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大晚上把如娜和刘瞎子送去医院,,在医生知了期间,我就着空病床想躺一会。或许是这几天的遭遇太累了,完全都没有怎么睡觉,才躺下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我找到医生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刘瞎子年纪大了,昨晚经历的事,身上受的伤,差点要了他的命,胸口的两根肋骨断裂,身体内出血很危险,如果迟一些送到医院,肯定是没救了。
不过万幸的是,经过昨晚医生不眠不休的一夜救治,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在病房安静的躺着。
相较而言,如娜只是受惊过度,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不过一直睡到现在也还没醒。
就在我和医生了解情况的时候,一个中年女护士走进办公室,把报告本往桌子上一扔,满脸的不悦,“哪里来的神经病!”
医生问他怎么了,她有些牢骚,“还不是昨天中午过来的那个病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就开始不接受病情询问,甚至我想给他挂水他都拒绝,今天一早我去看看,她还是死活不开门,我已经找保安上来了。”
我愕然,她说的不就是我爸妈嘛,我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去试试,我是他们的儿子。”
到了病房门口,我敲了敲门,“妈,可以开门了,脏东西已经没了,我们都安全了。”
我妈听是我的声音,就赶紧为我开门,“是东子吗?等等我,就来。”
然后我听到门口一串锁链的声音,等了好几分钟才开了门,赫然看到门后竟然上了六七把锁……
不得不说我妈这个优良的特点,谨慎!
之后医生查看了一下我爸的情况,有点惊讶,“病人情况有所好转,不过还是没有摆脱危险期……”
他说了很多,我妈在一边听得认真,我却没怎么听,因为我知道我爸是尸蹩中毒,医院治不好。
在医生和我妈说病情的时候,我在一边静静的想我要做的事情,主要就三件。
第一就是找到青青的遗体,这事情前天晚上我已经拜托老警察了,现在等他消息。
第二就是去云南找鬼蛊医,为我爸解尸毒,这事情到时候还得和刘瞎子好好的商量商量,毕竟云南那么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刘瞎子毕竟是这个圈子的,他肯定有门路能联系上他。
这第三件事就是帮青青治疗残魂,虽然昨晚宣思女鬼帮了青青一把,可是她的残魂依旧是虚弱不堪,甚至连最简单的化形都做不到,这样的状态估计还没下地府就消散了,但若是不投胎,也要一个月内必须想到办法,不然下场依旧。
我让我妈配合医生的治疗,而我则是下楼帮买了一些早餐,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人还要继续活着,不能亏待了活人。
我发现经历这几天的事情,我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豁达了起来,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一点道理,就是不能辜负眼前人。
把早餐买回来的时候,如娜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看着屋外,神情恍惚。
“你醒了?这是早点,赶快去洗漱回来吃。”我把早点放在她旁边。
如娜看着我,眼神有些陌生,突然一把抓着我的胳膊,“你告诉我,我昨晚上看到的不是假的,那不是梦。”
我微微一笑,原来这个妮子是被吓到了,还没有平复过来,我嗤笑道,“你看到了什么?做恶梦了吗?你昨晚太蠢了,竟然在我家门口绊倒一块石头摔倒,昏过去了。”
可是如娜不信,“不,你骗我,我记得一切,那个看不见的人是鬼对吗?我还记得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亲眼看到自己差点杀了你,我的手刺进了你的肚子……”
说着说着,她低声的哭了出来。这让我很意外,因为如娜是一个极其强势的人,个性鲜明,性格绝对不是那种安安分分的女孩子,我三年都没见过他流过眼泪,现在竟然哭了。
她指着自己的手,“你看,我指甲里还有你的血渍……这么多血……”
我帮她洗过手,可是指甲里没有洗干净,还有红色的血渍在,无奈的只能继续骗她,“这是你红色的指甲油,你真的是摔傻了吧。”
她还是不信,把我衣服拉开,想要看我腹部的伤口,可我腹部完好无损,这和她记忆里面的冲突极大,她哭的更凶了,“这不可能……我真的是记得……”
我无奈,只能把她拉过来,轻轻的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噩梦也过去了。”
我没想到这招这么灵,才摸了几下头发,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我低头看了看她,竟然脸色发红,配上湿润的睫毛,真的有些楚楚动人。
突然她一把推开我,“你想干嘛?!”
而我竟然对此无言以对,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赶紧的抓起这根稻草,不然这样下去会尴尬死的。
“喂,我是纪东,你是哪位?”我趁机走出病房。
电话里传来了老警察的声音,“我是警察,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情,果然其中有诈,第二天大早就有一个老农民带着证明来要遗体了。”
我明白他说的事情,那个老农民肯定是村长,“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着手查了这件事情,最后根据搬运遗体的车子,一直找到荒郊,那一片都是工厂和坟地,这事情邪乎,我不敢继续查下去了,我怕引火上身,我告诉你地址和车子尾号,你自己去查吧。”
这是什么警察,竟然这样的敷衍了事,不过我还是耐心和他说,“我们已经把那个杀人的鬼拿下了,青青遗体那边的事情是人为,你真的不用太害怕,我一个人去那边也解决不了事情。”
老警察嘿嘿一笑,“我说小伙子,我已经都快退休的人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些事情要全靠你自己。”
我急了,“那你能借我一些人手吗?我一个人去定是有去无回的……”
“你女朋友的死是自杀,已经定案了,还有她遗体被领走也是走的合法程序,至于帮你是我个人的好心,我也无权从警察局里调派人手给你,以后的路还长,一些事情都要靠自己啊,小伙子。”
“我……”
“嘟、嘟、嘟……”
这老警察,真的是圆滑的不行,事情插手也只插手一半,任何有危险的事情绝对不会去碰,不过平复之后想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挂掉电话,我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是老警察发来的,上面是一个地址还有一串车牌号。
我想找帮手,可是细数了一下身边的人,也没有人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喊他们去如果遇到点事情,反而慌乱帮不上忙。
现在这方面最值得信赖的就是刘瞎子了,可他还在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想到青青的遗体在某个角落被人凌辱,我就觉得一肚子的情绪,我等不了刘瞎子,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即使是刀山火海,即使是森罗地狱,我也要去!
我和我妈打了一声招呼,我就带着吴如娜直奔车站而去,“我马上送你回学校,帮我谢谢同学们的好意。”
吴如娜现在已经缓了过来,情绪也正常了许多,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你就不谢谢我吗?”
“当然谢你了,你这大老远赶过来,我很感动的。”
可是如娜似乎还在为早晨的事情耿耿于怀,怪异的看着我,“敷衍!”
两人乘车一直到了上海,在路边我帮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送她一程。”
说完我把车门一关,就准备离开。如娜在车里不解的看着我,“你不回学校吗?”
“我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你记得你答应我爸的事情,一个星期之后就是出发日期了,护照之类的我都帮你弄好了,快点回学校。”
我看着车子里面的如娜,没有说话,我不是没有答案,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绝对是无法完成我的三件事的。
如娜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残忍,可是我还是说出了实话,“如娜,英国我不去了,对不起,院长的条件我无法接受。”
她惊呆了,打开车门跑下车问我,“为什么?英国公费留学你不去,你不是答应我爸的吗?现在反悔是什么意思?!我真的让你讨厌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讨厌你,只不过我放不下青青,她生前我放不下,死后我更加放不下,我还有事情要做,根本不可能去英国。”
我说的是实话,如娜轮相貌肯定是不俗的,她对我也确实很好,如果青青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可能真的会喜欢她。
但世事是没有如果的,青青确实存在,虽然已经死了,可她的魂还在我身边,我辜负他一次,不能再辜负她第二次!
“为了一个死人,你竟然放弃了大好前途,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目光这么短浅!纪东,我看错你了!”
说罢她上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离,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是放下了……
老警察发过来的信息,地址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叫乱葬坡,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上海大的很,我虽然在这里读书三年,可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去过的。
在路边招一脸出租出,把手机上的地址报给他看,“师傅,去这个地方。”
司机是个五看起来十多岁的人,他看了看我的手机,摇摇头,“这个地方远咧。”
“你带我过去就行,打表给钱。”
司机尴尬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车子还没加油,跑不了这么远。”
这是什么烂理由,不想载我就直说,我下车之后又连续招了几辆出租车,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愿意送我去那里,理由五花八门,什么现在有急事不载客,或者车子油不够,甚至有些人没理由,就是不去那边。
不过世事无绝对,我还是搭上了出租出,这是我招下来的第五辆车子。
我一如既往的把手机给他看,他看了一眼之后,“你要去这鬼地方干嘛?”
“找人,你载我去吗?不载我就直说。”
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人,圆头圆脑圆肚皮,没有头发,脖子上带着一根粗黄金项链,他回头把手机还给我,“当然载你去,不过钱贵一些,一来一回一千块,不讲价。”
一千块,他怎么不去抢,这地方虽然远,但也毕竟是上海区域内,能远到哪里去,这一千块的路费足够环绕上海了。
我当然没有直说,“不用来回,送我过去就行。”
“那就给七百块,我送你过去,我告诉你,这绝对不是宰你,那地方一般的车子都不敢去的,也就是我胆子大些,带你过去。”我看着他和我说的吐沫飞扬,我有些不爽,什么破地方,难道还有鬼不成。
“七百太贵了,我做不起。”说完我就下车了。
那个圆脑袋的司机见我下车也没有过来拉我,把车子开走了。我继续在路边招车子,招了一个小时车子,问了十几辆车,都是不愿意载我过去。
这个时候,那个圆脑袋司机车里载着一个小姑娘回来了,那个小姑娘付钱走了,他把车开到我跟前,“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没人带你过去?”
我看着他,虽然不爽,可也没有办法,“给你五百,带我过去。”
圆脑袋贼头贼脑的一笑,“600,不能再少了。”
我也没说什么,虽然心疼,可是为了青青的遗体,几百块钱算什么。
上了车子之后,圆脑袋又问我开始那个问题,“你去那边干嘛?”
“找人。”我懒得搭理他。
“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或者太年轻,那边哪里有什么人,那边叫乱葬坡,都是一些死人坟,不是清明时候,我们司机一般都不往那边跑,那地方太太邪门。”
司机这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和他有一句开始聊了起来,问了他很多那里的事情。
原来我要去的地方,以前是一个乱葬坟场,具体要追溯,那还得说道抗日那个时候了。
那时候凇沪战争之后,伤害沦陷,一共是三年零八个月,期间屠杀无辜百姓无数,全用小卡车拖着堆到那里去了。
不仅如此,那里不仅仅有中国人的尸体,日本部队战死的一些人由于军衔太低,就没有运送回国,也葬在了那里。
那个时候,如果去那边看上一眼,全是一个一个的小坟丘,成千上万个,大多数是没有墓碑的。
听前人说,那里是没有天黑的,晚上去那边,到处都是鬼火,也就是所谓的磷火,数量之多甚至把四周照亮的犹如白天。
而在那里邪乎的事情也很多,全中国解放之后都会有人隔着老远听到乱葬坡那边还有枪炮轰鸣声,就像是在打战时候一样。
那边靠海,世纪初的时候,竟然有下游渔民打渔,捕捞上来的鱼眼睛都是红色的,像是染了血一样。新闻还就此报道过,专家说这是鱼种变异,也就忽略过去了。
事情还没完,世纪初的时候,每年地方政府都会请一些道士和尚过来超度亡魂,连续三年,政府请的那些道士和尚全部死了。
这第四年政府不知道从哪里又请来一个人,这人是一个年轻人,可是明显有本事的多,因为他最后做完法事之后,没死。
从此以后乱葬坡的鬼怪诡事才好了很多,不过虽然是好了不少,但还是有的,特别是这开车的遇到的邪门事情最多。
什么方向盘失灵,刹车失灵,眼睛突然看不见,这些都是那些出事却活下来的司机亲口说出来的。不只是这样,一些出事故死了,或者是疯了的司机大有人在。
圆脑袋还说了一件他去年的真实经历,他从手机app里收到接客信息,地点就是在这乱葬坡,虽然客人出价高,可没一个司机敢接单,他当时也是缺钱,胆大命大的接了这一单。
开车过去还好说,没有遇到意外,接到客人要回市里的时候出问题了,前面一条岔路,他在拐弯的时候突然手臂像是被人拉住一样,就是动不了,刹车也是失灵了。
眼看着车子就要滚下山坡了,他没由来的大喝一声,手臂竟然恢复了,一个方向转过去,堪堪的逃过一劫,等一直远离乱葬坡,他的刹车才能踩下去。
他事后想来也是惊的一身冷汗,用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年轻的时候杀过几年猪,身上煞气重,碰到脏东西能镇住它。
对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反正他活下来了,这也是他不怕乱葬坡的本钱。
这事有人和媒体还有政府反应过,不过都被压下来了,怪力乱神的话在天朝本来就是禁忌,不可能会公开的。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在路边招了那么多车,没有一辆愿意带我去乱葬坡。
说话间,我们已经出了市区,往荒郊开去。
一个小时之后,我才明白他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说的是一来一回,因为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车子,公路都没有,还是以前很古老的那种柏油路,路面的柏油由于没人添加维护,早就没了,地面坑坑洼洼,坐在车里都觉得颠。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问你要这么多钱了吧,因为这边不仅邪门,还不好走,我待会回去在路上也载不了客,这么多油也算白烧。”
我点了点头,我和他商量道,“这边这么荒芜怎么会有工厂的?”
“工厂?你说的是海言公司的厂子对吧,那个公司也是胆大,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上海寸土寸金,堆放货物的厂子在市内买不起,只能来郊区弄,全上海市就属这片最便宜。”
竟然是海言公司的厂子,这个公司算是一个外企公司,不过创始人是中国人,发展和辉煌都是在国外,十年之前才回国发展,现在在中国也是耳熟能详的。
看这边已经彻底的荒无人烟了,我和圆脑袋说,“你这躺车回去也是空车,不如待会等等我,我给你加两百块。”
圆脑袋嘿嘿一笑,“我说了,一来一回一千块,不讲价。”
妈的,这个圆脑袋果然奸诈,他知道这里地方偏僻,不管多少钱,把我带过来,就肯定还会和他讲价回去,所以一开始就说了一千块。
我也没办法,这里第一次来,待会即使找到青青的尸体,也不一定把他运走,必须要借着他的车子,“没问题,一千就一千。”
“不过我只免费等你俩小时,俩小时之后每个小时加一百,如果天黑你还不来,我就走了。”圆脑袋认真的和我说。
我也只能无奈的答应,先付了六百块,剩下的等接到我的时候再另付。
下午四点的时候,一路颠簸,车子已经到了乱葬坡,我从车窗看出去,山坡起伏绵阳,而山坡上竟然是数不清的土丘,圆脑袋和我说这就是乱葬坡的坟,我看到的还仅仅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在另外一个坡面上。
再往前看去,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工厂了,工厂区不大,四周无树无草,杂物随意堆放在工厂门口。
青青的尸体被人运到这里来,肯定是被拉入工厂里面了。在一个小路上停住车子,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工厂附近,发现这边的工厂不止一处,大大小小一共四五个,而且都是海言公司的。
青青遗体被拉入哪个工厂里我也不知道,躲在角落里想办法,就在我准备随便进去一个碰运气的时候,我听到了车子的声音。
只见从一个工厂的自动栅栏打开,一辆满是泥土的银色面包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我躲在墙角,车子从我旁边开过去都没有看到我,我扫了一眼面包车的牌号,眼睛一亮,这就是老警察信息里面的那串牌号!
银色的面包车从其中一个工厂里面开出来,根据我的判断,青青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厂子里面。
等那辆车开远,我小心翼翼的摸出来,厂门已经关了,门口有门卫室,我从远处可以看到门卫室里面有人在看电视。如果被门卫发现的话,这事肯定崩,我必须想个办法摸进去。
我观察了很久,似乎这边很少有人来,所以他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事情,一心的背过身体看电视,所以只要我待会弯着身体摸进去,肯定没问题。
事实也和我想的一样,我是趴着进来的,我甚至能听到门卫室里面电视里面的声音,似乎是古装剧,而门卫完全没有发现我。
等爬进去的时候,靠着墙角站起来,观察一下四周,地方不大,说这里是一个厂还不如说这里是一个院子,里面只有一间水泥房子,房子中规中矩,没有凸出来的屋檐,也没有窗户,正对着厂大门有一个卷帘门,现在正关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房子的设计给我感觉十分的怪异,我觉得这不像是房子,而像是一个巨大的石质棺材,想到这里我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再看房子的时候,只觉得无限的阴森。
这个厂里面不大,只有这一间房子,青青的尸体肯定在这里,可又不能正面去拉起卷帘门,怕惊动那边的门卫。
或许房子后面有门窗,我摸着墙从侧翼探过去,可是没走几步,我就听到从房子后面传来了鸡的声音,咯咯咯……
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经崩的太紧的缘故,听到鸡叫的时候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被这叫声弄的发慌,可是我又不知道慌在哪里,不过是普通的鸡叫而已。
我定下心,继续向前,为了避免惊吓到这些鸡,我躲在墙角,想先看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偷偷摸摸的转头一看,我才知道原来开始的那莫名的恐惧感来自哪里。
在房子的后面,竟然有十几只鸡,而这些鸡全身乌黑,不是单纯的毛发乌黑,而像是全身腐烂的那种黑。
而且我不仅看到了全身乌黑的鸡,我还看到了没有头颅的小孩,没穿衣服,同样的全身乌黑。不,那不是小孩,那是猴子或者猩猩,因为他们的背后还有一根长长尾巴!
它们都还“活着”,没有头的猴子有两只,正在被鸡群围攻,鸡每次跳跃起来都从他们身上啄下一下黑色的腐肉,没有头的猴子看不见,超长的手臂在乱挥舞,试图赶走这些正在啄食自己身体的鸡。
若非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这一幕会出现在我面前,那种堪比好莱坞的震撼,不,是恐惧!
在我目睹这一切,神经绷到极限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脚边有点动静,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发黑的血液在流淌,已经润湿了我的鞋子!
“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血下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来,可是才叫出来我就意识到不妙了!
我刚想闭嘴,就看到前面那十几只黑毛鸡和无头猴全部顿住了,然后看向我这边,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只觉得腿都发软没力气。
这绝对不是鸡该有的眼神,这就像是人的眼神,带着毒怨和戾气,死死的盯着我,我有一种错觉,他们真的是十几个人,而不是十几只鸡!
跑!
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我觉得这些东西会追上我,到时候如果被追上,这些黑毛鸡跳上来啄我的肉,我简直不能往下想下去……
我后退了两步,转身还没准备跑,提起来的脚就放下来了,因为我看到身后,十几个猴子站在那里,全部都是黑色无头,站成一排,堵住了去路,阴森恐怖。
左边是像棺材房子的一面侧墙,右面是高高的围墙,前有黑毛鸡群,后有无头猴众,生路无门!
我心里一横,左右不同,较无头猴众而言,这黑毛鸡群我觉得压力就小了很多。
我拔腿就往鸡群那个方向冲,那些黑毛鸡也不怕我,翅膀挥挥就往我脸上冲,一只两只还好说,十几只一起冲过来,我只能抱着头。
那些黑毛鸡的嘴特别的尖锐,啄在身上巨疼无比,碰到皮肤竟然就是一个小血窟窿,幸好我衣服穿的够多,不然全身都要被它们啄成筛子。
突然眼前一黑,一只巨长的大手挥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开,那只大手抓住一只黑毛鸡,双手用力一扯,竟然黑毛鸡在他手里不堪一击,被撕成了两半。
我只看见黑色的鸡毛乱飞,可是没有见到一丝鲜血,这黑毛鸡的体内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血液!
我快要冲出黑毛鸡群,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只手是一只无头猴的,它此事一只手拿着一半黑毛鸡,另一只手正在掰开自己脖子上的食道,然后把那半只黑毛鸡给塞进了食道里!
看着无头猴脖子上蠕动的食道,还有食道上翻滚的蛆虫,我就觉得一阵反胃,不仅恶心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房子后面没门没窗,这个棺材一样的房子整体竟然只有一个门!
看着后面扑过来的黑毛鸡群,我犹豫了,只要一路往前跑就是这个厂子的出口,可若是这样一来我能不能安全活下来是一说,即使到时候活下来了,但这里的主人定会加强戒心,想要找到青青的遗体就难了。
所以我不能走!
我眼睛一撇,看到有一排铁笼子,应该是关这些黑毛鸡的,铁笼子没锁,我头脑一热,自己主动的钻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了起来!
外面的鸡不断的想我飞扑过来,可是铁笼子的缝隙很小,他们根本就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这个时候无头猴们也全部过来了,看着他们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毕竟他们除了过长的手臂和一根的尾巴,真的很想没有头颅的孩子,他们全身发黑,身上的毛早已经掉光了。
他们举起了拳头,一拳一拳的往铁笼子上砸,我躲在铁笼子里面,感觉到一股地动山摇的感觉。可是看着他们轮着拳头打了十几下,笼子也是坚硬异常,我也就暂时的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里有一股臭味,味道很刺鼻,有点像在老家掀鬼坟时候的那种味道,这是一种尸臭味!
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我感觉到饥寒交迫,还有尸臭的折磨。
有一句话是,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字面意思就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闻不出这地方的异味了。
可这尸臭不一样,我已经在笼子里面呆了半个小时了,依旧觉得难以忍受,不停的反胃,终于我达到了极限,忍受不了这里的味道,腰一弯直接吐了出来。
中午没吃饭,就早上吃了一些面食,所以吐出来的都是酸水,还有一些早餐的残屑。吐完之后我觉得好多了,可四周的味道还是让我觉得难以忍受,我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估计过不了多久我还要再吐一次。
擦擦最边的口水,我惊讶的发现地上我方才吐出来的那些残屑竟然往地下漏了下去,不是渗透,而是一滴一滴的滴了下去。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我的脚下是空的,之前由于太紧张和恶心的尸臭弄得我太心烦,竟然没有发现。
我狠狠的跺了跺脚底,下面的钢筋发出咔咔的声音,我看了一下四周,在铁笼的边缘处有一个可以提起来的把手,我也顾不得这个把手有多脏,手握住一用力,硬是把半个笼子底给掀了起来。
只见掀起来的笼底下方,竟然是一座石质阶梯,通往地下,深邃昏暗完全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