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我当时被抓进镜子里的地方了。只见南步尘指着镜子一顿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镜子的表面就不再光滑了,而是泛起了水纹一样的涟漪来。
走你!南步尘一声大喝,我就感到自己的屁股上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就推动着我跌落到镜子里面去了。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南步尘踹了我一脚,把我给踹到了镜子里面来了!
南步尘!我气愤的大喊一声,抬头却不见南步尘的身影,你人呢?你把我丢进来自己不进来?我的火气就更大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神从我的身后传来,寻着脚步声望去,正是南步尘。与我跌落进来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南步尘此刻云淡风轻,很是潇洒倜傥,一步一步脚步也很是沉稳。
嚷嚷什么,这么胆小,我不是在呢吗。南步尘的眼里满是对我的不屑。
这个人可当真是把我给气的牙痒痒,如果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恐怕现在他已经跪倒在地上不敢说话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弱者没道理可讲啊。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我才到这个镜子世界的时候遇到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全部都是晶体,我决计不告诉南步尘怎么才能打破这些晶体,让他自己好好发一发愁,然后我再云淡风轻的出手,到时候南步尘的脸色不知道会是多么的精彩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来。
这些晶体可怎么办,不把他们打碎可是去不了镜子世界的。我故作焦急的问道,想要让这个南步尘下不来台。
南步尘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然,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哼,让你装逼,到时候看你破解不了的时候怎么下台!我心里面暗暗地想到,觉得除了请教我,南步尘不会有打破晶体的办法的。
但是只见南步尘云淡风轻的挥了一下手,这世界便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风锐利的很,就是这些坚硬的晶体被风吹到了之后也会画出痕迹来。风越吹越大,除了我们两个人没有被波及到之外,这整个世界都在狂风之中。不一会儿,这些晶体就在狂风之中越磨越小,最终在风中四分五裂,化为灰尘。我和南步尘也一下子掉进了镜子中的世界。
我靠,你这都是什么术法?我不由得惊叹道,我当初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晶体给打碎的。
芷风术,最基础的一门术法,基本上每个鬼差都会的,当然,像你这样的见习鬼差还没有学习的资格。这术法又简单又弱,基本上没什么用。我一下子就被南步尘的话给呛到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干咳了两声便转移了话题:
我就是在那里听到林金丰的声音的。我指了指昨天听到林金丰的声音时候的位置:那里有很多的狼,不过都已经被我制服了,你不用担心。
南步尘白了我一眼,对我的邀功行为很是不屑。我们一路走到我指的地方,一直都没有见到昨天的狼群。
哪里有狼?南步尘的不屑更加浓重了,我看你就是被吓破了胆子,都吓得眼花了。就这么大的胆子,还怎么当鬼差?不怕哪天你被鬼给吓死?我可告诉你,地狱里的厉鬼可是吓人的很,到时候被吓死了可别怪我。
我被南步尘呛得说不上话,只自己四处走走,想要寻到一点林金丰的踪迹,把南步尘直接搁在一边不搭理了。
走来走去,我都没有看到林金丰的踪迹,就像上次在这里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完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就在我失望的时候,听到了南步尘的声音:
这个符咒有些眼熟。
我连忙走到南步尘的身边,凑在他旁边看着地上的一张符。这张符已经烧掉一半了,但是剩下的一半还是能看到半个奇形怪状的图形的。
就在我好奇的当口,南步尘已经拿着这张符开始念念有词了。
又是术法,就欺负我是见习鬼差!我心中愤愤,但是也毫无办法,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就学习不到什么术法。
过了没几分钟,南步尘停止了念咒,把手中的符往天上一抛说道:走!我眼见着这张符旋了几旋,随后变成一对翅膀的形状扑棱棱的就飞了,我不由得惊叹。
还不快跟上。就在我发呆的瞬间,就听到了南步尘在催我了,我抬头看去,这个南步尘已经跟着符纸变得翅膀一起走了好远了。我连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我们一路跟着,直到走到一个小山丘的时候,这符纸才停了下来烧为灰烬。
原来这林金丰藏在这个山上。我想起林金丰的种种,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仍然很是气愤,拔腿就要往山上走,想要把林金丰给抓下来。但是南步尘一把就把我拉住了:你干嘛去?
废话,去山上把林金丰抓下来啊,难不成还要我替他的死背锅不成?
谁告诉你林金丰在山上的。这符纸明明是在山下就停住了,你还往山上跑什么?
南步尘的一句话把我说愣住了,就在我愣怔的刹那,就被南步尘一把往地下拽去,我腿下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奇怪的是,这石头泥土的大地竟是软绵绵的,我一跌下去,便沉了下去。南步尘一面抓着我,一面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又在念什么咒。
过了没多久,我脚下才踩到了坚硬的土地。这是一个仅能通过一人的隧道,一片大地都是鲜红鲜红的,四壁也是同样的鲜红,行走其中,让我产生了一种行走在血管中的感觉,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让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这鲜红的土壤是不是鲜血染就出来的。