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虽然灯光很暗,但禾沐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认出那是穆青染,能把简单的黑色短袖穿得那么令人心动,也不会有别人了。
禾沐唇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像只见到主人的小萨摩耶。
穆青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语气有些无奈:“我不是说很忙,让你别来。”
禾沐顾不上回答,迫不及待地双手递出礼物,“穆青染,生日快乐。”
她突然很想叫穆青染的名字,想快点长大站在她身边。
穆青染看到礼物袋子,目光微沉,“我说过不需要礼物。”
禾沐没想到穆青染会是这个反应,整个人都僵住,立刻将双手背到身后,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从小到大,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眼泪,她能敏感地察觉出只要她一哭,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会放软声音,满眼爱怜。
唯独穆青染不会。
渐渐的,她便再也不敢在穆青染面前掉眼泪。她不想被讨厌。
可不知怎么的,眼泪还是自己不听话地跑出来了。
“对不起。”禾沐吸吸鼻子,背过身去,无措地用手背抹眼泪。
穆青染显然没有安慰人的经验,眉头蹙得更紧,半晌,扯扯禾沐紧紧攥在手里的纸袋拉绳,拿在手里。
这算是,接受了礼物。
对方打开一条缝隙,禾沐的欢喜与委屈都瞬间涌上心头,眼泪掉得更厉害,肩膀忍不住颤动。
穆青染绕到禾沐正面,“别哭了。”语气有所放软,但也不像是哄人。
禾沐低着头,眼眶泛红,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像初晨花苞上凝着露水。
这一天索性也不会更差了,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抬起眼睫,紧密注意穆青染的脸色,“如果我不哭的话,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奖励?”
少女鼻音浓重,听着就让人心脏发颤。
穆青染沉默片刻,点头。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因为她哭而有所纵容,巨大的惊喜几乎将她淹没。
禾沐手心沁出一层汗,紧紧攥住短裤边,不敢看姐姐的眼睛,“你……能不能先闭一下眼睛?”
穆青染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合眼。
禾沐咬住下唇,直到吃痛,才松开牙齿。漆黑的瞳仁在眼眶中四处转动,像只不安的小鹿。
女孩子之间,哪怕是亲一下脸,也没什么吧。如果被讨厌,说是妹妹对姐姐的亲昵,会被相信吧。
恐惧最终没有敌过欲望,她颤抖着呼吸,一点一点靠近。
明明只是想轻轻亲一下脸,但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碰到了姐姐的唇角。
她害怕极了,怕姐姐会厌恶她,可是姐姐没有立刻推开。
于是她胆子大了一点,探出舌尖,进入了那片令她颤栗又兴奋的领地。
姐姐还是没有推开她。
此刻,她竟觉得天黑才等到姐姐是上天送给她的小幸运。
宿舍楼下只有香气扑鼻的桂花树和光晕暗淡老路灯,她可以放肆地攫取姐姐口中的甘甜,没有人打扰。
……
从那时起,她就默认她们是恋人关系。
可穆青染好像只是没有拒绝她的吻。
有没有真正说过喜欢她的话,对那个吻又回应了多少。她记不清了。
禾沐手上按笔的频率加快,“咔哒”声越来越急促,回忆强行中断。
有些事情越想,就越会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
想到最后,连曾经倍觉甜蜜的瞬间都会变得十分不堪。
她害怕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穆青染真的喜欢过她的证据。
*
“咔哒,咔哒,咔哒……”墙上的木质挂钟钟锤摇摆。
房间不大,摆上一张原木色的长形书桌和火烧石的方形茶桌,便不剩多少空间。
这是穆青染的书房。
身着运动衫的女人盘腿坐到茶桌一端的圆形蒲团上,摘下头上兜帽。
素颜,是昨天在酒吧的贝雷帽女人。
“还是你这里好,天然气地暖这种东西就应该在南方普及,我都快被冻出关节病了。”女人搓搓手,想散去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气。
穆青染没有开口,安静煮茶。
待热茶入杯,客人喝一口,舒服地舒了口气,开口问道:“就这么把JM卖了,不心疼啊?”
穆青染云淡风轻:“可以有第一个JM就可以有第二个。”潜台词,没什么可心疼的。
“这倒是,鸽了月辉集团,选择他们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让两个巨头针锋相对,是步好棋。”客人桃花眼微眯,唇角微翘,“所以,值得把自己也搭上?”
穆青染蹙眉,目光审视。
客人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前几天不小心黑进你办公室的电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说着话,举起双手,状似投降。
女人叫明珂,知道她真名的不多,但“Moon”这个代号十分出名,是圈子里Top级的黑客。
穆青染警告道:“不要有下次。”
明珂眯眼一笑,不置可否,只说:“我认识的穆可不是会出卖身体的人。”
“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谁又敢说自己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穆青染目光落在茶杯里冒出的热气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虚渺,“有些人,自己都未必真正了解自己。”
难得不那么惜字如金。
“我可不敢说我了解你,”明珂点点脑壳,耸肩,“你在我这里啊,就是个无底洞。”
穆青染适时给两个空杯子再倒上茶,又吝啬起言语,“说正事。”
……
墙上挂钟转了两圈,书房回归安静。
穆青染收起茶具,坐到造型简雅的原木书桌前,拿起桌上一个四四方方的檀香木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和外盒风格迥异的腕表,红色鳄鱼皮表带,表盘镶着细钻,好似满天星光,熠熠生辉,表盘边缘有一些磨损,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据说,本命年身上带点红色的东西可以驱赶不好的运气。
穆青染指尖轻触表盘,眼帘微敛,浅褐色眸子映射出表盘上细碎的光。
桌上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禾沐:半小时内
——禾沐:我要见到你
*
穆青染一进门,便被压在玄关的墙上。
后背一片冰凉。
顶部出风口发出轻微的运作声,送出阵阵暖风。
狭窄的空间,气流不安,躁动,又隐忍着不敢有大动作,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禾沐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覆上穆青染的唇。
她迫切地想要回忆起第一次接吻,穆青染真实的反应。
哪怕再一次鲜血淋漓。
她真的,很自虐。
可那双薄唇紧抿着,牙关像一扇锁头生锈的门,无论她如何吸丨吮,舔丨舐,都不松动半分。
禾沐失去耐心,牙齿抵上穆青染的牙床,四片唇瓣挤压变形。
拢在穆青染腰上的胳膊不断收紧,像个大铁钳,牢固结实,不给对方半点挣脱的可能。
终于,她撬开了那扇门,探进那片曾经令她颤栗又兴奋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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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甜文作者,一定____(这是一道填空题)
老规矩,V章第一章24小时内发红包嗷~
最后,贴两个预收-
-《掌中云雀[重生]》-破镜重圆
靳言箫二十二岁生日这天,女朋友亲手为她做了一个蛋糕,这是她求了多年的温暖。
但裹着糖衣的甜蜜也许是毒性最强的毒药。
眩晕袭来,那个让她爱到发疯的人目光冰冷:“你的记忆会退回到认识我之前,我们之间的错误,从此烟消云散。”
她可以不要一切,却不能失去那些视若珍宝的回忆,但任凭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苦苦哀求,对方都无动于衷,终于,黑暗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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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歌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靳言箫的成人礼上醉酒,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从此,她被那个小她六岁的孩子困在身边,不许离开半步。
靳言箫是个天才,十八岁就完成大学学业,二十岁就将亲姐姐靳言笙逐出公司,迫使对方远走国外。
而云雀歌,曾经是靳言笙最好的朋友,如今,却是她妹妹笼中的云丝雀。
她在靳言箫身边四年,是情人,也是最贴身的秘书,但不管是哪种身份,她都绝不甘心当别人的掌中之物。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即便夺走靳言箫的全部,都不足以弥补她失去的骄傲。
可消抹记忆的特效药似乎出了一些问题,靳言箫的记忆退回到十六岁,却还认识她,性格也变成个软糯的小姑娘。
靳言箫蹲在云雀歌家门口,小小一只,仰起脸,可怜巴巴,“云雀姐姐,我没有地方去,你可以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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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箫重生了,在记忆消失前一秒,重生回吃下蛋糕之前。这一次,她要带着云雀歌想让她失去的记忆,让云雀歌知道,从前不曾告诉过她的那些事,更想让她知道,她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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