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馆长下定了决心,把这些白骨都给弄了出来,打算一一安葬。即便这些人不知道名姓,但也不能这样被不闻不问的扔在地下。
这本来不要紧,只要把这坑给填上,此后,对此地心怀敬意,大家都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这白骨移开之后,却是在地下发现了一扇巨大的木门。
我们一众人等万万没有想到,这殡仪馆的后院竟然还有这么一条暗道。只是这木门上放了这么多的尸体,恐怕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在地下的木头也不知埋了多少年了,竟然都没有腐朽,此刻摸上去却还是坚硬的很,仿佛这千百年来的雨水根本就没有能够渗透土壤去腐蚀木头。
木没上有人脑袋那么大的铁锁却是腐朽了,只用锤子轻轻敲了那么两下就碎了。馆长调用了好几辆挖土机,牵拉着绳子才把这木门给打开。
本以为这是一条多年不见阳光的暗道,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木门一打开里面竟然都是白骨,原来我们从地里面挖出来的白骨是在这木门中存放不下的!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白骨,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死多少人才能够做到这样?就算是古代的帝王殉葬,恐怕都用不着这么多人。到底是什么导致这么多人失去生命?这背后主宰这一切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手笔?
馆长见到这样的情景,起初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欢。
我这都多少年没有碰到奇怪的东西了,还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扩建一下殡仪馆竟然能碰见这种事……
看着馆长一脸的惊喜,我不由的一阵后怕,我这才刚毕业就到殡仪馆来工作了,要是在这里呆上几十年,会不会变得像此刻的馆长一样变态?
还没等我脑子回过神来,馆长就一声令下,让在场的所有人把这些白骨都给挖出来,他倒要看看这白骨究竟有多少。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馆长承诺的工资让我都不由自主的握起了锄头来,穷学生就是这么的没有骨气。
这白骨虽多,却也经不住我们这么多人齐心协力的去挖,没几天功夫就已经把白骨都给挖出来了。那白骨堆在一边,像一座小山似的,在太阳光下散发出莹莹的白光。馆长围绕着这座骨头山左看右看,好奇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我们大家都认定这是人骨,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确定了之后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心悸。
骨头都被挖出来了,那埋骨头得地方也就空了出来。这是一间偌大的地下殿堂,方方正正,甚至在店堂的正中央还挂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白骨殿三个大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什么人写下的。
馆长放下手中的工具,带领着我们众人对着那骨头山拜了几拜。对这么多的尸体,我心中也是存着畏惧,不用馆长多说就跪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殡仪馆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将这些骨头给火化掉。
这一烧就烧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这森森的白骨山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馆长将这些灰烬聚集在一起又放回了那白骨殿。
这一切刚做完,好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雨,雷声大作,就像是天宫在发怒。
当年我还是无神论的时候对这些景象还能编出一些科学的解释来,但是现在我知道这世界不光有人,还有鬼,还有怪,还有仙,这世上有许多光怪陆离的存在。这突然的变天也绝对有原因,只是现在的我接触不到这些,只能对此心怀畏惧。
这天晚上,张叔带着我来到那白骨殿里,自从这白骨殿被发现之后,我们殡仪馆每天都会派人值守。虽然不知道自己守候的是什么,但是每一个派来的人都心甘情愿。
张叔,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听南步尘说,现在地府一阵大乱,上上下下都在调查这件事情,但是却毫无眉目。要说死了这么多人的案子,肯定很容易查到,但偏偏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张叔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了,虽然还是个人,但鬼怪也见了不少,可现在这种情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也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就像我们一边值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的时候,南步尘却是出现了。原来这段时间地府也非常在意这件事情,南步尘想着今天是我在值班,也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地下的白骨殿也开始积水,水漫过了脚裸,漫过了小腿,看来这白骨殿是待不下去了。
就在我们起身要走的时候,张叔突然惊疑一声,我寻声看去,张叔正在在一面墙壁面前,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张叔,怎么了?
这……这墙壁不是泥土,这后面有东西!
张叔一边说着,一边就拿手在刨,没刨几下,就刨不进去了,我们围过去一看,这泥土后面竟然是玉石!
这皎洁的玉石散发着温和的黄色的光芒,丝毫不掺一点儿杂质,浑然天成,品相好极。在继续向着四周挖去,竟然发现这整个墙壁都是玉石造成的!
因为雨水的冲刷,泥土变得松软了,我们挖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见到一整面墙壁都显露了出来,我们自然不会就此放弃,挖就挖着整个宫殿都显露了出来,这竟然是一座完全由玉石打造出来的宫殿!
我们三人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一阵惊叹。这得多大的手笔才能造出这么大的宫殿来。这玉石看不到丝毫的缝隙,就像是一整块宫殿这么大的玉被人从中间掏空了,做成这硕大的房子一般。
看那里!张叔又是一声惊呼。
在这加杂着泥土的浑浊的水中,有一个地方正散发着光芒。和四周淡黄色的光亮不同,那里一片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