼捉妖,有着不俗的本事,却可以规避道佛两者的弊端,他们习佛门之法不求往生,炼道门之术,不窥天机,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业火和五弊三缺,可以说是舍去佛道两门之精华,取其枝叶自成一派,这类人就是驱鬼人。
驱鬼人很早就存在的,起源于民间,很多人都会一些偏方治鬼驱魔,可是毕竟不是正统,没有拜过三清老祖,也没有四大皆空,一些核心的东西接触不到,一些杂乱的实用的手段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来有人将这些手段集合在了一起,也就是所谓的驱鬼人。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驱鬼人不是正统,所以他们的修行没有尽头可言,佛修行可以往生,道修行可以成仙,而驱鬼人的修行只是让自己变强一点而已。
另外驱鬼人是游走于佛道只见,类似于走钢丝,稍有不慎触碰到佛道的禁忌,由于不是正统,会受到更大的惩罚,命理会更加的残缺,业火劫难也会更加的恐怖。
我听完圆脑袋的解释,我重新看向沙,才发现他竟然是这么的神秘,在圆脑袋的讲述之下,感觉驱鬼人比道士和和尚还要精彩。
沙对我们很冷漠,我不知道这是他的性格还是由于我们还不太熟悉的缘故,就在圆脑袋要继续找话题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前面到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向上的通道入口,一起向上进入了棺材房子里面,这里我没有来过,红木棺材还是好的,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打开了棺材,顿时泪流满脸。
只见青青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可能是早已经没了灵魂的缘故,并没有和前面几具尸体一样面容痛苦。看着他表情有些祥和,我心里也是安慰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身体探入了棺材里,在青青的冰冷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么多天来的情欲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生前没有好好待你,死后对你再多的感情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圆脑袋和沙在一边,我看不见他们也懒得管他们,我真的好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找到了青青,还找到了奇人,可以救我爸,心里这一段时间的大石头终于是尘埃落定了。
连续半个月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放松过,我已经接受青青已故的消息,爷爷还有青叔青姨,还有我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孩子,都死了,全是发生在这半个月里,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为自己没有崩溃而欣慰。
逐渐的,我在这个黑暗的情况下深深的睡了过去,就连自己都没有知觉,睡得不怎么舒服,肩膀上的伤口,被震伤的内脏,都在隐隐作疼痛,不过太累了,一夜无梦也没醒。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我躺在市区宾馆的床上,浑身酸痛难忍。我挣扎着坐起来,窗帘拉起来了,我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阳光很好。
旁边的床上圆脑袋靠在那里用我的手机在看电影,我没看到青年沙。
我有些着急,心里怪自己昨晚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如果青年沙走了的话,那我爸的尸蹩毒也就不好办了。
圆脑袋看我醒来,一脸着急,挥挥手,“我说小哥,你就别着急了,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昨晚你睡着以后,我们把那个女孩的尸体给运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那沙呢?他人呢?”
“他在外面等我们,看你睡得这么死,我们都没有打扰你,现在醒了就出来吧。”说罢圆脑袋整个人钻进了我的手机里面。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手机的点已经满了,并且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圆脑袋的声音,“这手机是沙做过法的,可以暂时作为我的容器,我暂时留在你手机里面,等我魂体恢复一些,我就离开去找能知了我魂根的人。”
我愕然,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要带着圆脑袋?说实话我有些抗拒,毕竟这是一个鬼魂,我是真的不想再和这些东西有所纠缠了,等把青青的魂想办法治好,我一定安安心心的找一份工作,对鬼怪敬而远之。
圆脑袋在电话里面催我,“快点,沙小哥还在下面等我们。”
我肩膀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就是手臂还有写疼痛,浑身虽然没有致残,可是目前而言,已经失去了剧烈运动的能力了。
我慢慢的换好鞋子和衣服,下楼退房,到门口看到沙正靠在门口的树上等我,他的旁边还有一辆面包车,面包车里面应该有青青的遗体。
我上前去打招呼,左右由于环境太黑,我都没有好好看沙,现在看来还有些帅,短头发,轮廓分明的脸,大约有一米八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很结实,很强壮。
他看到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漠,多说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浪费。
之后我们上车,司机师傅在我的指导下往我家县城开去,速度很快的,走的是小路,比县城大巴快多了,花了三个小时不到一点的时间,车子就到了县城。
期间在车上,我的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里面传出来圆脑袋的声音,我问他为什么不出来,他说他不能见阳光。
我好奇那天他开着出租车,白天满大街载客为什么没有事情,他说那是他保护工作做的好,出租车是被他特殊处理过得,所以才可以在白天带在车子里面,到处拉想去乱葬破的客人。
沙靠在车子里面闭目养神,我这个时候注意到他手上也缠着白布,估计是昨晚和那个黑袍骷髅打的时候,受了伤,不过我和圆脑袋一直都没有发现。
车子到了县城之后,我直接是带沙到了医院,然后让我妈跟着面包车回村子,把青青的遗体安置好,死了已经很久了,幸亏天气不热,不然要出味道的。
我妈是个农村妇女,我说带回来一个奇人可以救好我爸,她一个劲的问我真假,让我别被骗了,我和他说他是好人,说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
我妈走后,我才想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和沙说一下关于报酬的事情,毕竟像他这样的奇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帮我的,在乱葬坡说是顺便而为,可是这和我回县城帮我爸解毒,就不是顺道的事情了。
沙速度很快,直接是和上一次一样,烧了手里的符,然后念念有词,一巴掌打在我爸头上,罕见的一直在昏睡中的父亲开始有苏醒的迹象,然后就是不断的放屁……
大约一分钟之后,待病房味道散尽,我爸也醒了,他还有些茫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是他醒了,真的已经是脱离了危险。
沙对我爸说,“最近趁着天好,多晒晒太阳,可以恢复的更快。”
我爸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下床就要给他磕头,说一些无以为报的话,我也是对他感激的看着沙,“小哥,我们家钱财没有,但这个人情我记下来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没想到沙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不需要。”说罢就要离开。
我一脸尴尬,这人到底是什么脾气,真的捉摸不透,可是毕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依旧不依不挠,“今天坐车也累了,待会请你去吃一顿吧。”
沙没有搭理我,也没有停下,我爸一看急了,推了我一下,“还不赶紧去留下人家。”
我有些怒气,这个人性格也太扭曲了,不过还是追出病房,对着沙喊道,“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对你感谢你不需要,留你吃饭你都不搭理,你到底想要什么?”
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双眼冷漠如冰,“你真的想要报答吗?”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冷笑一声,“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我愣住了,这是开玩笑吗?要我的命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句话说的我出了一声冷汗,从字面上来说这或许是一句玩笑,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不觉得这是玩笑,反而有一种阴森的杀意,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也没有想去找他,怪人一个。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过来了,查看了我爸的情况,神色惊讶,前天才被诊断为没救了的,今天竟然生命体征完全正常了。
我把我爸留在医院里,让他再好好的检查一下,也不在乎这点钱了,然后自己就回村了,村子里面的事情太多了,我怕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青青的后事还没办,我爷爷的后事也没有办,我回到村里的时候,一些老一辈的人看到我都是有些同情,让我挺住,家里连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确实容易心里崩溃。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差不多全接受了,连续一个星期,在家里是办起了白事,摆酒席,村里的人知道我家落难,每家每户随的钱都不少,也算上了青青一份子的,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一个星期之后,村子里面成功的恢复了平静,我爸早就出院了,家里依旧务农,勤勤恳恳。
至于青青,最终她的牌位我自作主张放在了我纪家的祠堂内,没有放在伊家,村里人见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明白人。
期间我也和刘瞎子说了乱葬坡的全部过程,听得他是直咂嘴,他和我说那个最后的黑袍骷髅可能是成了气候的老鬼,只有这种成了气候的鬼才分主魂和分魂。
他也让我小心点,因为成了气候的老鬼,修炼一具分魂也是很难的,我和人联手消灭了他的分魂,他的主魂肯定会过来寻仇的。
我一听确实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又会牵连我的亲人,杀了我最多一条命,如果和那个男鬼一样丧心病狂要灭我纪家就糟了。
之后刘瞎子点上一支烟,很认真的和我说,“小心驱鬼人。”
我不解,问他为什么,因为我知道刘瞎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驱鬼人,而且貌似当时混的蛮好的,可是现在回村,不仅是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
刘瞎子表情沉重,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在吸着他的大前门香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真的很好奇,继续追问刘瞎子,可是他完全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一直到刘瞎子一支烟抽完,他站起来就往家里走,同时撂下一句话,“驱鬼人只是一群有着力量的恶魔,没有信仰的约束,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看着刘瞎子一瘸一拐的离开,我有一种感觉,刘瞎子瘸了归隐回村,很有可能是和驱鬼人有关,不是我开始认为的鬼怪之灾。但这些事情刘瞎子不肯说,我也无从考证,或许是他想我远离这些事情吧。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青青的残魂,必须要一个月找到办法,我已经耽误了一个星期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这个事情我在车里的时候问过沙,他表示无能为力,我去找刘瞎子到底该怎么办,他还是建议我去云南找鬼蛊医,虽然尸蹩毒去了,可是鬼蛊医不仅能解人毒,最主要的就是可以知了灵魂。
圆脑袋一听就兴奋了,他也一个劲的在催我去云脑找鬼蛊医,说不定可以治好他的魂根伤。
在安顿好家里的事情之后,我和我爸妈把这整件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一遍暂时休学的想法,他们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都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还说要好好帮助青青的魂魄。
第二天我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奔云南,同时我爸也到上海去帮我办理了休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